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聽着系統的解釋,陳一凡快速追上了黃琰,在他的帶領下,找到了一處掩映于這些藤蔓花草間,甚至可以說是與這些藤蔓花草融爲一體的建築。
一方水池,在花草間冒着熱氣兒,旁邊,沒有穹頂的青石建築上攀滿了藤蔓,其間,一道道輕紗帷幔随風飄搖,若隐若現露出其中兩道糾纏的人影。
暧昧微暖的氣氛遍布四周,陳一凡心中卻是一陣卧槽,頓下腳步,一陣淩亂。
難怪張小飛一睡睡到天昏地暗不願醒來,這特麽……都是春夢啊!
勞資還是個孩子啊,爲什麽要給我看這些!
黃琰倒是顯得十分淡定,畢竟他是妖怪,就像人看到兩隻動物媾和一樣吧?
當即便沖了上去,張口就咬上了那羅衫半露,神色迷離的女子。
“啊!”女子一聲驚呼,化作一縷黑煙飄了出去,随即在半空中化回人形,捋着自己的長發,看着忽然出現在張小飛夢裏的兩個元神,眯着眼睛質問道:“你們是誰?可不要多管閑事,惹禍上身!”
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鬼女,這人你傷不得,還不快快退去!”黃琰化作一縷黃煙,落到陳一凡腳邊,對着慕淺月呵斥道。
“哈哈!哈哈!”聽到黃琰此言,那慕淺月卻是猖狂的大笑起來,緻使周圍陰風陣陣,鬼哭狼嚎。
“此人我傷不得?除了我,這世界上,還有誰更有資格傷他?這是他欠我的!”
“因果循環,天命所歸!”
慕淺月停下笑,擡袖似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但是并沒有,鬼是沒有眼淚的。
除非,傷情至深,鬼若落淚,那也算得上一件寶物了。
黃琰一愣,不明白前因後果,擡頭看向陳一凡。
帝君所佑的人,她區區一個鬼修,自然是傷不得,但若是沾上因果,那就比較麻煩了。
“他是欠你的,不過,前塵往事,皆如浮雲,上輩子的事,何不放下,這對你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何必這般折磨自己。”陳一凡勸告道。
“你又非我,自然這麽說!你們這些人間修士,又有幾個好人麽?他許了你何等好處,請你來降我?”慕淺月渾身陰氣縱橫,怒視陳一凡,質問道。
“好處麽,自然是有的,但我不是來降你,隻是勸你,用其他方法化解這段因果,而不是帶走他。”陳一凡倒也坦然,直接了當的說道。
“不過,你若不識趣,倒也不是降不得你!”
随後,又微微眯眼,威脅道。
即使還是在夢境中,周圍的空氣也瞬間陰冷,那一方溫水池更是瞬間凍結。
他這元神的力量,确實比肉體強多了。
這樣的力量,讓慕淺月也是一驚,強作鎮定,驚怒道:“好大的口氣!”
說着,拂袖一揮,隻見一柄陰氣缭繞的骨劍向着陳一凡襲來。
“嗷!”黃琰一見,一個縱躍跳出,銜住這劍丢了出去。
“他欠我一世,必當還我一世,我定要帶走他,你阻止不了的!”慕淺月見狀,怒喝道。
徐玲此時也出現了,向着慕淺月偷襲過去,想要趁機制服她。
但徐玲隻是一個厲鬼,如今更隻有兩百年道行,對慕淺月來說,實在太弱了。
慕淺月反應過來,拂袖便是一道濃厚的陰氣飛出,直接将徐玲撞飛。
“哪裏來的小鬼,竟敢打老娘的主意!”慕淺月不屑的瞥了徐玲一眼道。
徐玲魂體一陣湧動,黯淡了稍許,臉上浮現一絲苦笑,她現在的力量,太弱小了,還是有些沒有适應過來,高估了自己啊!
“你敢!”陳一凡見狀,震怒道。
不管怎麽說,徐玲是他的“鬼”,他還是相當護短的。
見慕淺月傷了徐玲,頓時有些惱怒,仿佛本能一般,屈指一彈,同樣是一個帝敕令,向着慕淺月飛了過去。
但這個帝敕令,跟他本體所施展的帝敕令完全不在一個檔次,慕淺月想要躲避的時候,才發現四周都被封鎖,她也動彈不得,根本沒有躲避的餘地。
“啊!”
“你……你這是……”當慕淺月終于恢複行動,早已經中了這一擊,一聲痛呼,隻見自己修爲跌落一層,不由震驚道。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鬼修,而并非地府“體制内”的鬼仙,倒也不能從陳一凡的帝敕令中認出他來。
“有點本事!但你保不住他!”慕淺月穩住自己魂體,驚魂未定,卻不肯認輸,大吼道。
話音落下,眼珠一轉,卻是抓起一旁思緒混沌的張小飛逃了。
陳一凡和黃琰正想要追,卻發現周圍環境蓦然變化,原本的野地變作一片牢籠。
“這是張小飛的夢裏,那女鬼劫持了他,不好對付了。”黃琰踱步,看着周圍堅不可破的牢籠道。
“不,張小飛作爲夢境的主人,自然是這裏的主宰,但咱們地府,也有主宰夢境的存在。”在系統的提示下,陳一凡笑道。
“召喚:夢魇!”
夢魇,也可以說是魇魔,可以帶給人噩夢,主宰夢境的存在,是靈體,爲鬼怪一類,也歸陳一凡統領。
一個傳送符陣出現在陳一凡面前,一團黑漆漆不斷翻湧的惡心怪物出現了。
這怪物沒有鼻子眼睛,隻是一團不斷翻湧的漆黑物質,像是軟體動物,又像是一團氣而已。
“參見帝君!”
夢魇的聲音有些古怪,既如同高亢的鳥鳴尖銳,又如同老人的聲音一般嘶啞。
“帶我們找到夢境的主人!”陳一凡下令道。
“是!”夢魇既然被召喚出來了,對陳一凡自然是百分百聽從的,當即從身體中飛出一團團黑氣,附着于周圍的牢籠之上,直接将其吞噬了。
夢魇,不光能制造噩夢,也能吞噬夢境,在夢中,它才是真正的主宰!
吞噬掉周圍困住陳一凡和黃琰的牢籠之後,一條看不到盡頭,通往不知名處的道路出現了。
這是夢魇制造的,它先一步拖着自己漆黑的身軀在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