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洛在冷飲店内待了兩個多小時,之後他離開冷飲店朝清風路走去,從這裏回清風路,大概有四公裏的距離。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天氣更加涼爽。
羅潭市夏無酷暑,冬無嚴寒,一年四季的氣候都十分适宜,正因爲這樣,許多人才會選擇到羅潭市來度假、旅行。
羅潭市有不少名勝古迹,之前我們提到過的龍吟湖。
龍吟湖一直備受外界關注,地理位置正好在地球的三十度上,傳聞以前這裏經常發生一些奇怪的現象。有人說,幾千年前,這裏本沒有湖,在一個電閃雷鳴磅礴大雨的夜晚,有人曾經看見一條巨蟒在渡劫,後來這條巨蟒化爲一條巨龍,在烏雲中翻滾,之後便一頭紮了下來,将龍吟湖砸了一個巨坑,山上的雨水全都彙聚到這個坑内。
那裏就形成了一個湖,因爲有人看見巨龍落在這裏,後來又有人經常聽見湖水下面有龍吟的聲音,于是便起名龍吟湖。
後來龍吟湖怪事不斷,古人便開始把童男童女送到這裏,祭祀水神,同時還修建了鎮魂橋。
來羅潭市旅遊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鎮魂橋。
鎮魂橋可不像奈何橋,奈何橋是孟婆之橋,鎮魂橋卻是鎮龍的。
但奇怪的是,人們從鎮魂橋上經過的時候,明顯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于是乎,許多靈魂出竅的人或者丢魂的人,都會慕名而來,在鎮魂橋上走一走,也就好了。
每逢暴雨的天氣,山上的流水便會沖擊鎮魂橋,上一次修繕的時候馬成義還在,可是修繕完畢以後沒過多長時間,馬成義就死了,但是修繕的功勞羅潭市也付給了他不菲的報酬,這筆錢,就存在銀行裏,雖然不是太多,但足夠能讓一個勤儉的人過一輩子了。
馬洛這時已經走過繁華地段,他一向不喜歡吵鬧,那些霓虹燈特别集中的地方尤其不喜歡,繁華的街上光着長腿的女人倒是很多,以他現在爆表的荷爾蒙,以及自身的條件,想要在繁華中間尋花問柳絕對不成問題。
從前叫尋花問柳,現在這詞兒明顯已經落伍,現在叫确認眼神,不需要你尋,有人看對你,自然會主動來撩你,隻要高富帥,上杆子的女人多得是。
可是馬洛腦子缺一種東西,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面,這年頭,裝逼打臉的人一大堆,但真正的素食主義者真的沒有。
用句直白的話來說,馬洛就是不開這竅。
越往前走,人越少,清風路上的人更少。馬洛停下來,四處看看,他以前從來不好奇爲什麽清風路的人少,此刻他突然對這個問題來了興趣。
對啊,爲什麽這條街上人少?難道這裏住的人都是老古董嗎?
NO,清風路上除了馬成義的裹屍手家族,其他在這裏居住的人,也可能都是天賦異禀的人,他們也許都在這裏隐名埋姓,不與外界過多的接觸,過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這時,整條街都空蕩蕩的,前面和後面一個人都沒有,馬洛回頭看了一眼,天剛剛黑,怎麽一個人都沒有了,有點兒不對勁兒。
他轉過身,望着前面,已經能看到古宅的燈光了,古宅上方散發着幽幽而缥缈的光。
古宅所散發的這種光,并不是每天都有,隻有在偶爾的時候才出現一次,而且每次出現,必定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到現在馬洛也沒弄明白古宅是靠什麽發光的。
前面黑暗中穿了綠幽幽的一對兒眼睛,緊接着,一隻貓便迅速朝他跑來,是他的那隻肥貓。
他蹲下身去,摸摸貓的腦袋,貓發出呼噜呼噜的聲音,這是在向它的主人示愛。
馬洛正準備起身帶着貓一起向古宅走去,但肥貓忽然對四周警惕起來,它目不轉睛的盯着黑暗處,并發出呼呼的聲音,這表明,有危險正在接近他們。
貓的尾巴翹起來了,就像見到了它的天敵一樣。
貓的反應越激烈,說明暗中的危險越大。
馬洛下意識去摸身上的那把匕首,就是李梓木用來自殺的那把匕首,可他卻發現今天忘記帶在身上了。
雖然馬洛沒看見暗中有人,但他已經聞到了不一樣的氣息,他的鼻子非常靈,而且是人都會有自己的味道。
黑暗中有幾個黑影逐漸現身了,有六七個陌生男人,他們都蒙着臉,其中一個說道:是他。
馬洛預料到近期會有人來找他,沒想到來的是如此之快。
“哥們兒,跟我們走一趟吧。”
“走哪兒?有什麽事兒在這兒解決不是更好嘛。”
“甭廢話,讓你走你就走。”
雙方說話的時候,肥貓在幾人中間繞來繞去,最後被一人一腳踢開,“野貓。”
“乖乖的跟我走,不然明天的報紙上會刊登一條人命案。”
“走可以,至少得讓我知道找我幹什麽,你們是綁架麽?”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千萬别耍花招,要知道,我們頭兒要從地球上抹去一條生命,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而且沒有人會管你的。”
“别跟他廢話了,廢話說多了容易暴露。”
馬洛被幾人挾持着上了一輛車,一人用一塊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之後汽車七拐八拐,向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駛去。
馬洛知道他們是故意讓汽車多繞幾圈,以防他記住路線。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汽車嘎吱一下停了下來,馬洛被兩人架着胳膊帶進一個房間,并摁在一個椅子上。
之後,他聽見有人走動的聲音,并且傳來說話的聲音。
“老大,人帶來了,沒廢什麽功夫,哪有說的那麽誇張,他是人,也怕槍子兒,好...好。”
那人好像在打電話,打完電話之後,房間裏便陷入安靜。
過了很大一會兒,才聽見腳步聲,其中一個穿皮鞋的腳步聲很重,還有一個腳步聲,很輕,但是不規律,一下重一下輕,就好像一個瘸子走路一樣。
腳步聲在馬洛四周轉了兩圈之後,那一下輕一下重的腳步聲又逐漸遠去了,直至消失在他耳朵裏。
接着,有人扯開他眼睛上的黑布,屋裏有一盞燈,十分的刺眼。
房間并不大,也沒有很多裝飾,看起來就像一個臨時的窩棚一樣。
對面有一張桌子,桌子前坐着一個絡腮胡,他啪的打着打火機點了一支煙。
“馬洛,裹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