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一凡,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撇撇嘴,竟有些吃味。
“我說怎麽大清早的,我們宿舍樓裏那些小女生一個二個的驚呼個不停,原來是你這尊大神杵在這裏。”
“那還不是爲了等你?”陳一凡并不計較,将手裏的早餐遞了過去,朝她露出一個促狹的笑意:“我知道你是不肯放過一餐吃飯的機會的。”
看着陳一凡遞過來的東西,敖泠鸢頓住,原本有些吃味的神情變得驚訝起來。
剛剛或許是太在意陳一凡招搖得吸引了大群女孩子的目光,她并沒有注意到,陳一凡手中提着給她送來的早餐。
此時醒悟過來,既是意外又是驚喜,還有些不好意思。
以至于,臉上浮現兩朵紅霞,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于區區一份早餐的交接,嬌羞的一把将東西奪了過來。
陳一凡調侃道:“盡管如此,你也不用像惡虎撲食似的吧?”
“你才是惡虎!”敖泠鸢眉頭一橫,白了陳一凡一眼。
“是是是!你是惡龍!嗷嗚——吓哭小孩子的那種。”陳一凡湊近敖泠鸢耳邊,扮作兇猛道。
“去你的!你才吓哭小孩子,你專門吓哭小孩子!”敖泠鸢拍打陳一凡一把道。
“話說回來,你們地府有專門吓唬小孩子的鬼,我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你真的專職吓唬小孩子。”說着,像是想起什麽,敖泠鸢瞪大眼睛看着陳一凡道。
手上,卻是已經不客氣的拿起東西吃了起來。
“不是……就算有這種鬼,跟我有什麽關系啊?誰專職吓唬小孩子了?”陳一凡辯解道。
“地府歸你管不?”
“額……理論上來說,是的!”
“這不就是了?那吓唬小孩子的鬼也歸你管!”
敖泠鸢咽下口中的食物,吐舌道。
随即,一邊吃着,一邊走在了前面。
陳一凡有些郁悶,就算歸我管,那有我啥事兒啊?那也不是我吓唬小孩子啊!
陳一凡還在校園裏過着平靜的校園生活,今日的蜀都市,也仍舊發生着不少的大事。
比如,由護龍山莊,下達到唐門和陶家的禁戰令。
對護龍山莊缺乏了解的陶家,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玩意兒,還是在巫師的講解下才一知半解。
而唐門可就炸開了鍋,昨夜派往陶家的門人弟子一個未歸,如今日上三竿,怕是兇多吉少。
唐門自有一套規矩,無論功成與否,夜間的行動,須在天亮前歸。
否則,視爲任務執行者死亡!
長期的行動,無論功成與否,一月之期,必與門内通訊,否則視爲死亡。
唐門上下,正沉浸于折損了大量門人弟子的悲傷,以及對陶家何以有如此大能耐的不解中,又忽然得到來自護龍山莊的禁戰令,心情可想而知。
唐瞾影的父親卻是立刻帶着唐瞾影來到唐家堡正廳,對還在悲傷中的同門道:“陶家惹不得,而我們先前的做法,一定已經激怒了他們,如今禁戰令一下,在商業方面,你們完全不是陶家的對手,我和父親的家業遠在國外,也是鞭長莫及,你們若還想保唐門一脈,速與我離國!”
“唐十四,你瞎說些什麽?”
“唐家堡在這裏,我們就在這裏!咱們蜀中唐門,叫了幾百年,威震巴蜀,莫非現在要改叫M洲唐門不成?”
唐瞾影的父親同輩排行十四,唐門之中,向來以排次稱,此時正坐高位的唐門衆長老紛紛提出反駁言論。
“沒錯,這是咱們的根!咱們生是唐門人,死是唐門鬼!而唐門也永遠隻有一個歸宿,那就是華夏!”
底下也有小輩開始應和。
此言一出,四方皆起慷慨激昂之言,不願離開故土。
不過,若是讓陳一凡聽到他們這話,怕是要笑出聲兒來。
其他倒都沒錯,就這一句,生是唐門人,死是唐門鬼。
那也就隻有說說罷了,死了,管你是天王老子,那也隻能是我地府的鬼!
“冥頑不靈!”唐十四不由低聲咒罵一聲。
唐門多同族,就算不是血脈親人,那些收養的孤兒,也都是姓唐的,一脈相連,他也不能放棄他們啊!
而他身邊的唐瞾影,本就不情不願,此時看到反對聲四起,也甩開父親的手道:“爸!咱們憑什麽要灰溜溜的逃走?不就是個該死的普通人,我說了要讓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就一定要讓他跪在我面前求我!”
“小影!你雖然一向飛揚跋扈,還算看得清形勢,沒有給咱們惹來什麽大麻煩,但現在……難道你看不懂嗎?”
“當日帶走陶逸然的那小子,不簡單啊!”
“我這些年在護龍山莊裏也還算有幾分關系,已經去打探了一下消息,禁戰令的命令,是一位長老下的!”
“你知道護龍山莊的一位長老意味着什麽嗎?”
“意味着他的身後有一個整個華夏修煉界頂尖的勢力!”
唐十四瞪視着唐瞾影,怒吼道。
“那些年,咱們唐門正值巅峰到時候,也曾在護龍山莊占過一席之位,一位長老意味着什麽,你們還不清楚嗎!”
說着,唐十四掃視周圍衆人。
反對的聲音一下弱了下去,直至寂靜無聲。
正是因爲曾經強大過,他們才知道那樣強大的存在,有多可怕。
如今的唐門,比不上巅峰時期十分之一!
也就是說,十個唐門,不夠那位長老玩兒的。
“昨天那小子才與我唐門結怨,今日便有這種種變故下來,就算當時帶走陶逸然那小子不是長老,也定是那長老的直系子孫了!”
唐十四的話,讓唐瞾影垂下了頭去。
她是飛揚跋扈,但不是真的無理取鬧,自取滅亡。
“我知道了,爸!我這就随你回M國。”
唐瞾影生平頭一次,在衆人面前低頭服軟,她也認識到自己是被憤怒蒙蔽了理智。
唐門其他人一看,不由得都皺眉思慮起來,但這個決定,很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