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嗎?”
張子楓後腦勺仿佛就跟長了眼睛似的,他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
嘴角一撇,隻是腦袋一歪,這一劍便刺空了。
“嗯?”刺客眉頭一挑,手中長劍一挑,橫掃而去。
這一劍威力之大,快如閃電。
但是又是被張子楓躲了過去。
自行車一個甩尾,驟然停了下來。
原來刺客可不正是鬼谷傳人之一的黑衣人?
張子楓痞笑環顧四周,卻并沒有發現白衣人,微笑道,“話說你的小夥伴呢,怎麽就你一個人?”
黑衣人冷眸一凝,一股殺機驟然升起。
“哼,你連炁海都沒有,我一個人來對付已經綽綽有餘了。”
“是嗎?爲什麽你們都把炁海看得那麽重要呢?”
“炁海對于武道者來說,就像一種可怕的武器,而你卻沒有。”
普通武道者如果一拳能發出十分的效果,如果是擁有炁海的武道者,那麽這個效果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便成幾何增長。
“是嗎?”張子楓叼了一根煙,悠悠道,“看起來這鬼炁境界的武道者,說話就是有底氣呀。”
黑衣人微微一愣,“你竟然知道我是鬼炁武道者?那你爲什麽不逃走?”
“我爲什麽要逃?”
黑衣人一震,片刻露出一抹笑,“你這家夥真是個奇葩,比我那個師兄還奇葩。”
“如果這是誇獎,我接受了,”張子楓悠悠道。
“廢話少說,我給你一次機會,别說欺負你,你若是将在我三劍下存活,我給你一次活下去的機會。”
跳下自行車,張子楓作揖,“老鐵,謝了,那來吧。”
黑衣人眸子一凝,驟然手中長劍破空一刺。
這一刺便是無聲,殺機卻四伏。
那漫天落葉在劍氣劃過後瞬間粉碎,驟然長劍已然抵達了張子楓面前。
“塵埃落定!”
這一劍,黑衣人自認無人可擋。
可是……
隻看見張子楓微微一笑,他确實沒有去擋,而是在劍身即将刺中自己時,身子微微一偏,右掌而立,照準黑衣人那刀削般的陰寒臉頰就拍去。
“嗯!”黑衣人眉頭一挑。
這一劍竟然一不可思議的角度在空中劃過,旋即格擋一側。
頓時張子楓這一巴掌打在劍身之上,那黑衣人身體一沉,企圖靠蠻力扛下?
“砰!”
“不好!”頓時一股恐怖的怪力震得黑衣人手中長刀差點脫手,整個人仿佛炮彈一般爆射了出去。
他到底是大意了。
一個連炁海的沒有的廢物,哪知道力量竟然跟怪物一樣。
這一劍雖并不算縱橫劍術,可在劍道之中,也算巅峰之一。
黑衣人落地,看着手中長劍發出高頻率的劍鳴,他虎口已然有血流出,不免劍眉一皺。
他已經很久沒有流過血了,也很久沒有見過血了。
這一刻黑衣人很生氣,當然他也覺得張子楓确實有資格讓自己使用出縱橫劍術了。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蠻力隻會讓你跟我的差距變得更加明顯,這第二劍你必死無疑!”
沒有回答,一片死寂。
黑衣人眉頭一皺,換換擡起頭,頓時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混蛋,該死的,”黑衣人突然暴跳如雷。
爲什麽?
因爲原本站在原位的張子楓早就帶着他的自行車消失不見了。
黑衣人是萬萬沒想到,這世界竟然還有這種人才?
華夏都把這厮誇上天,黑衣人還以爲他是個豪傑,如今看起來根本就是個廢物之中的貪生怕死之輩。
這是賭上尊嚴的戰鬥,張子楓卻毫不猶豫将自己的尊嚴踩碎,然後保命溜走了?
“哼,既然你是這樣的人,我的縱橫劍術你也不配看到,”黑衣人也是個高傲的人,手中長劍寒光一收,随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破舊的院子。
逍遙子酒葫蘆舉天而飲,悠哉悠哉的躺在椅子上,感受着夜風習習。
那榕樹一片樹葉從空中飄然而下,落至逍遙子額頭。
逍遙子笑着去揭下,也不知是水醉了人,還是人醉了水,悠悠道,“人生須達命,有酒且長歌呀,小友在角落蹲着可不累嗎?”
逍遙子手中酒葫蘆驟然甩了上去,隻看見榕樹之上,一道挺拔,一襲白衣的俊美男人接了下來。
皎潔的月光之下,男人修長挺拔的身體輪廓仿佛被鍍上一層銀。
“老先生十多年不見了,您還是這般潇灑自在呢,”白衣男人微笑道。
“不自在了,”逍遙子緩緩睜開眼睛,感歎道,“龍虎青山落到我這種沒出息的老頭手裏,沒有了往事的風光無限,即便是連個道觀也險些讓人給收了回去,說我道觀是違法侵占,更是危房建築。”
白衣男人微微一笑,從樹梢之上飄然落下,随後雙手奉上酒葫蘆,道,“老先生可知晚輩來的目的嗎?”
“你不妨說說,”逍遙子道。
白衣男人微微一愣,作揖微笑道,“我想知道一個人。”
“誰?”
“十年前,一個身穿軍裝的少年,”白衣人微笑道。
聽到這裏逍遙子持酒葫蘆的手微微一抖,随後一飲而盡。
看到這個微動作,白衣人的臉色便有些凝重了起來。
“武道界都說他是個無炁海的先起之秀,成不了勢,可晚輩一直不明白一個事情?”
“何事?”
“他明明沒有炁海,可是當年鬼谷一線天,他是如何……”白衣人眉頭一皺,“如何從我師尊手中活下來的。”
“是嗎,原來那小子竟然也去擅闖鬼谷一線天?”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往事,逍遙子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情緒來。
看到逍遙子這表情,白衣人嚴肅道,“普天之下,能見我師尊之中容貌,隻有兩人,一人便是前輩,還有一人正是那爲和老先生頗有淵源的少年吧。”
當年黃沙大道,一少年身穿筆挺軍裝出現踏過,黃沙大道亡靈潰散而逃,他看起來皮膚黝黑,身材瘦小,但是那個眼神白衣人至今也忘不了。
那個眼神堅定而明亮,每當想起那少年時,白衣男人就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慌和壓迫感。
那一年他師兄弟二人站立于峽谷入口,而也就是那時候,他們那位從來沒有見過真容的師父鬼谷子,竟然讓二人放行,說是有故人前來。
時隔多年,那少年他想不起到底何方神聖,但是當年少年從峽谷活着出來,他曆曆在目。
白衣人當時是震驚的,他不敢相信連自己都不曾面對面的師父,爲何願意跟這少年交談甚歡,他更是不敢相信,張子楓離開後,他師父那一聲蘊含龐大信息量的長歎。
而時至今日,終于白衣人知道了那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了,原來他就是“張子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