唐十四無奈的歎了口氣,女兒這家夥從小以來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至于你們,愛走不走!”随後,唐瞾影有掃視周圍其餘唐門子弟一眼。
“唐門,有我們一脈就夠了!到時,僅存我們一脈,又有誰還記得什麽蜀中唐門,蜀都名門?”
唐瞾影的話,觸及了唐門子弟們心中的禁線,引得衆人怒目而視。
“就憑你們,風俗傳統、規矩禮度丢了大半,也敢稱唐門?”有固守派的唐門弟子呵斥道。
“哼!算不算,可不是由你們說了作數!到時,唐門隻餘我們一脈,我們若說是唐門正宗,又有誰敢說不是?”唐瞾影冷笑道。
此話令唐門弟子們恨不得出手,但也不得不引起他們的反思。
古人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也确實是這個理兒。
對方有護龍山莊的長老撐腰,陶家的根基又同樣在蜀中,此番恩怨一結,陶家發展起來,定然是要順勢打壓唐門的。
誰知道,本就不複當初輝煌的唐門,會不會在這樣連續的打擊下,真的完全消失,數百年根基傳承,毀于一旦。
若現在跟唐瞾影父女走,至少還可以帶走一些十分重要的東西。
“爸!我們走!就讓這些冥頑不靈的家夥留在這裏自取滅亡吧!”唐瞾影看向父親道。
“護龍山莊的禁戰令還隻是一方面,誰知道陶家倚仗禁戰令做得出什麽事來。要玩兒世俗的手段,我看世伯他們根本玩兒不過人家。”
“要是到時滞留華夏,無法出國,情況會變得更加複雜,咱們越早走越好!”
一旦看清形勢,唐瞾影倒還是十分幹脆。
隻有盡量保存唐門實力,她才有真的能将陶逸然,以及那在訂婚宴上,讓她顔面掃地的家夥,踩在腳下的一天!
就在唐十四父女倆即将出門時,高坐上方的蜀中唐門主事人終于歎了口氣,叫住兩人。
“等等!唐十四!”
“世祖……”唐十四回頭,太頭望着上方年邁的老人。
“你盡量安排,咱們一起走。”像是下了好大決定,年輕時也曾叱咤風雲,見證唐門一代興盛,威震華夏的殺手之王才微微閉目道,拄着拐杖的手有些顫抖。
他曾經經曆過唐門的一次興盛時期,也看着唐門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以至衰落。
年輕時,他信心滿滿,以爲自己能将唐門帶回鼎盛時期,蜀中……不,華夏無人不聞之色變。
而如今,他隻覺得當初的自己太天真,加之身體已經老邁,有心無力啊!
“是!”唐十四聽得命令,心裏也算是松了口氣,随之,還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當初,他的父親在唐門發展方向的決策上,與門内另一主事人發生了争執。
世祖選擇了聽信和支持另一人,也就是如今的唐門門主。
但如今,事實證明,他們才是正确的!
甚至,在他們回來,欲與陶家聯姻時,世祖及唐門上下,皆有意讓他的父親成爲新的門主。
事到如今,聯姻之事未成,自诩正宗的蜀中唐門子弟,還不是要求他們?
唐十四轉身離開安排,走出稍遠,大笑而去。
至此,曾經威震蜀中,堪稱一霸的唐門,不得不遠走他鄉以謀發展。
而這,不過是陳一凡這隻小輻蝶輕輕扇了扇翅膀而已。
之所以天庭有天條,不讓在職神仙肆意下凡,恐怕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實力強大的仙人,即使隻是在人間做了一些小事,也不可避免的改變人間走向。
這下凡的仙人多了,人間還不大亂?
可陳一凡這是轉世爲人,天庭也管不着。
而陶家那邊,倒沒有如陳一凡所預料的,立即就有很大動靜。
反倒是沒有任何動靜,靜悄悄的。
就像昨晚沒有發生任何事,陶逸然還是那個因損害家族利益,而被放棄的棄子。
唐門的動作,也還未傳及時傳出,令各大勢力知曉。
畢竟本身就是一個神秘的門派,身爲殺手門派,若是随便一點兒變故就被外界輕易得知,也不會存活到現在了。
一覺睡醒的各大勢力,還在等着看陶家的好戲。
陶逸然坐在裝修奢華的别墅之中,身後仆從成排,桌上美酒美食滿盛,他卻不過窩在沙發上抱着一部手機打電話。
“占線!”
“關機!”
“拒接!”
“這是拉入黑名單了嗎?動作還挺快。”
陶逸然喃喃自嘲道。
他此時打的,都是昔日的一些朋友的電話。
有同樣的家族子弟,也有他所認爲的普通家庭,隻是因爲一些漫展活動而結交,可謂同道相投的人。
原本他還對後者抱着一絲期待,但偏偏是後者,沒有一個打得通的。
他們甚至不明白與陶逸然聯姻的唐家是怎樣的存在,隻是知道陶逸然得罪了比陶家還強大的家族,這麽一個模糊的概念而已。
“算了,最後一個。”陶逸然将電話薄劃下飄過的名字一掃,呢喃道。
随即随機用拇指摁住,将最後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嘟……嘟……”對方甚至沒有電話鈴聲,陶逸然也沒有注意,剛剛打的是誰的電話。
數聲之後,陳一凡準備挂斷電話,擺手讓爺爺安排的向世人公布遺囑的人下去。
但就在這時,電話被接了起來。
“喂!”電話那端,語氣甚至有些随意,不像之前接起的幾個,不是苦大仇深,就是嘲諷看笑話。
“你是誰?”陶逸然有些意外,對電話那端問道。
“你給我打電話的,你說我是誰?我說,陶逸然你現在還有心思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已經讓你的私奔對象把唐門給滅了?”
聽到這顯得有些賤賤的一長串話,陶逸然将對方認了出來。
“滾!去泥煤的,你才是私奔。”陶逸然眉心一跳,怒吼道。
随後,眼珠一轉,直入主題:“你也知道哥現在境遇不佳,心裏苦悶,能不能出來陪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