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海的家裏,牆上沒有他們夫妻二人的合影,隻有桌子上有一張,但照片隻有一半,也就是隻有郭大海老婆的相,那張照片明顯是被人撕成了兩半,根據撕開處的痕迹判斷,照片并不是郭大海死後撕的,而是早在一一以前照片已經被撕爛了,因爲斷茬處的痕迹不是新的,而是早已泛黃,沒有一年以上的時間,照片不可能泛黃到那種程度。我看過她房間了,找不到那半張郭大海的照片。”
“你真細緻啊,連這都能發現。”
“不細緻缜密,怎麽能幹的了探案呢。”
“如果兩人的感情不出現嚴重的裂痕,一般女人是不會撕照片的,除非這個女人心理扭曲。”
心理扭曲,馬洛還沒有想到這上面,但有一點值得懷疑,照片既然已經撕開了,那郭大海的老婆爲什麽又要将她自己的半張照片裝進相框中,還要擺在桌子上呢?
在她的床頭的窗台上,還放着兩瓶白色的小藥瓶,一瓶是安眠藥,一瓶是安神藥,這兩瓶藥可能是郭大海生前服用的,但也很有可能是他老婆吃的,郭大海死後,她一定備受驚吓,神經異常也說不定,靠一些藥物來穩定情緒和幫助睡眠,也是極有可能的。
但這裏也并不能排除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郭大海的老婆,可能一直神經異常,患有輕度精神分裂症。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王大柱家。
三家的房子離的并不是很遠,都在一個村子裏,通過打聽,二人很容易找得到。
王大柱的老婆正帶着兩個孩子在院子裏摘豆角,一聽二人的來意便坐在地上痛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二人哭訴道:我家的命好苦啊,死的不明不白就埋了,到頭來扔下我們娘三個,這可讓我們怎麽活啊。是哪個天殺的害死了他,老天爺啊......
這女人一哭,那兩孩子也跟着哭了起來,弄的蘇希的同情心又泛濫了。
“如果我們需要對你丈夫的屍體進行屍檢,你會同意嗎?”
聽到屍檢,王大柱的老婆立即停止哭泣,她睜大雙眼說:什麽?你說要給我的丈夫屍檢?
“是的。”
“哎呀,青天大老爺,你怎麽不早來呢?你早來的話我可就有希望了。”
“這麽說你同意對你的丈夫進行屍檢?”
“同意同意,讓我看看到底是誰害死我的丈夫。”
“屍檢有可能要解剖屍體。”
“對啊,我知道,電視上不就那麽演的嘛,我同意。”
沒想到王大柱這裏是這麽的順利,他老婆恨不得馬洛現在就拎着鐵鍬去墓地裏把王大柱的墳給刨出來。
二人離開王大柱家,朝王三柱家走去,三柱家門前有兩顆大榆樹長的十分茂盛,此時王三柱就蹲在樹根下,見二人回來便起身迎接上來。
“怎麽樣?”
“去找幾把鐵鍬,再叫幾個年輕人,把你大哥的墳挖開,我們也對他進行屍檢。”
“啥?我大嫂同意?屍體都腐爛了,說不定長滿了蛆,這時候屍檢能檢出什麽?”
蘇希用非常專業的話說:别說死了幾天,就是死了一千年,醫學也能檢查出他的死因。
“好吧,那要把屍體拉到警察局去檢查?”
“不用,我們就在墳地裏進行屍檢。”
“好,那我去叫人。”王三柱說完就走,但馬洛又喊住他說:順便你去......
“什麽?”
“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馬洛本打算讓王三柱順路去村裏的衛生所買些醫用物品,但他忽然想到去衛生所找那個醫生,也許能從他嘴裏得到點兒什麽有用的信息。
“我們去衛生所看看,那裏可能有你需要的東西。”
兩人簡單問了一下路,便找到了衛生所,衛生所的張醫生大概有三十多歲,戴着一副很厚的眼睛,樣子有點兒呆,但還算有醫生的樣子,他正穿着白大褂在桌子前看報紙,見馬洛和蘇希走進來,他沒見過這兩人,不知道這兩人是幹嘛的,找他又有什麽事。
“兩位買藥嗎?”
馬洛直接在張醫生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開門見山道:我們是來調查王大柱和郭大海兩家的矛盾以及兩人死亡事件的。
張醫生以爲馬洛是警察,連忙哎哎的說道:唉,那兩家,因爲半分地,鬧的家破人亡,一個死了沒幾天,另一個也死了。
“聽說王大柱死的時候是你确認他最終死亡的。”
“是,郭大海也是我确認的,都沒了心跳沒了呼吸,不屬于暫時性休克。”
“那你有沒有對他二人進行過簡單的屍檢?”
“有過,當時我過去的時候就簡單看了一下,确定他們都不是被毒死的,也不是被鈍器所傷。”
“那你知不知道郭大海老婆精神有點兒異常的事兒?”
“知道,他老婆自從嫁給他就一直悶悶不樂,後來有點兒神經質,人們都說他老婆有神經病,她經常來衛生所買藥,買過安眠藥,她說她晚上徹夜失眠,不吃藥根本睡不着。哦對了,她還經常買安神的藥,我對她的診斷是神經衰弱症。”
“那郭大海呢?還有王大柱,他們在你這裏買過什麽藥?”
張醫生回想了一下說:王大柱很少來,偶爾有個頭疼腦熱,都是他老婆來給他買幾片感冒藥。郭大海身體也還行,他晚上來過幾次,因爲白天衛生所老有人他不好意思來。
“晚上?來找你聊天嗎?”
“也算是聊天吧,他那方面不行...”張醫生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蘇希,當着蘇希的面他有點兒難以開口。
蘇希轉身走出衛生所,到院子裏等。
“郭大海性功能障礙,他找過我很多次,希望我能幫他治治,我倒也給他配過幾副中藥,他吃了也不管事兒,後來他還去市裏面看過,估計找了不少江湖醫生,好像還做過一次手術,可這些都無濟于事。”
“你覺得郭大海的老婆一直悶悶不樂是因爲房事不如意?”
張醫生尴尬的笑了笑說:也是有這個可能的,女人嘛,畢竟受活寡這事兒也挺受罪。
馬洛看了看藥架上那些藥,都是些很普通的常見藥,他轉移話題道:你也聽說了王三柱家鬧鬼的事兒?
張醫生一聽鬧鬼的事兒,立即有些反常,“聽說了,怎麽能不聽說,村裏的人都吓壞了,現在人們走夜路都要繞開他家,你說怪不怪?”
“除了他以爲,這村裏還有沒有别人見過他所說的穿白孝服的人?”
張醫生搖了搖頭說:沒有,反正我是沒見過。
馬洛又問詢了幾句以後說:衛生所有沒有手術刀之類的東西?
“有,你們做什麽用?”
“解剖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