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大柱的體内,還發現了動物的血液以及沒有完全消化完的豬大腸,當然還有酒精,另外,蘇希還發現王大柱血脂特别高,很有可能是誘發他猝死的病因。
最後,就是王大柱牙縫裏那點兒東西了,他緊咬牙關不松口,也許就是在咬這個東西。
經過用化學物質處理,這段小東西便很清晰的出現在化學器皿上,很像是一段絲,就像某種繩子上挂下來的東西,馬洛拿起放大鏡,仔細的看着那東西,他發現,那竟然是一段麻繩。
他趕緊将兜裏的麻繩拿了出來,蘇希剪了一點兒,将兩者拿去對比,對比發現,完全是一種東西。
馬洛這時又陷入沉思,王大柱的嘴裏,怎麽會有麻,他嘴裏的麻,跟穿白孝服人身上的麻到底有什麽關系。
王大柱猝死的過程當中,即使有人來翻動他,那他怎麽會突然爬起來咬住對方呢?從醫學上來說,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要想知道王大柱爲什麽吃某哥這種興奮藥,還得到東郊去詳細的調查,從他老婆的口裏,一定能知道這是爲什麽。
馬洛和蘇希站在屍檢中心的窗下,外面正下着大雨,馬洛在想,那東郊的小村子裏,人們都在這大雨夜裏幹什麽?王大柱的屍體在那個舊房子裏會怎麽樣。
“當年十歲的二柱失蹤,也許就是在這樣一個夜晚。”
“是啊,大雨磅礴,他一個人踩着泥濘,走向茅房,然後突然爬上了牆頭,緊接着牆頭上就出現了一個光着腦袋的壽衣小矮人。”
“你說這個壽衣小矮人到底是什麽東西?外星人?”
馬洛搖搖頭說:不是外星人,也許他就是個壽衣小矮人。
“你知道這東西?”
“不知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今天晚上這雨下的,也許可以模拟當時的場景。”
……
那陰森森的地方,馬洛竟然要趁着雨夜去恢複一下當時的場景。
“走吧,我們回去看看,也許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蘇希從法醫室拿了兩個手電筒,順便把她平時用來防狼的電擊棍給悄悄的裝在身上。
車子悄無聲息的行駛在通往東郊的路上,對面行駛來一輛輛大卡車,裝滿了東西,就像一頭老牛一樣,在蹒跚的趴着一段段小坡。
盡管大卡車行駛的很慢,但是它們的車燈可并不暗,晃的兩人一陣陣暈眩。
最後車子駛上另一條道,路上才沒了大卡車。
一個多小時以後,車子終于到達東郊的這個小村裏,村裏黑燈瞎火的,家家戶戶的窗戶連一絲光亮都沒有,看來這裏是經常停電,白天的時候三柱曾經說過,一碰上打雷的雨天,變壓器就容易燒掉,不知道爲什麽,供電所的來檢查過很多次,可就是找不出任何原因。
蘇希要把車子開向三柱家,但馬洛卻說:我們直接去停放屍體的舊房子。
這人真是瘋了,這種雨天,他要去那鬼地方。
可探案就是這樣,不去冒險,很難尋到真正的答案。
蘇希隻好将方向盤一打,車子向南駛去。
雨滴打在車窗上,發出令人不安的聲音。
“停。”
蘇希一腳刹車,車子戛然而止。雨刷器使勁刮着玻璃上的雨水,在車燈照耀下,遠處好像有一個人,在泥濘中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着。
如此大的雨,又沒有電,而那人也沒有拿手電筒,況且前面已經不是房區,隻有孤零零的一座房子,那他往村外走去是爲什麽。
“你在車裏等着我,我去看看。”
“你穿好雨衣再出去。”
他們來的路上買了兩件雨衣,打傘十分的不方便,穿雨衣可以心動自如。
馬洛穿好雨衣下了車,他叫蘇希把車燈先關掉,自己也沒有打開手電筒,憑借着時而亮起的閃電,馬洛朝那影影倬倬的人影走去,他很快便超過三柱他娘的舊房子,一直走到水井邊。
可這時那人卻不見了,馬洛打開手電筒,查看地面,地面上有腳印,可是那腳印在水井周圍便消失了。
咕嘟咕嘟…….
馬洛聽見水井裏好像傳來什麽聲音,他将手電筒照向水井,隻見那水井就好像開了一般,水井裏的水竟然和井口就快平齊,并且井水劇烈的翻滾着。
在城市裏,排水設施有時候難以滿足暴雨的降水量,污水會頂翻井水噴湧而出。但馬洛面前是一口水井,并非一口污水井,它爲什麽會噴呢?也許這口水井所處的位置比較低,下暴雨的時候水位上升,井水的水位也跟着不斷上升,至于爲什麽翻滾,馬洛還真不知道是爲什麽。
馬洛轉身返回去,蘇希一個人在車裏他不放心,這村裏看似平靜,說不定隐藏着一個變态殺人狂魔,這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他順着找過來的路往回走,走到車旁,蘇希手裏緊緊的握着那根電棍。
“怎麽樣?有什麽情況?”
“人不見了,奇怪,我一直跟着他,可是走到水井那邊人就不見了。”
“剛才你去追那人的時候,我感覺車子後面站着一個人。”
馬洛打開車門,走到車子後面,果然,在車後面的泥地上,有幾個深深陷進去的腳印。當他擡頭的時候,突然發現就在車屁股上,有一個大大的十字。
衆所周知,我們在雨天開車的時候,車輪的高速旋轉,會導緻車尾上有一層泥牢牢的附在車身上,就算是下雨也很難将其沖刷幹淨。
這個十字,明顯就是用手指劃拉上去的。
馬洛猛然間想起,白天他檢查三柱的窗戶玻璃時,發現在一塊玻璃上,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十字,那個十字也正是有人用手指肚畫上去的。
三柱家的玻璃已經很久沒有擦了,隻要在上面畫一道,這痕迹就會保持很長時間。
這兩個十字,到底代表什麽意思呢?
如果是同一個所爲,那麽,這個十字很有可能代表的意思是死!他在三柱家玻璃上畫下一個十字,大柱死了。那麽他又在蘇希的車上畫下一個十字,難道……
馬洛看看四周,雨滴打在雨衣上,他無法注意四周的聲音,于是他重新回到車裏。
“把車開到前面去,我們去舊房子裏看看。”
蘇希打着車,車輪有些打滑,幸虧她的車是四驅,而且輪胎也比較新,車輪甩着泥巴,向前爬着。
他們誰都不知道,在車尾部下方的那個拖車挂鈎上,正挂着一縷披麻戴孝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