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羅潭市的抗洪工作還在繼續,天一亮,更多的人加入到抗洪的工作當中,更震驚人的消息是,西山許多墓一夜之間都被盜挖了。
根據警方的現場偵查,有的墓有盜洞,有的墓整個都被掘了,更令人不解的是,有幾座墓,根本不像盜賊光顧,就像是某種動物用爪子刨洞而入。
警方分析,光顧墓地的盜賊有三種類型,一種是專業的盜墓賊,一種是不專業的趁機打劫,另外一種無法獲知,但從痕迹來判斷,它們的爪子堅利無比,可以輕松刨開泥土。
小雨還在淅瀝着,蘇希請了假,她内心十分不穩,一夜輾轉反側不能入睡。挂在牆上的電視一直在滾動着新聞,全都是關于此次抗洪救災的畫面。
新聞正在報道西山墓地被盜掘的事情,西山墓地管理中心正在積極協助調查處理,但是因爲傾盆大雨,現場被嚴重破壞,即使有蛛絲馬迹的證據遺留,也都被雨水給沖跑了。
鏡頭前,狼藉不堪,記者在現場報道:個别墓内的屍體不翼而飛,很可能是被沖到河流裏去了,也有可能是被人盜走了。
那麽問題來了,盜墓者偷盜财物,偷屍體作什麽?鞭屍?世上還有這等癖好的人?那真是變态至極。
鏡頭掃過墓地,蘇希忽然感覺不對勁,她馬上拿起電話給卓九陰打電話。
“西山墓地被盜挖了,馬洛的墓很可能……”
沒等蘇希的話講完,卓九陰就在那邊說:我也看新聞了,你等我,我們過去看看。
幾分鍾後,卓九陰就開着他的車到了,這時候蘇希也已經收拾完畢,盡管她很疲憊,但由于突發事件,人的精神難免會爲之一振,她将頭發束起來弄成一根沉甸甸的馬尾辮。平時工作中頭發都要束進帽子裏,隻有在工作以外,她才能将頭發披下來,踩着她的高跟鞋,邁開修長的大腿,在繁華的大街上盡顯女性魅力。
車子繞過兩條街,駛上一條大道,直接朝西山開去。大街上到處都是雨水沖積的雜物,許多汽車都被水泡了,甚至在一些很深的積水裏面,竟然漂浮着屍體。
觸目驚心,羅潭市遭受了如此洪水災害,百年而不遇。
最令人不解的是,這場暴雨,氣象中心竟然沒有預測到,難道氣象變化隐形了,躲過了先進的衛星偵測?
氣象中心隻是說未來三天羅潭市将會有中小降雨,如此暴雨,氣象變化是非常明顯的,但似乎根本沒有任何預兆。
蘇希聯想到了馬洛的死,難道這場大雨跟馬洛的死亡有關系?想到此她又馬上否定了自己的幻想,這怎麽可能,身爲醫生,竟然迷信起來了。
天妒英才,也是非常可能的。
西山墓區更是一片狼藉,工作人員正在做清理工作,許多死者家屬也都來了,那些被盜挖的家屬哭天嚎地,祖輩的屍體都不見了,對于他們來說,這跟祖墳被刨了有啥區别。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注重風水這些東西。
石階上都是泥,稍有不慎就會滑倒,蘇希和卓九陰順着石階往上爬,馬洛墓的大概位置還是能找到的,幸好他所挨的那墳還在,墓碑也在。
一個大坑出現在蘇希和卓九陰眼前,墓坑裏積滿了水。
卓九陰喊來了工作人員,讓他們趕快把棺椁弄上來,幾人弄來抽水泵,把積水抽掉以後,棺椁出現了,可是棺椁裏面空空如也。
工作人員登記了以後,繼續清理墓區,有幾具屍體找到了,但經過辨認,裏面沒有馬洛。
就這樣,少年英雄的屍骨都找不到了。
而且通過現場的痕迹來看,卓九陰和李警官推斷,部分被挖的墓,正是連環作案的兇手同夥所爲,她們的利爪,可以輕松挖掘泥土。
李警官重新安排警力,一方面積極尋找馬洛的屍體,一方面加強巡邏。
一個月過後,打撈工作也結束了,馬洛的屍體仍未找到。
西山墓區修繕完畢,蘇希從花店買了一束白百合去了西山,馬洛的墓碑重新立了起來,在清風中凜凜而立。
自從下過暴雨後,一股強冷空氣就占據了羅潭市,天空那湛藍湛藍的冷,籠罩着西山和龍吟。
蘇希捧着花,戴着一頂薄荷綠的的遮陽帽,一步一步走上台階。
墓地裏冷冷清清,隻有她一個人。
她走到馬洛的墓碑前,将花放在地上,然後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尖尖的下巴,似乎挂着一滴小水珠。
她的嘴唇,潤了一層淡淡的口紅。
清風徐來,拂過她的臉龐,吹動了她的衣角。她的眼角,似乎和她的嘴唇一樣濕潤,她看到清澈的風,吹過西山,掠過龍吟湖。
波光也粼粼!
夏天快過完了,秋天的風,一陣陣吹來,隔幾天還會下一次雨。秋雨不再像下雨那樣急不可耐,天空大多布滿慘淡的陰雲,然後淅淅瀝瀝個沒完。
那時候,蘇希一個人待在屋中,思考着一個問題,馬洛在她腦海裏萦繞不去,她隻想得到一個答案,那就是,馬洛的屍首到底在哪兒。
我們有時候找不到東西的時候,真希望這件東西就像一部電話,可以打一電話就能找到它在哪兒,可是,如今就算站在羅潭市最高的地方大喊,馬洛也是聽不到的。
蘇希站的太久了,她一直望着山下,卻沒有發現,長長的台階上,一個小東西,靈活的跳躍着,它像是沖蘇希來的,又或者是要往山頭上去,蹦跳的相當的快。
轉眼間,它就跑到了蘇希跟前,喵喵的圍着馬洛的墓不聽的轉圈,甚至朝蘇希叫起來。
原來是馬洛的那隻貓,蘇希正奇怪那天晚上卓九陰開車接他們到醫院,貓卻沒有跟着到醫院,以後幾天也沒了貓的下落,他們到清風路的古宅去找了,也沒找到。
貓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西山墓區?
蘇希蹲下去摸摸它的腦袋,貓圓圓的眼睛,看着蘇希,仿佛在等待她說什麽。
這隻可憐的貓,也許已經知道它的主人死了。
“他不在這兒,我們走吧。”蘇希說。
蘇希順着台階往下走去,但是那隻貓卻并沒有動身,而是蹲在那裏一動不動,蘇希隻好回身将它抱起來,帶離西山墓區。
離開墓地,蘇希帶着貓驅車前往卓九陰的偵探社,當卓九陰見到馬洛的貓時驚訝道:你是從哪兒找到它的?這小東西還活着啊。
“在西山墓地,它竟然直奔馬洛的墓,奇怪,它怎麽知道馬洛的墓在那兒。”蘇希說。
“别忘了,這可是一隻神奇的貓,你不記得啦,在那晚的現場,它竟能遁着兇手的氣味而找到兇手逃離現場的方向。”
“看來它的嗅覺的确不簡單,馬洛不在了,也許這隻貓可以協助我們破案。”
“嗯,但這棘手的案子我實在是想不出半點兒解決的轍,真是無從下手啊,即使是福爾摩斯在世,恐怕也難以破案。”
蘇希站起來,她打算給卓九陰打打氣,卓九陰這個人在從前可是萬千偵探迷們心中的神啊,現在這幅垂頭喪氣的樣子實在是……
“我相信你,隻不過這件事比起其他的案子更難,但是,你生來不就是爲解決困難的嗎?”
這話讓卓九陰渾身一震,的确,困難對于他來說就像罂粟一樣上瘾,這個比喻雖然在當下不是那麽的恰當,但用在上瘾的形容上,再恰當不過了。
那麽,我們的偵探卓九陰看來又要出手了。
但是,正當他們打算用馬洛的貓來探知一些兇手的線索時,貓卻不見了!
貓在當晚,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清風路上的古宅,越過牆頭,靈巧的躍到台階上,然後古宅的門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