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和尚卻從中看出了威脅,回想起剛才地獄陡現,一瞬吞佛的場景,心裏一寒,咬牙道:“我給!”
十幾分鍾後,陳一凡三人大搖大擺走出普照寺。
陳一凡沒有殺天心和尚,天心和尚看着陳一凡背影暗恨,心道定要查出這小子來曆,今日的屈辱,他絕不會忘!
隻可惜,陳一凡并沒有給他機會。
他是沒有殺天心和尚,卻是讓系統招來了鬼差,強拘天心和尚入地府受審。
不爲其他,獸類開智通靈不易,受天地眷顧,就算常人殘害靈獸都會遭報應。
這食其靈獸妖精以修煉的惡人,不必再留在世間,不如早早回爐再造。
天心和尚剛剛被陳一凡毀了怒佛法相,面對系統特地招來的幾個實力不俗的老手鬼差,沒有過多抵抗之力,便被拘走。
一日之間,普照寺内死了兩位高僧,還是同樣以猝死的方式死去,讓山中僧人人心惶惶,莫不以爲妖魔作祟。
陳一凡離開普照寺後,直接将蘇照送下了山,自己和黃琰卻是打算晚上去收拾九老洞的幾隻骷髅鬼怪。
蘇照畢竟是個普通人,帶在身邊并不方便。
蘇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迷迷糊糊被陳一凡送上了車,等他回到都江堰市區,才猛然回醒。
想起之前所見種種,諱莫如深,決定将這次傳奇般的經曆見聞永遠放在心底。
而此時的陳一凡和黃琰兩人,送了蘇照再回九老洞,差不多剛好入夜。
剛剛升起的明月隻缺了一角,好像被人咬掉一口的大餅,快十五了。
陳一凡可以明顯感覺到入夜之後,陰氣更加濃厚起來,或許是因爲靠近陰陽相通之地,這山中鬼魅不少。
但并不全都是害人的,仙山靈地,即使是鬼魅也沾了幾分靈性。
兩人剛剛來到九老洞口,那九隻被驚動的骷髅怪就沖了出來。
并且,或許因爲是夜晚,陰氣濃厚,他們直接沖出洞口,對着兩人發動了攻擊。
此時的陳一凡陰力值差不多已經恢複完全,見九隻骷髅怪沖出,直接施展法術,地獄招徕。
這次,在龐大陰力值的支撐下,地獄虛影不再是一閃而逝,其中萬鬼仿佛真實出現,不斷拉扯着九隻骷髅。
兩方一打起來,陰雲漫天,皎潔的明月很快被凝聚起來的烏雲遮蓋了。
山中隐修者,望着那奇異的天象,紛紛驚詫不已。
随即,卻是驚恐莫名。
如此強大的陰氣縱橫,怕是百年不遇的強大鬼怪出世!
怎麽可能?之前一點兒征兆都沒有。
整座青城山上的修行者,都緊張了起來。
而陳一凡與化作法身的黃琰,正與九隻骷髅怪打得不可開交。
這一戰,持續了一夜。
陳一凡的陰力值有些不足,但好在因是夜晚,又是靈地,他的陰力值在非修煉狀态下的恢複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從原本的每分鍾恢複10%,提升到每分鍾恢複20%左右,再加上黃琰策應,勉強支撐。
打了這麽久,這也讓陳一凡很是詫異好奇,這九隻骷髅怪到底是什麽,身爲鬼怪還可以跟自己打這麽久,可以說是很牛逼了!
這就算了,它們還在人間!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晨光穿破烏雲之前,最後一具骷髅架子被陳一凡拆散。
一團黑氣從骷髅架子中飛出,便要逃走。
陳一凡像之前那樣,擡手将其拘了過來。
“這是什麽?”陳一凡皺眉,一攤手,可以看到他的手中有九團這樣的黑氣。
黑氣翻滾掙紮着想要逃走,隻是周邊被一縷縷如同黑煙的陰氣困鎖,無法逃出陳一凡的手掌心。
“這是世間純粹的情感,大多是負面的。”系統頓了片刻才解釋道。
情感、情緒的力量,比較偏門,但若論負面情緒,一定程度上,與地府關系密切,地府的修行者善于利用這種力量。
“貪嗔癡怨憎惡……”系統喃喃着,此時陳一凡手中的,正是這幾種情緒精粹的力量。
因爲這些力量附着在九具骷髅上,這九具骷髅才擁有與陳一凡作戰的能力。
就在此時,那散架的骷髅架子爆開,化作糜粉。
陳一凡一驚,幾乎是下意識将幾道情緒的力量困鎖于陰氣中,收進了儲物戒指,擡頭向着散落在周圍的骷髅架子望去。
隻見九道微弱的魂體的光芒從飛散的糜粉中飛出,化作九位穿着長袍,超然脫俗的仙人。
九位仙人隻對着陳一凡一禮:“多謝道友救贖超度,小小謝禮,還請收下!”
九位仙人面容舒展,帶着微笑道。
說罷,紛紛化作點點熒光消散。
而這些熒光之中,最後飛出幾道光芒,向着陳一凡飛來。
陳一凡一擡手接住,發現隻是一些純粹的能量。
這些能量十分弱小,顯然不該是幾位仙人口中的謝禮,而是一個載體。
陳一凡探查了一下,其中沒有任何意識存在,便放心的收了起來。
幾道靈光投入體内,陳一凡閉目片刻,随即睜眼,有些困惑。
竟然是九部功法!
這算什麽事兒,自己将這九具骷髅徹底消滅了,他們卻爲表感謝,把自己的功法都給了自己?
想起剛剛那九道負面情緒力量,陳一凡好似隐隐抓住了什麽。
心中,卻是隐隐有些不妙的預感。
那九位仙人,應該不是自己變成這樣的。
他們甯可魂飛魄散,也不願成爲這樣被負面情緒操縱的行屍走肉,在适合的契機出世害人。
看着一地骨灰,陳一凡沉默良久,随後沉沉歎了口氣,輕聲道一句:“安息!”
說罷,土地翻動,将這些骨灰埋葬。
做完這一切,陳一凡卻是一頭栽倒,吓了黃琰一跳。
黃琰連忙化作道體人身,将其接住,這才發現,陳一凡呼吸均勻,隻是打了一夜打累了,睡着了。
黃琰無奈,雖不知道該将陳一凡帶去哪裏,但總比這鳥不叫、蟲不鳴,草木不生的九老洞好。
于是,十分鍾後,青城山某座山頭上,蹲坐着一隻巨大的黃鼠狼,旁邊的石頭上放着睡着的陳一凡,一人一獸,被清晨的陽光鍍成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