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靈能等級不高,但是六星法術的傷害還是相當可觀的,而且它的持續時間也比一般的法術要長,所以火鳥在鲲天的嘴裏竄來竄去了至少七八秒鍾才緩緩熄滅。
這讓鲲天變得更加暴躁,它加快了飛行的速度,那腦袋幾乎立刻就貼到了戴維的尾巴上面。
換了其它飛行坐騎這時候肯定吓尿了,但是戴維卻興奮異常,它竟然原地一個轉圈兒,然後張開大嘴沖着那個大腦門就是一口龍焰吐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噴在鲲天的眼睛上面。
這鲲天的眼睛與衆不同,它沒有眼睑,兩個眼珠子像是兩盞巨大的車燈凸起在前額上方。眼球表面蒙着一層半透明的保護膜,這玩意一般的法術攻擊根本打不破,除非有恒星以上的靈能等級。
但戴維是獸王,對于其它魂獸有着天生的克制優勢,所以它的龍焰是完全可以造成傷害的。
呼!
像是沸油裏面突然扔進了一個火種,那一團烈火竟然将那層保護膜給點燃了,然後就非常猛烈地燃燒起來。
一招得手,戴維嘎嘎叫着掉頭就跑。它的翅膀非常有力,幾乎立刻就拉開了鲲天之間的距離。這番景象落在哈裏斯等人眼裏,除了羨慕嫉妒恨之外再也沒有其它想法了……
噼裏啪啦!
身後傳來響亮的燃爆聲以及油脂燃燒的滋滋聲,風裏全是焦臭的氣息。鲲天的吼聲震耳欲聾,飛行的速度比之前又提升了不少。
但畢竟體型擺在哪裏,飛的再快也攆不上闫飛他們。
此時,其他的攻擊手們已經彙集到了鲲天的身後,補師們也都過來加攻加防,不過始終沒人敢第一個出手攻擊鲲天。
他們實在是怕了,怕鲲天又會突然掉頭,怕下一個死的會是自己。所以他們還在觀察,還在等待。
但是哈裏斯等不了了,這時候扯起嗓子大喊道:“你們都他媽的等什麽呢?沒看見老闆都上陣了嗎?再磨蹭,誰都别領錢了!”
一聽這話,頓時就有人繃不住了,幾乎下意識地就把法術放了出去,瞬間便有好幾道耀眼的光芒射向鲲天。
嗖嗖嗖!
其他人也都争先恐後地發起了攻擊。天空中頓時像是放起了場面盛大的煙火,光華萬丈,絢麗無比。
鲲天遭受了一輪又一輪的打擊,身上已經千瘡百孔。下面的皚皚雪面早已變成了血色之地,無數大口魚從地底深處竄出來,似乎在争食鲲天的血液。
吼——!
鲲天發出異常刺耳異常痛苦的嘶鳴,突然間飛行速度就慢了下來。
但是它的目标依然沒有改變,依然死死地盯着前面的四個人,尤其是那頭赤紅色的雙足飛龍。
這頭龍實在是太狡猾,太可恨了。它雖然個頭不大,但是極其靈活,時不時地轉身往鲲天腦門上噴一團火。
這火溫度極高,噴上任何東西都會立刻熊熊燃燒。
此刻就聽噗地一聲響,鲲天左眼上的保護膜終于破裂,然後裏面的眼珠子就爆了。一大灘黑水噴了出來,在空中形成一道長長黑幕。後面的攻擊手怕水裏有毒,紛紛掉頭避讓。
瞎了一隻眼睛的鲲天似乎有些失去了方向感。它的速度繼續放慢,然後腦袋向下一沉,居然往地面上紮去。
這說明它的體力已經開始不支了,而這種時候正是火力全開,往死裏打的最佳時機。
于是就連補師們都靠了過來,先給所有人加攻加防,然後也把各自的傷害法術扔了出來。一時間這空中像是起了一場超級雷暴,電閃雷鳴,震耳欲聾!
轟隆——!
鲲天墜落地面,濺起漫天的冰雪。
許許多多的大口魚被震得從雪中飛起,還沒落地就統統死在了各種法術的傷害之下。于是這鲲天身上就噼裏啪啦地不停地掉大大小小的魚幹,等到魚幹雨下完了,法術雨似乎也小了下來。
打了這麽長時間,絕大多數的人靈力消耗完了。這時候還能繼續保持穩定攻擊的隻有闫飛他們四個人。
是的,因爲他們有補充靈力的食物。不過這時候也都快吃完了。
“停手!”哈裏斯忽然大喊了一聲,其他人立刻都停止了攻擊。
闫飛也将冰之射手收了回去,但是戴維卻殺紅了眼,居然繼續往下飛,大嘴張開,又是一團龍焰噴在鲲天的腦門上。
這一次,它選擇了鲲天的右眼。
所以說獸王都是很賊,很暴虐的。而且因爲是貪婪屬性,戴維的骨子裏就有一股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狠勁兒。
噗!
那右眼上的保護膜其實早就燒得一塌糊塗了,這時候再加了一把火,頓時也爆了。随着一灘黑水噴出,也許是疼痛難忍,也許是回光返照,鲲天突然一個翻身,尾巴狠狠地向戴維掃過來。
闫飛就感覺一堵高牆迎面壓來,沒到跟前,那被劇烈壓縮的空氣仿佛一隻大手用力推在他胸口上,登時向後一滾,直接從戴維背上掉了下去。
嘎嘎!
戴維發現不妙,掉頭就追闫飛,于是原本可以躲過的鲲天尾巴便結結實實地拍在它後背上。
砰!
聲音大得吓人。
戴維立刻化作一團紅色的火球,猶如一顆流星往地面墜落。速度之快,竟然在瞬間趕上了闫飛。
然後,一幕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景象出現了。戴維竟然在半空之中伸出爪子抓住了闫飛,往它的背上輕輕一甩,與此同時展開雙翅又重新飛了起來。
這個動作實在是炫酷到了極點,以至于周圍的人全都看傻了眼。等到闫飛坐穩之後,耳邊才傳來陣陣驚呼以及各種贊歎的聲音。
“真不愧是獸王坐騎,這也太牛逼了吧。”
“是啊,要不然怎麽人人都想要呢。居然連鲲天都打不死它,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了。”
的确不可思議,但鲲天如果不是已經到了垂死的地步,是完全能夠打死戴維的。而事實上戴維受傷也不輕,别人不知道,闫飛心裏一清二楚。
此刻用手抱住這家夥的脖子,心疼地問:“你小子是不是要死了?”
嘎嘎!
戴維大叫了一聲,用意念回答:“死不了,就是……”
“就是什麽?”
“就是屁股疼!”
“不能蹲了是吧?”
“嗯……”
雙足飛龍就兩條後腿可以着地,這時候如果想保持身體直立,屁股是必然的一個支點,所以這地方受傷了自然就沒法蹲了。
“那你以後還嘚不嘚瑟了?”
嘎嘎!
戴維用響亮的叫聲回答闫飛,答案自然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