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柱的大嫂月英這幾天正患重感冒,卧在床上,蓋着被子,頭上還披着一塊頭巾,兩個孩子湊在床跟前在玩石頭。
“大嫂。”王三柱撫摸着兩個孩子的腦袋對床上的月英說。
“你來了,唉,大嫂重感冒好幾天了,不得動彈。”
“沒去衛生所找張醫生看看。”
“他來過了,給我配了些藥。”
王三柱看看馬洛,他有些爲難,大嫂病的不輕,看樣子并不想多說話。
月英看看地上的馬洛,她說:你們找到兇手了嗎?
“找到了。”
“是誰?”
“等下我把她抓住再說,現在我有些問題要問你。”
“問吧。”
馬洛對其他幾人說:這些問題涉及到隐私,你們先回避一下吧,我單獨和嫂子談談。
李警官和蘇希走出房外,王三柱帶着兩個孩子也出去玩了。
“你問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這月英好像已經預知到什麽了,之前她沒有把一些東西告訴馬洛,也許是擔心家醜外揚,現在看來馬洛已經探知到事情的真相,所以如果她還有所保留,馬洛是不會把真兇告訴她的。
“你知道你丈夫和郭大鵬的老婆血姬有隐情嗎?”
“知道,我怎麽能不知道。”月英雖然重感冒,但她還是冷笑着說道。
“他倆一直都有聯系?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呢?”
月英扶着床稍微往起靠了靠,開始講述王大柱和血姬的隐情:他倆從小就好我知道,但後來具體因爲什麽原因沒有結婚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嫁給大柱之初,也并沒發現他倆有來往,直到有一次大柱在地裏幹活,很晚還沒有回來,我去地裏找他,他不在地裏,有人說看見他太陽一落山就回村了。
我當時就想啊,他會去哪呢,大柱這人平時也不愛跟村裏出去喝酒打麻将啥的,即使他想要跟人喝酒,一般都是帶回家來,讓我炒幾個菜,坐在院子裏喝,實在有例外,那也會先回家洗把臉,順便跟我說一聲然後才去啊。
我去了村裏的小超市,還去大柱經常去的朋友家裏找了都沒有,三柱也沒見他大哥。
後來,出于女人的本能,我忽然想到大柱和血姬的關系,雖然他倆連話都不多說,可不代表他們私下沒關系啊,大柱該不會在血姬家吧。
當時雖然我想到了那上面,但很快便否定了這種想法,有可能他去了血姬家,跟郭大鵬吃飯去了,這兩人在村裏一直不來往,也許白天幹點兒活還說上話了,這都是人之常情,誰也不想總有個跟自己對立的人,那樣的話心情都會不舒暢。
我當下就去了血姬家,可她家的大門從裏面鎖着,我開始以爲她家沒人,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血姬在裏面笑了,随後我就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好像是大柱的聲音。
接着,院裏響起了腳步聲,我趕緊躲了起來。
大門開了,大柱從裏面走了出來,我當時腦袋嗡的一聲,差點兒栽進臭水溝裏,我咬着牙強忍着,等他走遠了,我蹲在地上,想哭也不敢哭,憋了半天,又盡量往好事兒上面去想,也許大柱他就是跟郭大鵬吃了一頓飯,這麽想着我就往回走,走到路上我碰見了郭大鵬家的鄰居,我随口問了一句:你們見着郭大鵬了嗎?
她家鄰居一句話差點兒沒把我氣暈倒,人說:郭大鵬去外地幹活好幾天了,不在家。
我的腦袋嗡嗡的,往前走了兩步,靠在牆上緩了半天,過了很長時間我才慢慢走回家……
月英停了下來,她抽噎了幾下,分明是不太願意講述這一段,這也不難想象,任何一個人這種情況下,都會經曆一段倍受煎熬的時間。
所以月英跳過了這一段繼續說道:後來他給我保證,說再也不跟血姬來往了,我相信了他,俗話說,沒有不偷腥的貓,想讓男人不再外面偷腥,那是不可能的,隻要他的心能留在家裏就好,畢竟大柱是一個好男人,他過去愛着血姬,卻因爲某種原因沒能和她結婚,對于他來說,這也是一種痛苦。
後來大柱真的不和血姬再有那種關系了,但這并不代表大柱就徹底放下了,我知道,他心裏還有血姬,雖然和血姬不再來往,可他心裏還想着她。
他們後來還有見面,但我保證,血姬沒有再和他發生任何關系,我有一次偷偷的跟蹤大柱,發現他找到血姬,兩人不知道說些什麽,我聽不清,但通過他們的面部表情來看,他們似乎是在吵架。
直到後來,血姬才大聲說:以後我們不要來往了,你好好過你的日子。
血姬說完之後就走了,大柱在那兒一個人站了很長時間,他很痛苦,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我在暗地裏看着是又氣又可憐他。
回了家以後,大柱看誰都不順眼,要不就使勁摔東西,我忍着他,畢竟血姬已經跟她表明以後不來往了,讓他發發情緒,等他平靜了我再和他談。
事情過去以後,大柱真的不再去找血姬了,我慢慢的也放心了。
誰知道,隔了很長一段時間以後,大柱又有點兒反常,他跟血姬談過一次話我知道,談完之後他臉色很難看。大柱回家跟我說血姬不是什麽好人,是沒良心的白眼狼。
我說你才知道她不是好人,她就是個狐狸精。她是狐狸精這事兒村裏人都知道,有事兒沒事兒就袒露着白花花的胸溝勾引男人,村裏許多男人都跟她有一腿。
大柱當時就說以後要徹底跟她劃清界限,不跟這種狼心狗肺的人來往。
我以爲這下相安無事了,可沒過多久,大柱就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說,他倆談完一次話以後,大柱就死了,這不是她害的還會有誰?
“除此之外,你的丈夫還說過什麽?關于血姬的,或者他有沒有跟你提到過布偶,以及裁縫的事兒?”
月英想了想說:沒有,但裁縫的事兒我跟他提過,我說你娘死的過早了點兒,一手好裁縫活也沒繼承下來,要不我還能開個裁縫店掙錢養家糊口。
“那你的丈夫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