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闫飛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給我槍!”哈裏裏.肥狼的表情有些猙獰,同時也有些激動,“求你了,爲了我的孩子們,爲了我老婆,爲了那些不該跟着他一起陪葬的人……給我槍!”
闫飛看着胖子,右手慢慢往腰間摸去。
“主人。”G輕聲說道:“我覺得應該讓星辰處理這件事情才對。”
星辰聞言轉過頭看着闫飛,眼中綠光閃爍。
是的,讓這台殺人機器來處理,不但不會有任何意外,還會讓整件事情變得簡單得多。同樣的,結局也會簡單得多。
但是闫飛知道自己做不到的。
殺人可以,濫殺不可以。這是底線,闫飛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無法越過。所以還是讓G和星辰明确知道的比較好。
“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闫飛拔出一把左輪手槍,遞給胖子,“别讓我失望。”
哈裏裏.肥狼雙手有些哆嗦地接過槍,嘩啦!槍機在大腿上用力一蹭,子彈上膛,然後舉槍對準了闫飛:“爸爸,你耳朵有毛病,眼睛應該沒有吧?看好了!”
砰!
槍響了。
一顆子彈擊中闫飛的胸膛,他的身體沒有出現絲毫晃動,隻是大衣上面出現了一個破洞,但是沒有鮮血濺出。相反,眼尖的人都看見子彈反彈了出去。
“看見了沒有?”胖子回頭沖他老丈人大喊道:“如果還沒有……”
砰!
他又開了一槍,闫飛依然一動不動,依然隻是衣服上出現了一個洞,依然看不到任何受傷的迹象……
“這就是他爲什麽能殺了巴布魯.長辮子。爲什麽能打敗安布魯.焦皮。爲什麽能殺了我帶去的三百多個部族勇士。他,是不可戰勝的!他是打不死的,你明白了嗎?”
砰!
槍聲又響了,但是這次子彈卻射向了哈圖格.血岩。
酋長的胸口上立刻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槍眼,而他的後背則出現了一個比拳頭還要大的洞。大口徑的子彈造成了大面積的傷害,幾乎就這一槍,老頭的半條命就交代了。
“你……”哈圖格.血岩不敢置信地低頭看了看胸口上的槍眼,又擡頭看着他的女婿,“你……你怎麽敢……”
“我隻是做個比較而已。”胖子聳聳肩膀,“要不然怎麽能夠體現出你們兩人的區别?現在大家都看到了,他是打不死的,而你……”
砰!
胖子又開了第二槍。
如果說第一槍哈圖格.血岩還沒有完全斃命的話,那麽這一槍,徹底要了他的老命。身形龐大的酋長搖搖晃晃地向後退去,後背上猶如瀑布一般嘩嘩地往下淌血。
“你隻是一個普通人,哈圖格.血岩。”哈裏裏.肥狼一臉蔑視地看着他的老丈人,“你和我們沒什麽兩樣,你根本抵擋不了子彈的攻擊,哪怕我給了你兩次機會,你都失敗了。”
“畜……畜生……”老酋長快要站不住了,他似乎想要用沾了自己綠血的手去摸胸前的血紋,但是手舉到一半就無力地放了下去。
與此同時,他那把鐵杖也握不住了,眼看這個兩米多長的大家夥就要倒下來,哈裏裏.肥狼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準确地用自己的左手扶住了它。
“怎麽,還想用血之紋章?你都快死了,用了血紋不是死的更快?而且,就算用了,你依然還是當不住子彈!”
砰!
哈裏裏.肥狼開了第三槍。
子彈從哈圖格.血岩前額射入,後腦穿出,綠血夾帶着白色的腦漿還有赤褐色的頭骨,在空中渲染出一幅令所有人絕望的恐怖畫面。
噗通!
酋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濺起冰雪無數。
空氣在這一刻徹底凝固了。所有的蠻人都像是變成了一座雕像,一動不動地站着,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動作,甚至可能連心理活動都停止了……
“一個真正的領袖,光有勇氣是不夠的……”哈裏裏.肥狼走到他嶽父屍體跟前,低頭打量,口中喃喃自語:“他必須還得有智慧,懂得進退,懂得向強者臣服,隻有這樣……種族才能延續,生命才能繁衍。”
“肥狼,我要殺了你!”突然,一個蠻人壯漢沖了過來,舉刀就要砍,胖子不閃不避,将手裏的鐵杖往前一推,大喝道:“你敢!”
唰!
仿佛中了定身法一樣,那個壯漢立刻站住了腳步。然後,他開始搖頭,“不,你不配擁有部族權杖。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偷襲了酋長,你赢得權杖的手段不光彩!”
“不光彩?”哈裏裏.肥狼獰笑一聲,“你以爲我是在奪權?你以爲我是爲了這根權杖?我他媽都是爲了你,爲了你們!如果你不想感謝我,如果你願意給他陪葬,那麽别沖着我來,沖着他們去!”
胖子轉身指了指闫飛和星辰,“去啊,你去送死啊!”
壯漢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忽然扭頭看其他人,“你們……你們爲什麽都不說話?難道酋長就這樣死了嗎?難道……我們就這樣在敵人面前屈服嗎?”
沒人說話。
氣氛依然像是凝固了一樣。
不過,有一個人卻緩緩走了出來,定睛一看,原來是酋長的女兒,肥狼的老婆。她徑直來到自己父親的屍體跟前,默默地看了一會兒,然後,噗地一聲,沖老頭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差點害死我的孩子,我的丈夫,我的族人……你,死有餘辜!”說完這句話,肥狼老婆轉身向闫飛走來。
嗖!
星辰跳到了前面,準備拔刀。
“讓開。”闫飛輕聲說道。
“是!”星辰雙手握住刀柄,退到闫飛身旁。
肥狼老婆到了闫飛面前,先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彎腰低頭,兩隻手抓住闫飛的右腳,在他的靴子上面親吻了一下,口中說道:“偉大的征服者。你征服了我的心,我的生命,我所有的一切都屬于您。”
說完這句話,她恭恭敬敬地向後退去,一直退到她丈夫身邊才站住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