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眉頭一皺,在青衣道士期待的目光中,忽然開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徐二牛,你生辰88年7月十二,子時生,家中三口,一父一母,算老來得子,父母皆已六十有五……”
原本等着陳一凡追問化劫之法的青衣道士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不由得後退一步,心裏也亂了。
這小子……這小子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他招搖撞騙……呸,算命捉鬼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局面,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應對。
陳一凡上前一步,擡手撕掉了徐二牛爲了顯得成熟專業而貼上去的胡子,繼續道:“不止這呢!”
“我還知道,你初中叛逆辍學,害得母親跳河自盡不成,落下病根。”
“你……你怎麽知道?”徐二牛忍不住再退一步,有些驚顫的問道。
“這都是小事,十八歲那年,你約火包不慎,遭了仙人跳,拿不出錢,讓人送進了局子,你父母拿錢行賄,救你出來。”
“……不……不可能!”徐二牛再退一步,這件事,除了他和父母,就沒外人知道了。
陳一凡笑了,嘴角的笑有些邪肆,看着徐二牛驚恐的神情,心中某種惡趣味似乎得到了滿足,十分暢快。
當然,此時的陳一凡還沒有注意到自己有些變态的心理,接着上前一步,繼續道:“當然,你恐怕不知道那些錢是哪裏來的。”
“那些錢,是你的父母去求你的姐姐,下跪求情讨來的。”
“說錯了!你說錯了!哈哈!我根本沒有姐姐,你剛剛也說了,我家隻有三口!”
徐二牛聞言,像是忽然找到了破綻,哈哈大笑起來,迫不及待的指出。
“别急,我還沒說完呢!”陳一凡笑了。
“你恐怕不知道,你父母重男輕女,當初他們生的是女兒,不是你!你是你父母添錢從别家換來的。”
“不,不可能!我不信!”徐二牛怒道。
陳一凡撇撇嘴,愛信不信。
他說的這些,都是徐二牛人生中比較重要的節點,在生死簿上明明白白記着。
說是不信,徐二牛的神色卻出賣了他,想必這麽多年下來,他自己也應該有察覺到些什麽。
“還有一個秘密,想聽嗎?”陳一凡看着徐二牛慌亂的神情,不懷好意的笑着,問道。
“什麽秘密?”徐二牛忙追問。
陳一凡說得太準了,盡管嘴上說着不信,但他的心底,還是不由自主的信了。
陳一凡擡手搓了搓手指。
徐二牛看着陳一凡拇指食指交疊,也呆楞楞的跟着做了這個動作:“比……比心?”
陳一凡嘴角一抽:“比你個頭?錢,錢啊!難不成你以爲我會免費幫你算命?”
徐二牛神色有些糾結,心裏有些欠欠的,根據自己以往“招搖撞騙”的經驗,感覺自己好像被騙了。
但陳一凡說的那些,實在是很準啊!
“威信付款,可以嗎?”片刻後,徐二牛遲疑道。
“行!”陳一凡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特麽的,原來招搖撞騙這麽好騙錢啊!
“兩千?”
“我隻有這麽點兒了!”徐二牛眼巴巴望着陳一凡道。
“附耳過來!”本來就是意料之外,陳一凡也不糾結,直接将手機塞回兜裏,對徐二牛招手道。
徐二牛聽話的将耳朵湊過來。
陳一凡嘴角不自覺的挂上一絲邪魅的笑容,薄唇輕啓:“我是你爸爸!”
徐二牛頓時愕然呆住,陳一凡卻是拔腿兒就跑,推開人群沖了出去。
隻是他這一分鍾的“嘴炮”,已然看呆了一衆吃瓜群衆。
卧槽!還有這種神操作?竟然反将算命的道士說得啞口無言。
“那小子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衆吃瓜群衆回過神兒來,看着陳一凡快速消失的背影感歎道。
還有人好奇的對徐二牛問道:“他剛剛告訴你那個秘密是什麽?”
“說來我們聽聽!”
“就是,說來聽聽啊!”
徐二牛神色一陣青一陣白,陰郁的看了一臉笑意的吃瓜群衆們一眼,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可此時,看着陳一凡快要完全消失的背影,他已經追不上了。
“滾滾滾!”徐二牛驅趕着周圍的吃瓜群衆,看着陳一凡消失的地方憤憤道:“小子,别讓我再看到你!”
“徐半仙兒,你在這兒?嗨,找你半天了!快跟我走!”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來歲,相貌姣好,特别是身材豐滿的女人推開人群擠了進來,對徐半仙道。
“顧家嫂子,怎麽了?”徐半仙直勾勾盯着顧沁怡豐滿的胸口,問道。
心中卻已将剛才的憤怒一時抛下,感歎道,顧家嫂子的身材就是好啊!
在整個泉山鎮都是出了名的。
“我家小子中了邪,發了半天的燒盡說胡話,請你去看看!”顧沁怡有些着急道。
徐半仙兒雖然是個半吊子,好歹有些能力,在鎮子上還算有名氣。
“好啊!我跟秦岚是兄弟,顧嫂子有請,哪兒敢不去?”徐半仙一雙眼睛落在顧沁怡胸口就沒離開過,色眯眯笑道。
旁邊的吃瓜群人忍不住嘀咕起來。
“這個老色鬼!”
“他可不是老色鬼,那胡子都是假的!”
“顧嫂子,你請他,我看不如請剛剛那個小子還靠譜兒一點!”
“就是,真是沒想到啊!徐二牛還有這麽豐富的人生經曆!”
……
“咋回事兒?什麽小子?我來晚了,剛剛發生什麽了?”顧沁怡一聽,好奇的對着周圍的吃瓜群衆詢問道。
她本來就不喜歡徐二牛這色眯眯的樣子,要不是此時也想不到其他人了,請了醫生給孩子看病也沒用,她也不會來找徐二牛。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下下之策。
那些吃瓜群衆還在以方才之事爲樂,一聽顧沁怡詢問,那是繪聲繪色的将剛才的事講了出來。
“住嘴!”
“假的!都是他胡說的!”徐二牛氣急敗壞道。
“是麽?那你還給人家錢?”吃瓜群衆一個反問,頓時讓徐二牛啞口無言,看着吃瓜群衆們還在讨論,他憤怒的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