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茶樓中的,不是西裝革履的中年,就是穿着休閑的老年人,一個個面色紅潤,額方目闊,一眼看得出都是大富大貴之人。
“抱歉,小兄弟,你是不是走錯了?我們紫雲閣隻接待會員。”陳一凡還沒有走進去,就有一個穿着茶樓制服的小青年連忙跑了過來,對他客氣的提醒道。
小青年雖然客氣,但言語間難免有些送客的意思。
陳一凡從來不知道泷水縣還有這樣的地方,看着也不過就是一個古色古風些的茶樓嘛,竟然還是會員制?
“沒錯啊,秋元是叫我來紫雲閣找他啊!”陳一凡饒了饒頭道,随即掏着手機:“你等等,我再問問。”
此時,聽到他這話,入門左邊古代客棧般的櫃台後,一個五十來歲穿着灰褐色寬松休閑服的老頭看了過來。
老頭叫孫勤,是這間茶樓的老闆,戴着一副黑框眼鏡,顯得文質彬彬,但在這茶樓裏的客人大多都知道,這孫勤年輕的時候可是個狠人。
泷水縣三大幫會之一的兄弟會,就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隻是後來早早把幫會丢給了兒子孫堯,自己開起了茶樓養老,也是借着茶樓的便利,結交了不少各方面的人物。
聽到陳一凡的話,孫勤忙從櫃台後走了出來,擡手推開陳一凡面前的店員,帶着些恭敬的對陳一凡問道:“小兄弟說的秋元,可是秋元道長?西南道會的長老?”
“他是西南道會的,是不是長老我就不知道了。”陳一凡一聽有人認識,放下手裏還沒來得及撥号的手機,擡頭道。
“既然如此,看來小兄弟确實是秋元道長等的人,還請随我來!”孫勤一聽,擡手引路道。
“謝謝!”陳一凡禮貌的道了個謝,跟着孫勤走了進去。
秋元不在大廳,而是在一個雅間當中。
雅間當中牆壁上挂着一幅雅緻的古畫,中間放着一張茶桌,茶桌旁圍坐三人,正談論着什麽。
秋元坐在茶桌一邊主位,另外一男一女兩人坐在茶桌另一邊。
開門進來,這一男一女背對着陳一凡,他隻能從背影穿着看出是一男一女。
聽到開門聲,正對門這邊的秋元頓時擡頭。
孫勤一見,準備開口解釋一下。
卻不等他說出口,秋元便已經起身從茶桌後轉了出來,恭敬的來到陳一凡身前。
垂首道:“前輩!不好意思,我本來在這裏等你的,中途接到他們的電話,有事要請我幫忙,我跟他們米家老爺子有點兒交情,就讓他們先過來了。”
因爲陳一凡才十六,又長期營養不良,原本才165的身高。
近段時間開始練功,個子漲得飛快,這會兒也才168左右,比秋元矮了一截。
秋元俯身低頭的跟他說話,真是看呆了孫勤和秋元的那兩個客人。
這外貌平平的小子到底是什麽身份?值得秋元這樣低聲下氣的候着。
莫非,是京城貴地來的哪家飛龍?
那也不對,秋元稱這小子前輩,這卻是怎麽也說不通啊!
莫非,是哪個深山老林裏出來的高人弟子?
看陳一凡這一身土裏土氣的打扮,倒有可能?
于是,回過神兒來,那茶桌旁的一男一女中,穿着黑紗連衣裙,戴着潤白珍珠項鏈,化着鄭重的妝容,一臉雍容華貴,氣質優雅的女人不由好奇問道:“秋爺爺,這位小先生師出何門?”
陳一凡聽到秋元的解釋,擡頭看了桌旁那兩人一眼。
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身上有着濃重的書香氣質,讓人很有好感。
但再看看她一身一看就很昂貴的服裝首飾,是尋常在街上碰到都不敢靠得太近的人。
女子身旁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國字臉顯得頗有威嚴,一身西裝筆挺,也是成功人士的樣子,看其年齡,像是女子的父輩。
但看他隐隐對身旁的女子透着幾分恭敬,應該并不是女子的父親。
“不礙事,反正我也隻是過來拿錢的,拿了便走!”陳一凡收回目光,對秋元道。
這話一出,再次讓在場衆人嘴角抽了抽。
來跟秋元拿錢的?拿了就走?還說得這麽直接,理直氣壯,是不是有些嚣張啊!
“前輩既然來了,不如坐下歇歇,您看這錢,您是要支票還是轉賬還是現金,還是……”秋元卻絲毫沒覺得陳一凡的話有什麽不妥,點點頭問道。
“轉賬吧!”陳一凡道,随即将自己的網銀告訴了秋元。
“前輩請坐,我這就轉賬!”秋元邀請陳一凡去茶桌旁坐下。
“不用了,我這就走!”陳一凡不會喝茶,見到秋元給自己轉賬了,一擺手,轉身就往外走,看得帶他進來的孫勤一愣一愣的。
“前輩!坐下聊聊再走啊!”秋元忙喊道,他本是有事要向陳一凡請教的。
“不必,你接待客人吧!”陳一凡搖頭,沒有停步。
本來就是秋元死乞白賴請他過來坐坐的,不然他直接把轉賬賬号發過來好了,既然現在他有客人,陳一凡也沒有留下來的意思。
……
“這小子怎麽這就走了?”
“嘿,我就說嘛!這麽個年輕小子,怎麽會認識秋道長,這是被趕走了吧?”
“啧!孫老闆還親自帶他進去呢,這下怕是麻煩了,敢騙孫老闆,這不是活膩味了嗎?”
走到大堂,看到陳一凡一個人出來,大堂裏幾個原本在談生意的西裝男不由笑了起來,議論道。
秋元的大名他們當然聽說過,但以他們的身份,上前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見陳一凡這黃毛小兒一來張口就要找秋元,還讓孫勤親自帶進去了,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此時看到他出來,倒有些幸災樂禍。
不過,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反應過來的孫勤連忙追了出來,從櫃台中翻出一張會員卡,追上陳一凡道:“陳先生,這是我們紫雲閣的會員卡,歡迎您有空随時過來坐坐!”
“不用了,我不會品茶,我看你這裏都是些好茶吧?給我喝也浪費。”陳一凡瞥了大堂裏那些一看就身家豐厚的客人們一眼,搖頭道。
“免費的!”孫勤堅持把會員卡塞到陳一凡手裏,笑道。
他不知道陳一凡什麽身份,但既然秋元都對他這麽尊敬,那就一定是值得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