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夢中,而夢中的一切,都可以颠覆常識,甚至跟現實世界完全違背。
在路的盡頭,有一道門,夢魇推開這道門帶兩人走了進去。
這是一片小樹林,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面慕淺月抓着張小飛在這樹林中逃竄。
夢魇沒動,但是,面前的景象忽然變了,原本一片茂密,地形複雜的小樹林,忽然變成一片平坦,毫無遮掩的土地。
土地四周,哐當哐當落下幾道巨大的石頭,擋住了慕淺月的去路。
慕淺月見狀,有些驚慌的回過頭來,當看到如同一團不斷翻湧的黑氣氣體一般的夢魇時,臉色大變,有些顫抖的驚呼出來:“夢魇!”
“怎麽可能?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可能驅使這種東西?”慕淺月擡頭,震驚又不敢置信的對着陳一凡大吼道。
夢魇,常人隻聞其名,不見其形。
它流連于世間所有的噩夢之中,縱然是道行高深的妖怪、修士,甚至是尋常的神仙,都不能捕捉到它的蹤迹。
在夢中,它就是無敵的,甚至連夢境的主人,都不是它的對手。
因爲,它可以影響夢境的主人做什麽夢,它才是夢境真正的主宰。
陳一凡這邊有了夢魇助陣,慕淺月頓時心涼半截,縱然劫持了張小飛,在夢中,她也不可能是夢魇的對手。
可這蹤迹都難尋的夢魇,爲什麽會聽從陳一凡的命令呢?
這才是最令慕淺月震驚的,從來沒有聽說過,誰可以驅使夢魇。
人間,竟然也有這麽強大的修士嗎?
“放下張小飛,我們好好談談。”陳一凡沉聲對慕淺月道。
慕淺月丢了張小飛,卻是倏然化作一道黑氣逃了。
陳一凡并沒有阻止,快天亮了,他還要上學呢!
反正,這件事不急,也是個可憐鬼,就多給她一些時間吧!
若非得以,陳一凡也不想接下張小飛身上的因果。
慕淺月一逃,陳一凡和黃琰也離開夢境,回到了自己的軀體中,窗外,正是清晨熹微的光。
夢境裏的時間,倒是過得很快。
張小飛皺了皺眉頭,猛然從床上坐起,也是驚醒了過來。
“前輩!我剛剛……夢見你了。”
陳一凡淡定的給自己沖着麥片粥,丢掉包裝,卻是問道:“隻是夢到我嗎?”
“額……還,還有……”張小飛低下頭,支支吾吾道。
陳一凡笑了笑,遞給他一碗麥片粥,笑道:“明天就周末了,安心,不算什麽大事。”
陳一凡的淡定多少感染了一下張小飛,他點了點頭,端起麥片粥,咕噜咕噜兩口喝完。
然後一行三人起了床,同往教室而去,正走在路上,卻是忽然聽到幾聲“咔擦”、“咔嚓”的聲音。
陳一凡擡頭一看,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蘿莉,咧嘴笑着,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對他們晃了晃手裏的手機。
陳一凡呆了一下,這個小蘿莉,有點兒眼熟,但是想不起來自己認識這麽個小蘿莉啊!
“哇!沒想到你們也是我們學校的啊!今天是三人行?”小蘿莉還自來熟的跑了過來,對着陳一凡幾人打量了兩眼,露出明媚的笑容道。
“幾天不見,小哥哥你長高了耶,也帥了好多!”小蘿莉似乎是個話痨,吧啦吧啦說個不停。
陳一凡一怔,等等,怎麽感覺更有些熟悉了。
“謝謝誇獎,不過,你是……”陳一凡皺了皺眉頭,對小蘿莉問道。
小蘿莉也是被問得一怔,随即憤憤不平道:“大哥,你是有健忘症嗎?明明前幾天我們才在街上碰到過的!”
“哼!”文小玉冷哼一聲,抱着胳膊别過臉去,卻是瞬間又對黃琰揚起了笑容,往他手裏塞了張票子:“小哥哥cos的狐仙很好看哦!周末的漫展一定要來啊!票送你了,我再去買一張!”
聽到這句話,陳一凡臉色一變,想了起來,确實是在街上碰到過。
“對我家小哥哥好一點!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文小玉回頭瞥了陳一凡一眼,威脅了他一句。
又晃着手機,高興的對着遠處等她的同伴揮了揮手:“拍到了!我拍到了!我就說吧,真的很好看,他cos狐仙的時候更好看哎!”
文小玉一邊嚷嚷着,一邊向着等她的那女孩兒跑了過去。
留在原地的陳一凡三人,集體石化。
片刻後,張小飛回過神兒來,扭頭神色怪異的看向陳一凡:“她什麽意思?什麽……鮮花插在牛糞上?”
陳一凡嘴唇哆嗦,雙眼無神,喃喃重複一句話:“腐女傷不起,腐女傷不起啊……”
“哥,漫展是什麽?”黃琰倒是對文小玉口中的漫展更感興趣,畢竟,他還是一隻剛剛化形的純潔小黃鼠狼,涉世未深,根本聽不懂文小玉說的什麽意思。
“就是一群人通過服裝、道具什麽的,裝扮成另外一群人集會。”陳一凡也沒有見識過漫展這麽高大上的東西,隻是從網上略有了解,回過神兒來,随口對黃琰解釋道。
“聽起來好像挺有意思的,我得去看看。”黃琰眼睛一亮,将門票收了起來,剛剛下山,他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陳一凡翻了個白眼,他對這些可沒興趣,不過黃琰是個妖怪,還是五百年道行的妖怪,放着他自己亂跑也沒事兒。
陳一凡倒也不理會,不阻止,反正他是不會去的就是了。
随後,三人繼續前往教室。
而張小飛聽陳一凡解釋完文小玉的前因後果,有些憋笑,若是換個人,說不定他早調侃起來了,隻是,對陳一凡,他可不敢呐!
陳一凡郁悶的看着張小飛憋着笑,肩膀不斷聳動,滿臉憋得通紅,無奈道:“想笑就笑吧,别慕淺月沒弄死你,你自己先憋死了,她怕是要來找我算賬。”
“不……哈,前輩,一點都不好笑……哈哈!”張小飛斷斷續續道。
“哪裏好笑?帝……我哥這麽幫你,你卻如此不尊重他,若是在咱們山裏,你早死了百八十遍了!”黃琰這才從發現一個新事物的好心情中脫離出來,皺眉對張小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