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溫箱是空的?血漿不見了?
李警官和卓九陰不約而同的轉過臉看着X國的兩個醫生,兩個醫生也吓壞了,臉齊刷刷的白了,瞪大眼睛說:不可能,我們親眼看見血漿被裝進低溫箱,然後我們到達機場辦理了健康新鮮血夜托運手續,上面還有醫院和機場的封條,提取的時候封條完好無損,怎麽會是空的?
低溫箱上的封條李警官也查看過,他就是擔心發生意外,在機場的時候特意檢查了低溫箱,如果封條開啓過,一定逃不過李警官的眼睛。
“箱子呢?”卓九陰問道。
醫生将低溫箱拿了出來,卓九陰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說:這種低溫箱有沒有編号?
“有編号,但是編号一般不宜被發現,就在這裏。”X國的醫生指着低溫箱的一角說道。
“那請你看看這個編号是當初存放血漿箱子的編号嗎?”卓九陰将低溫箱遞給X國的一位醫生。
那醫生湊近一角仔細查看,他默念出那串數字後說:沒有錯啊,是那串正确的編号。
“這就奇怪了,封條沒有被拆過的痕迹,編号也對,然後血漿不翼而飛了。”李警官說。
“我們馬上到機場去查一下。”一個警察說。
如果X國的兩位醫生沒有在上面做手腳,那血漿很有可能是在飛機上或者是機場的行李提取處丢的,但是飛機落地以後行李提取的時間很短,這麽短的時間在低溫箱上做文章幾乎不可能,而且羅潭市機場行李提取處的工作人員沒人知道血漿的事情。
現在X國機場安檢處和托運處工作人員,飛機上的乘務人員,以及X國的兩個醫生嫌疑最大。
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X國的醫生盜走了血漿。
第二種,X國機場工作人員在辦理托運完畢後,盜走了血漿。
第三種,飛機上的乘務人員趁機進入行李存放倉盜走了血漿。
現在進行排除法。第一種情況,X國的醫生要想盜走血漿,要在從醫院出發後,一直到X國機場這一段時間内将血漿取出,然後又重新貼好封條,這要做的不露蛛絲馬迹,他們在趕往機場的路上怎麽可能去做這些事情,除非已經提前有人安排好這一切,在緊湊的時間上合理的安排。這種可能性非常小。
第二種,X國機場工作人員在辦理托運完畢後,要想盜走血漿并重新弄好封條,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這也是基本不可能的,這需要在很短的時間内弄到醫院的封條和機場的封條,機場的工作人員有這麽大的能耐嗎?
第三種,飛機上的乘務人員趁機進入行李存放倉盜走了血漿,乘務人員盜走血漿的目的是什麽?而且其他兩種可能也都沒有明顯的目的性,乘務人員想要妥善安排好這一切,也需要醫院的封條和機場的封條,乘務人員怎麽可能搞得到。
看起來,三種可能性都不成立,排除完畢以後,竟然出現了零,這在卓九陰偵探史上很少出現。
已經沒有時間去調查血漿究竟是在哪一個環節上丢的,時間所剩無幾,李警官抱着一線希望,派兩人到機場去調查。
“現在怎麽辦?時間不多了。”李警官說。
卓九陰頭苦的就像一朵慘淡的雲,他雙手掩面說:完了,徹底完了!
最後的希望都破滅了,血漿不翼而飛,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幾個人的腦袋就像一鍋漿糊,徹底糊了。李警官真想蹲在地上大哭一場,TMD,世界上竟有如此卑鄙小人。
可李警官轉念一想,不對,如果有人偷行李,那一定連低溫箱一起都會帶走,但爲什麽偏偏拿走血漿而留下了盒子?另外,盜走血漿的人很有可能知道這是給馬洛救命的血漿。然而知道這事兒的人很少,到底是誰走露了消息呢?
正在這時,卓九陰的電話忽然響了,他摁下接聽鍵毫無力氣的喂了一聲。
“血漿安全抵達了嗎?”是甄氏來的電話。
“血......”卓九陰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開始給馬洛輸血了嗎?”甄氏急切的問道。
“血漿沒了,我們接到了一個空的低溫箱。”
“啊!”甄氏隻感到天旋地轉,差點兒暈了過去,她現在還在醫院裏,因爲移植皮膚的事兒,身體也十分虛弱,雖然她身體的造血功能和馬洛一樣,可是現在再抽一袋子那也來不及了啊。
“還有沒有别的辦法?”卓九陰哭喪着說。
“沒了。”甄氏閉上了眼睛,手機滑落在地,卓九陰在電話那頭喂喂…..
淚水從甄氏的眼角悄無聲息的流了下去,她胸腔裏的心,就像一顆玻璃球,從内向外,垮嚓的一聲,裂了。
馬成義曾經說過,他的家族有一個詛咒,這個詛咒會應驗在馬洛身上,雖然馬成義知道這個詛咒,但他無能爲力,隻能聽天由命,一切都要看馬洛的造化。
馬洛死過一次,甄氏以爲馬洛躲過了詛咒,可以安全了,可現在看來,詛咒并未消除,詛咒會一直跟随馬洛,直到他死了。
詛咒是大祭司用女巫性命跟惡靈定下的契約,要想解除詛咒,還需要撬開瑪撒的嘴,知道這個契約,通過某種方式用條件再跟惡靈作交換,以解除詛咒,但是現在瑪撒已經隻剩下一具軀殼,他的靈被封印,而且看情況穿山銅錢一定是将他的靈給完全封印了,瑪撒連話都講不出來。
時間的流逝,就是生命的流逝,馬洛隻剩下最後的半小時,即使是這樣,醫生也驚歎這是個奇迹,如果是普通人,現在心髒早就停止跳動了。
“進去看看吧。”李警官說。
“嗯,看最後一眼,準備後事。”
“西山墓區的墓還在嗎?”
“在,墓碑也在,就是缺口棺材。”卓九陰說着别過臉,用手抹了一把臉。
兩人跟着醫生進了急救室,站在病床旁邊,病床上馬洛蓋着一塊白布,白布被染紅了,那血迹就像盛開的一朵朵大紅花。
馬洛的臉,沒有一絲痛苦,反而就像熟睡的人,他睡的實在太香了,不知道自己即将離去。醫生說這種情況下他是沒有意識的,但他的大腦細胞還會活動,随着死亡的臨近,他可以感覺到自己虛無缥缈,就像一陣搖擺不定的清風。
李警官難過的有些悲恸了,他挺直腰杆,緊咬牙冠,強忍着悲切,此刻在李警官心中,馬洛是偉大的,雖然他不是警察,但他絕對是人民的英雄,也絕對是一個烈士。
場面實在太壓抑了,連在場的醫生都搖了搖頭,躺在病床的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就被人開膛破肚了,他本來可以活下去,但卻被人人作了手腳,什麽人非得要他的命,未免也太狠了。
“好了,我們去準備後事吧。”卓九陰沉痛的說道。
“嗯。”
兩人剛剛走出急救室,卓九陰的電話再次響起,他無精打采的掏出電話摁下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