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雖然沒有憤怒,卻帶着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常嘉欣愣了一下。
随後不悅的說教起來:“你這是什麽态度,好歹我也是你舅舅,有你這麽對待長輩的嗎?”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我家的畜生可能不太喜歡你。”陳一凡笑道。
話音落下,黃鼠狼形态的黃琰從桌子下竄出,一口咬在常嘉新的小腿上。
一股黃色的妖氣瞬間從鮮血淋漓的傷口處飄出,隻是,身爲一個凡人的常嘉新卻是看不到。
“啊!”
“滾開!”常嘉新一聲慘叫,一腳向着黃琰蹬去。
但黃琰是妖,兩人的身手不可相提并論,又怎麽可能被常嘉新這一腳踢中?
黃琰輕盈的閃身一躲,直接躲開,後腳蹬地一沖,又從另一個方向咬了常嘉新一口,直接撕下一大片血肉來。
“這……這狗咬人!”跟随常嘉新一起來的小舅媽尖叫一聲,就要去打黃琰。
黃琰身形靈動,一扭身躲開,照着她手便是一口。
“啊!”
“這畜生……”
常嘉新夫妻倆狼狽逃出陳一凡的家門。
陳麓雖然沒說什麽,卻是憤怒的把門摔得砰的一聲關上。
随後,轉身撿起被常嘉新撕碎的通知書,皺緊了眉頭,看了陳一凡一眼,歎氣道:“這……”
“反正也不打算去。”陳一凡隻是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真不去?”陳麓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不去!”陳一凡還是搖頭。
陳麓與常琴對視一眼,見勸不動,也不再說了,一家人吃起飯來。
而被趕出陳一凡家門的常嘉新夫妻倆,卻是氣急敗壞的指着關閉的房門大罵。
“氣死我了!哪有這樣姐姐,把自己的弟弟趕出家門,哪有這樣的侄兒……”常嘉新咒罵着,數落着陳一凡一家的不是。
引得一個剛好回家的鄰居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常嘉新罵過一通,停了下來,眼珠轉了兩轉,冷笑道:“好一個有才無德的狀元!我非得讓你身敗名裂不可!”
嘟囔着,常嘉新掏出手機,先給醫院打了一個電話,另一個電話卻是打給了自己的一個狐朋狗友。
那是一個小新聞社的主編,與常嘉新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
第二天,一條以醫院病床上的常嘉新的照片爲配圖的新聞上了本地報紙,起了一個極其吸引目光的标題。
“天才滿分狀元有才無德,小舅子上門祝賀,卻嫌貧愛富将其趕出家門!”
中考的熱度才剛剛冷卻下去,畢竟這一屆出了一個傳奇的狀元郎,這熱度是比往屆更持久的。
此時這麽一條新聞爆出來,陳一凡瞬間再度引起了社會大衆(吃瓜群衆)的關注。
人們對于公衆人物的私生活總是很好奇的。
雖然陳一凡其實不是什麽公衆人物,但就這幾天中考狀元的熱度,也足以讓他成爲一段時間内民衆眼中的公衆人物。
而那樣一個完美的人,人們更熱衷于找到他的缺點,加以嘲諷,也心中暗慰,就算這麽厲害的人,還不是怎麽怎麽樣?
所以,在小報第一個報出這個消息之後,其他報社和媒體也争先恐後的收集新聞資料,再次堵上了陳一凡的家門。
收集不到?收集不到那就編啊!
一天之内,陳一凡的各種負面信息傳得鋪天蓋地。
新聞記者擠滿了整層的樓道,這種情況不比之前的采訪,陳麓他們自然也不敢開門。
若不是黃琰施展了妖法,對房門做了一些“安排”,恐怕那些記者已經破門而入了。
陳麓和常嘉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種了一輩子的地,都是說與人爲善的,整日打交道的也就是鄉裏鄉親那個小圈子。
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見那些記者搞出這麽大的陣仗來,一打開電視,鋪天蓋地都是自己兒子的負面新聞。
他們爲兒子委屈憤怒的同時,自己又束手無策,甚至膽戰心驚。
陳一凡倒是淡定,面不改色的坐在沙發上看着本地電視台報道的自己的負面新聞。
“别墅那邊裝好了吧?”随即,陳一凡回頭對陳麓和常琴笑問道。
就像是平時的閑聊,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任憑敲門聲如雷霆陣陣,片刻不停歇。
“裝是裝好了,本來就想等你回來再搬的,但是現在……”陳麓有些無奈道。
一夜起來,仿佛變了天,他挖了一輩子的地,鋤了一輩子的土,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他更怕的是,因爲這種風言風語,要是那些學校也受到影響,不要小凡了怎麽辦?
在陳麓的思想中,這仍關系着兒子的前途啊!
“嗯,找個機會搬過去吧!”陳一凡點頭道,又看了爸媽一眼,提醒道:“咱家在山裏蹲了十幾年,我從來不知道有什麽親戚,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了。”
“哥哥……”說着,懷中的絮兒擡起了頭來,叫道。
“怎麽了?”陳一凡低頭,寵溺的一笑,問道。
“他們說你是壞人!”絮兒指着電視裏播放的新聞道。
“絮兒覺得呢?”陳一凡揉了揉絮兒的腦袋道。
“哥哥是好人!他們冤枉人!”絮兒一本正經的望着陳一凡道,神情笃定,又帶着一絲憤怒。
“哈哈!你覺得哥哥是好人就行了,其他人的看法,不重要!”陳一凡哈哈一笑道。
但随即,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是不在乎這個,但這件事情還得解決。
否則,這些記者一直蹲在這裏,幹擾到家人的正常生活了。
正在陳一凡考慮着怎麽解決這件事的時候,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喂?”看到這個陌生的号碼,陳一凡有些疑惑。
“是我,陳大師!”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聲音。
陳一凡頓了一秒,想了起來:“是你啊,有什麽事嗎?”
陳一凡的運氣很平淡,頗有些有事說事兒,沒事兒滾蛋的意思。
這也不能怪他,畢竟,打電話的是孫堯,雖然他覺得這個人還不錯,但這家夥就是個混混頭子,陳一凡不打算深交,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是不怕,就怕影響到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