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予仙這次倒是沒有反駁,沒有疑問,幹脆無比的回答道。
陳一凡看了她一眼,留下姐弟倆人,準備與黃琰離開。
沒走幾步,卻又被秋予仙叫住:“要是他們再來找麻煩呢?”
“怎麽?連幾個凡人也教訓不得?”陳一凡臉上有着一絲威嚴,質問道。
“我們知道了!”秋羽一聽,忙拉着秋予仙,替她回答道。
“那這些村民們……”秋予仙還有些不忍的對陳一凡問道。
那些畢竟是陳一凡從小長大的村子裏相熟的人!
想必山神當時說要陳一凡帶頭修廟才能原諒他們,也隻是想要給陳一凡一個教訓村民們的機會。
但他們都沒想到,陳一凡就沒有打算原諒這些村民們。
“該怎麽樣就怎麽樣!”陳一凡冷笑道。
從此,這整個村兒已經被山神土地遺棄,種豆豆不生,種稻稻不活。
而村民們要繼續在村裏生活,也必定時時刻刻受到野獸、毒蟲、飛鳥的襲擊和擾亂。
縱然他們狠心搬走,還有黴運相伴一生!
陳一凡留下這句話,幹脆的離去,任由村民們哭求無門。
人總要爲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做出對村民們的處理決定後,陳一凡心裏對此事的一絲憋悶和憤怒漸漸散去,心情輕松不少,連心胸也更開闊了。
陰力在經脈中的運行不知不覺加快了一絲。
很小的一絲,若不仔細感應,很難察覺。
果然,心性對于修煉是有影響的。
陳一凡帶着黃琰回到泷水縣,卻是沒有繼續乘車返回蜀都市,而是帶着黃琰來到一所小學。
絮兒開學之後,已經在這裏讀一年級了,正是中午放學的時候,陳一凡好久沒見到她,便想在回去之前順道接她出來吃個飯。
陳青雲的“退休生活”也就是接送一下孩子,去公園打打拳,倒是比陳一凡更早的等在了這裏,正跟幾個同樣來接孩子的老頭子閑聊着呢!
“阿爺!”陳一凡走了過去,叫道。
陳一凡沒有刻意隐藏,陳青雲早就發現了他,拍着陳一凡的肩膀,哈哈笑着對周圍的朋友們介紹道:“這是我大孫子!”
這一拍,才發覺陳一凡又長高了,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才一個多星期不見,怎麽跟長變了個人似的?
“這就是咱們的中考狀元吧?”
“真是一表人才!一表人才!”
“走走走,今兒中午,黃爺爺請客,咱們下館子搓一頓!”
“陳少!”
一衆大爺熱情的聲音裏,突然冒出一個中氣十足的青年的聲音,使得大爺們全都看了過去。
“小王?”大爺們疑惑道。
陳一凡則是一眼将這個陌生的年輕人認了出來,苗家的人吧?
修煉内功的武林世家子弟,會因爲修煉的内功不同,呈現出較大的氣息差異。
若是實力差距夠大,又對各派功法比較熟悉,就有能力從對方的氣息中,判斷出他所修煉的功法,所屬勢力門派。
陳一凡對他微微點頭,此人實力不高,應該隻是苗家哪個子弟收的外姓弟子,大概是來接苗悅芹的。
陳一凡看向其他大爺們,笑道:“下館子是必須的,不過,該我請爺爺們!”
“哎!不不不,咱們這平頭老百姓,狀元啥樣兒那是見都沒見過呢!”
“今天開開眼,我請!”
“我請!”
這麽一說,幾個大爺又争起誰請客的事來。
“叮鈴鈴!”下課鈴聲正好響了,一群孩子從校門内湧出來。
“哥哥!”絮兒驚喜的聲音掩吓了嘈雜。
原本與幾個小夥伴走在一起的她,在見到陳一凡的瞬間,眼睛都亮了起來。
丢下幾個小姐妹,飛也似的跑了過來,真可謂風一般的女子!
一沖過來,陳一凡直接把她抱了起來,來了個舉高高。
小公舉臉蛋兒粉撲撲的,沁着幾滴晶瑩的汗珠。
怎麽也算是古武世家的血脈,本身的顔值底子是差不到哪兒去的。
如今來了城裏,不用滿山坡的跑,弄個小花貓臉,這粉嫩嫩的看起來倒是十分可愛。
就是衣品不咋滴,一身紅配綠,看起來還有些喜劇。
陳一凡琢磨着,是不是該找個人,教教絮兒怎麽搭配衣服什麽的。
絮兒可沒想那麽多,對着陳一凡臉蛋兒吧唧就是一口。
“哥哥!我有好東西要給你看哦!”絮兒興高采烈的說道,似乎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
“哦?什麽好東西?”陳一凡笑得一臉寵溺,帶着一絲好奇的問道。
“放我下來!”絮兒掙紮了一下道。
陳一凡将她放下地,并蹲了下來。
絮兒卻沒急着拿她迫不及待想給陳一凡看的寶貝,而是擡頭撮着已經有些圓潤的小指頭,眨巴眼睛道:“哥哥又長高了!”
陳一凡愣了一下,笑道:“絮兒怎麽知道?”
絮兒嘟着嘴把手高高擡起,比劃道:“哥哥把我抱得更高了,絮兒的恐高症都要犯了!”
“哈哈!”
“哈哈!”
絮兒天真無邪的樣子,引得大爺們哈哈大笑。
“絮兒,你知道什麽是恐高症嗎?就恐高症都犯了。”一個大爺笑着調侃道。
“絮兒知道!”絮兒扭頭看向大爺,有些倔強且堅定的說道。
這可愛的模樣,又不由得引得衆人一陣大笑。
“哼!”絮兒不高興的冷哼一聲,她可不想成爲别人取笑的對象。
但不知道爲什麽,那些大人總愛笑她。
絮兒不再理會這些笑話她的“壞家夥”,放下自己的小書包,從書包最裏層,掏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方方正正的獎狀打開給陳一凡看。
“你看!是鋼琴培訓班的獎狀哦!”絮兒圓溜溜的眼珠中,仿佛閃爍着星光,喜悅的向陳一凡展示自己的成就。
陳一凡不由得心裏一暖,擡手摸了摸絮兒的腦袋,如今這一雙大手,可以将絮兒的小腦袋整個按在掌下。
就好像,一隻可愛的小貓。
心中似乎有什麽被觸動,之前對于村民們做法的憤怒,也完全煙消雲散。
薄金冊的最後一筆,也可以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