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太多的時間,留在地府親自查,那邊溫夙也該帶異族之血回來了。
三界之中,地府也算防守嚴備,對生靈來說,比之人間任何絕境死地都更危險,不太可能是地府以外的人偷的。
那大妖偷孟婆湯配方還可以理解,畢竟孟婆湯配方十分珍貴,冒着這麽大的風險,偷幾個鬼差用的儲物法寶,卻是有些劃不來了。
這其中不一定有關聯,但地府官用物資外漏的事,一定有問題。
要麽是地府中有地位有實力的大鬼修,要麽就是地府中的“職員”。
此事牽扯人間,縱其發展,恐怕影響不小。
陳一凡心中有些沉重,但這種事,他又能跟誰說呢?
父母?不,不可能!
黃琰?他一隻小妖又能有什麽辦法?
陳一凡回到龍泉山租住的宅院時,敖泠鸢都先一步回來了。
“你去哪兒了?”見到陳一凡回來,敖泠鸢不由得問道。
“回了趟家!”陳一凡看了眼敖泠鸢不遠處的陶家兄妹兩人,回答道。
敖泠鸢神色一凜,沒什麽事兒,陳一凡不大可能是突然跑回人世的家,那就是地府了?
可剛剛水鬼已經送回去了,跑去地府幹什麽?而且還是這麽急匆匆的。
敖泠鸢看了陳一凡一眼,沒有再多問,隻笑道:“我們已經吃完午飯了,給你留了一點!”
說罷,讓陳一凡進屋子。
陶逸然、黃琰幾人自然也是各幹各的去了。
雖然陶逸然很好奇,陳一凡突然跑回家去幹嘛,但此時陳一凡要去吃飯,也不好不分時候場合的追問。
“回去幹嘛了?”隻剩陳一凡和敖泠鸢兩人,敖泠鸢一邊從古色古風的碗櫃裏拿出剩的飯菜,一邊問道。
“有點兒問題……”陳一凡歎了口氣。
“還記得上次搶你龍珠的那隻妖魂嗎?”
“嗯!記得,怎麽了?”敖泠鸢問道。
“他用來隔絕你感應龍珠的儲物法寶,是地府官方配置。”陳一凡一邊不介意的吃着剩下的飯菜,一邊說道。
雖然是剩下的,但也是幾人特地留的,菜還不少,他一個山村裏出來的孩子,沒什麽好嫌棄的。
“地府的裝備被一隻妖魂偷了?看來你不在,地府很亂啊!”敖泠鸢一聽,皺眉不悅道。
閻王都是吃幹飯的嗎?
“不止如此,剛剛從那隻水鬼身上也發現了同樣的儲物裝備,當我回去提那水鬼盤問的時候,那水鬼剛好被一隻惡鬼給吞了!”陳一凡繼續道。
“要我幫忙嗎?”敖泠鸢一聽,立即也察覺到這事兒應該不隻是地府寶物失竊這麽簡單,忙對陳一凡問道。
“不必,地府那邊我已經讓楚江王去查。不過,這涉及人間的部分,看來我也得注意一下。”
陳一凡擺手道。
“上次那隻妖魂,隻擊碎他的一隻分魂,若是能找到,應該能查出些什麽。”
“我讓我哥幫你查!”敖泠鸢幾乎沒有猶豫,脫口而出。
“得了吧!”陳一凡擡頭看了她一眼,無奈苦笑道。
“不說他答不答應,就看他對我那态度,我還懷疑他給我的消息是真的假的。”陳一凡聳聳肩道。
敖泠鸢吐了吐舌頭:“他不會騙我。”
“那也不行,向他求助,莫非是說我不如他?”陳一凡傲嬌道。
“……”敖泠鸢看了他一眼,撇撇嘴:“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說什麽?”陳一凡挑眉,盯着敖泠鸢問道。
“沒說什麽!”敖泠鸢扭過頭,賭氣道。
陳一凡卻是笑了:“我都生氣了,你怎麽不喊恕罪了?”
“誰理你!”敖泠鸢一怔,嘴角抽了抽,起身走了出去,明明沒生氣。
……
因爲妖魂的行蹤完全沒有線索,而且距離溫夙說的帶回異族血的時間不久了,陳一凡隻得先将此事放到一邊。
一邊等楚江王那邊的調查結果,一邊忙活挖寶物。
第二天,溫夙如期到來。
還是早上八九點鍾,陶逸然和黃琰很悠閑的躺在院子中曬太陽,溫夙帶着他的老管家踏進院子。
小小的,看似弱不禁風的身軀,彌漫着一股連普通人都能感受到的死亡氣息,以及……明顯的血腥味。
看得出來,他剛殺了不少人。
看到這樣的溫夙,身爲普通人的陶逸然都不由得心裏一緊,反應過來後,對着屋子裏大叫:“大師!你等的人來了!”
正在做習題的陳一凡聽着陶逸然誇張的大吼大叫,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眼前的溫夙,穿着一身黑色小西服,有些不符年齡的帥氣和紳士的感覺。
如果不算那彌漫的血腥氣的話。
“你也不洗個澡在來,我聞不慣這種氣味。”陳一凡皺眉道。
若是嗅覺不靈敏的普通人,或許可以忽略這種血腥氣,但他不是。
普通人鼻子裏淡薄的血腥氣,直往他鼻子裏鑽,很不适。
“你講的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溫夙不符合自己紳士風度的翻了個白眼道。
世上還會有比他更适合這種氣息的人嗎?
不會有了!
“東西帶來了,按照我對華夏陣法的理解,你說的三千異族血,應該是三千個不同的異族之人的血,量應該要不了多少,我都取的一滴。”
“爲保正确,我特意取的心頭血。”溫夙回頭瞥了老管家一眼,老管家拿出一個銀色瓶子。
“我們什麽時候去挖寶。”
“現在!”陳一凡瞥了他們一眼,笑道。
随後看向敖泠鸢、陶逸然等人,開口道:“還等什麽?你們不是早就期盼已久了嗎?上山!挖完寶,咱們可以下山了,總算不用再待在這無聊的地方。”
“……”陶逸然和黃琰有些無語,他們是挖至寶,不是挖蘿蔔,陳一凡這說的,比挖蘿蔔還輕松。
“現在?要不還是重新計劃個時間,其他那些門派、家族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饒是溫夙,也被他的幹脆驚了一下,提議道。
“不用等了,也不會有更好的時間了,他們怕是二十四小時關注着我的舉動,要不是沒進院子……”陳一凡輕哼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