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隻蜘蛛也是十分的巨大,大到有三歲小孩的拳頭那麽大,它的幾條腿上長滿了長毛。
無法确定這是一隻什麽品種的蜘蛛,但是論個頭來說,絕對也夠駭人的。
馬洛還在彎着腰仔細的查看着火竈裏面,蘇希不明白他爲什麽要将這個火竈看了又看,一個破竈台跟二柱失蹤,以及大柱離奇死亡有什麽關系。
那隻蜘蛛已悄然靠近馬洛的脖子,即使它正在黑暗中張牙舞爪,别人也是無法察覺的。
蜘蛛張開它的腿,做出一個捕獵的動作,它的絲讓它行動自如,可當它離馬洛隻有不足一厘米距離的時候,忽然就像遇到了自己的天敵一樣,掙紮着收了它的線,然後急速上升,在很短的時間内,它便爬上了檩條,藏在檩條上面的間隙當中,用兩隻小眼睛警惕的看着下面的馬洛。
也許,它能感受到馬洛身上的詛咒。
别忘了,馬洛現在身上還有沒解開的蟲語之咒,雖然他這幾天一直沒發作,但并代表他下一秒不會發作。
這種毒蟲,是萬蟲之王,凡是它們所碰過的,咒詛過的東西,其他的蟲子,萬萬不敢再碰。
檢查完竈台以後,馬洛又走向那個舊衣櫃,當他路過通向裏屋那扇門前,稍微停留了一下,門是關着的,由四根圓木和幾塊木闆構成的一個木門,門上面糊着報紙,報紙上的字迹已十分模糊,這裏漏雨,雨水滴答在上面,年長了,字迹便模糊了。
手電筒的光在外屋晃了晃,終于停留在牆根下的紅漆木櫃上,他走近木櫃,木櫃上照樣落滿了厚厚的一層灰,馬洛對着木櫃吹了一口氣,灰塵飛了起來,但那層很厚的灰塵,很難吹的動。
蘇希緊張到極點,因爲馬洛現在就要打開面前的櫃子,他倆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木櫃上,完全忽略了屋裏其他的東西。
也忽略了身後的牆壁,就在他們身後的牆壁上,一個将頭埋在雙膝之間的沉思人影再次出現了。
那個人影的腦袋,緩緩的從膝蓋處擡了起來,并将頭轉了過來,好像默默的注視着馬洛和蘇希的後背。
然而,馬洛和蘇希,誰都沒有瞧見這一幕。
馬洛将手放在木櫃上面,用手指将那個鎖環向上一摳,這樣木櫃的櫃蓋就可以擡起來了。
打開之前,馬洛扭頭看了蘇希一眼,蘇希此時正勉強的支撐着自己的精神體系,馬洛不看她還好,馬洛一看她,她變得更加緊張。
好端端的你看我幹什麽,你一看,我就感覺我身後有人。
蘇希有點兒生氣,要不是現在身處這兩間破房子,說不定她會伸出她的法醫之手,給他一拳。
可惜的是,馬洛隻掃了蘇希一眼,并沒有向她身後看去,而蘇希也因爲緊張而沒敢回頭去看。
所以,他們仍然沒有發現牆上的人影。
“我開了啊。”馬洛神秘的說道。
要開就趕緊開,爲什麽馬洛偏偏要搞的這麽詭異,不就是個破櫃子嘛,裏面又沒有死人,非要把氣氛搞的這麽緊張,她蘇希雖然是個法醫,可說到底也是個女孩子,經不起這麽三吓五吓,再這麽下去,她非得奪門而出,然後啓動汽車逃回市區,到家洗一澡,躺在自己那個又寬又大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覺多好,幹嘛非要來這鬼地方受罪。
“你倒是趕緊開啊,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
哈哈,馬洛笑了一聲,他也覺得這氣氛有點兒過頭了,但這就是他的習慣,遇到這種緊張刺激的探案,他往往都是神神秘秘嚴嚴肅肅的。
“那我真開了啊!”
“喂,你夠了,你故意的吧。”
“沒沒沒,我隻是征求下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是不要開,然後後退,關門,上車,回家。”
“你的提議很好,不過我要考慮一下再說,再考慮的過程中,我看我們還是幹點兒什麽吧。”
蘇希被吓了一跳,難道這家夥是故意的,故意将她騙到這裏來,然後制造恐怖氣氛,之後…….
想到此,蘇希忽然覺得,馬洛才是這些所有的事情當中最大的惡魔主角,卓九陰都不算什麽,而他才是真正的幕後。
“你在想什麽?”馬洛發現蘇希有點走神。
“我在想,你是不是才是那個真正的殺人兇手,這一切全都是你制造的,有可能你陷害了卓九陰,而後你又制造了這件離奇的兇殺案,但我不知道你爲什麽要跑到東郊來制造這起事件。”
這回該馬洛吃驚了,他不知道蘇希爲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也許,正是由于他們現在身處的環境給人造成過度緊張所導緻的,一個漂亮的姑娘,難免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這是她的自我防禦意識,很正常。
正因爲這種自我防禦意識,馬洛才開始懷疑卓九陰的,不然的話,他始終把卓九陰當成一個好人來看。
“你别胡思亂想了,我看八成你是太緊張了,如果我是兇手,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蘇希轉念一想也是,馬洛沒有理由迫害她,不然的話他幹嘛費盡心機去找到地筋屍衣。
“開櫃吧。”蘇希說,她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這麽小一個櫃子,半天還沒有打開。
馬洛把手電筒遞給蘇希,兩隻手各扣住一個櫃角,然後朝上一推,木油櫃打開了。
櫃蓋靠在牆上,不會掉下來。
手電筒的光從櫃蓋上移到櫃子裏,隻見裏面有一條毛線織成的毛褲,一件有破洞的破爛毛衣,還有成年人的灰色外套和褲子之類的衣物,同時,裏面還有女人的花棉襖,以及幾件小孩穿的衣服,除此之外,好像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馬洛将手伸進木櫃翻了翻,當他把那件厚毛褲拿開的時候,櫃底忽然出現了一張黑白照片,馬洛心中暗喜,就像發現了一件寶貝一樣,他捏住那照片并拿了出來。
一張全家福的照片,兩個成年人,擁着三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