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有誰想要說點兒什麽的時候,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那你們有什麽意見?”
“本帝的女人,不正該得天獨寵?”
“嘶……”衆人一陣輕嘶,衆上仙在場,竟有人能說得出如此嚣張的話來!
不過,若真是那人,倒也見怪不怪了。
隻是,就算是那人,也從未爲了一個女人,說出這等話來。
衆人慌忙随着這陌生的聲音看去。
不認識!
這是他們的第一印象,也是當然的,畢竟轉世了。
況且,就算沒轉世,對他久聞大名者多矣,真正見過的也沒有幾個。
衆仙盡皆木然的盯着這個從容從水晶宮外走來的少年,似乎竭盡全力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麽。
一身如今俗世盛行的休閑打扮,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說不出是寵溺,還是狷狂。
明明是個凡人少年,在衆仙凝視之下,卻絲毫不怯場。
衆仙看得片刻,也不愧在心中輕歎一聲,不愧是他,即使轉世了,這風采,這氣度依舊比他們先前誤認的蕭雲不知強了多少。
随着不認識陳一凡,原本上前阻攔的蝦兵蟹将,在看清形勢後退去,衆仙也緩緩回神兒,心中打着各自的小算盤。
隻有龍王座下那一衆龍子龍女,神色皆變,或不悅、或惱怒、或憤恨,還有不屑者。
你如今也不過就是個凡人,嚣張個什麽勁兒?
可現在,他們也隻能低頭,垂眸不言。
這樣的大場面上,他們不能對陳一凡出言不遜,即使他隻是一個凡人。
兩者的地位差距實在太大,照規矩,别說出言不遜,陳一凡不找他們說話,他們甚至不能上前攀談。
這是規矩,或許陳一凡不能因此對他們怎麽樣,但對其他高位的神仙來說,你這幾個小仙不守規矩,今日不敬與他們等階,甚至高于他們的陳一凡,他日是不是也能不敬自己?
甚至,小仙膽敢在高位的神仙面前如此逾矩,本身就是對他們的不敬。
這樣的大場面,誰都必須守規矩。
上位神仙要有上位神仙的姿态,下位神仙更該謹言甚微。
随着陳一凡走進舉行壽禮的大殿來,龍王連忙上前招呼。
雖然是自己的女婿,他卻像是面對上位者一般拘謹。
不過,陳一凡今日來參加壽宴,所要應付的也不是東海龍王就是了。
總有些人,會以爲他轉世了便有機可乘。
總有些人,不服一個凡人居酆都大帝高位。
總有些人,不滿地府龍宮的聯姻,企圖破壞。
他今日要應付的,就是這些人。
隻是應付,而不是對付,要說對付,他們還不夠資格!
陳一凡對于龍王的招呼,還是十分謙遜有禮的,臉上的笑容變得陽光,身上的氣勢憑空柔和了三分。
也讓某些人看做是弱了三分,心中暗道:估計他剛才進來就是崩足了氣勢,渾身勁兒都使了出來,此時已經崩不住了吧?
畢竟隻是個凡人呐!
陳一凡沒有理會他們,随着龍王指引,攜敖泠鸢在席位坐下。
本來,敖泠鸢該與自己的兄弟姐妹們一桌,如今與陳一凡一道,卻是換了另一桌。
此爲首席,東道主龍王龍母、貴客紫薇大帝、老君、勾陳大帝、東嶽大帝……坐這一桌。
至于黃琰和蕭雲也算是沾了陳一凡的光,被分配到第七桌,坐那一桌的,乃是排位稍靠後的天庭星君、四海大将。
獅子狗因爲不能化形,被當做靈獸處理,讓人給帶下去了,與各仙神座下的靈獸、坐騎一道。
因爲敖泠鸢和陳一凡都來得晚,此時已經即将開席,敖泠鸢左右相顧,與陳一凡低語兩句,起身離席。
雖是低語,在座皆是仙神,又有誰聽不到的呢?
東海龍王壽宴,敖泠鸢本該盛裝出席,可當時修煉結束便匆匆趕來,哪裏來得及。
敖泠鸢雖然也能幻化華服,在衆仙神面前不過障眼法罷了,一看便穿,如此更是贻笑大方。
都開席了,主人家的女兒才去換裝,顯然不合規矩。
但……那有什麽關系?
至少,此時陳一凡一桌的人,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規矩不規矩,也是因人而異的。
至少表面上看,陳一凡這一桌的仙神,皆是和善友好。
誰都知道,他不僅僅是酆都大帝而已。
他們忌憚的是他的實力,而不是地位。
誰知道轉世是真是假?他當時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現在又有怎樣的實力?
顯然,作爲上位者的他們不會親自冒風險去試探。
席間更有幾人,受其恩慧深重,也更讓其他的人不敢貿然有何行動。
前世雖然冷傲嚣張,但也不是傻子,沒有把全天下都得罪遍了,反而,有不少人仰慕他,受過他的恩惠,比如……像是嫦娥那樣的小迷妹。
這次壽宴,嫦娥也來了,就坐在兩張桌子外。
這個一向以清冷、孤僻示人的仙子,此時卻目光灼灼的盯着陳一凡,讓他有些不自在。
此時也隻好裝作未曾發覺,不往那邊看。
就在氣氛如此和諧,龍王起身緻辭,要進行一個壽宴前的例行活動時,仍是那九公主不合時宜的開口:“父皇!如今你又不說是自己教導小妹無方了?”
“今日父皇壽宴,她不但來遲,還在壽宴未開始時便于衆仙面前離席,毫無規矩可言,簡直有損龍宮顔面!”
九公主向來刁蠻任性,恃寵而驕,雖然後來又有了四個弟妹,她有所收斂,卻仍是對小妹擁有着連自己也不曾擁有的專寵而嫉妒。
此時,她說的也隻是自家小妹和父皇,倒也算不上冒犯陳一凡。
畢竟,敖泠鸢還沒有正式嫁給陳一凡呢!
但陳一凡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嗎?
當即一個冷眸掃了過去:“關你屁事!”
“鸢兒有不有損龍宮顔面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在得逼得,我會讓你很有損龍宮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