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女子的劍法很高,但更高明的卻是一手熟練的驅蟲之術。
她手指若蘭花一般,在半空中輾轉騰挪,很快,數十隻蝴蝶從窗外飛了進來。
這些并非是普通蝴蝶,而是一種級别較低的兇獸,雖然還未入品,但是卻勝在數量夠多。它們的翅膀比金屬還要鋒利,若是願意的話,隻需要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将這間客棧,切割成粉末。
藍衣女子見林清雪這人有些奇怪,以免夜長夢多,趕忙将自己的殺手锏催動出來。
這些蝴蝶紛紛湧向林清雪,這一幕就連劉漢看上去都有些頭皮發麻。
劉漢瞳孔驟然一縮,哪裏還管林清雪的死活,縱身一躍便朝門口跳了過去。
店小二一個跨步,直接将劉漢攔了回去。
“哼,立刻交出五十枚靈币,否則别怪我不客氣。”藍衣女子怒喝一聲。
劉漢大怒道“你怎麽不去搶?”
藍衣女子從容的控制着那些蝴蝶,淡淡的笑道“我這不就是在搶嗎?”
劉漢眉毛緊緊擰了起來,見無法立刻沖出去,索性躲在林清雪身後,靜觀其變!
藍衣女子對店小二說道“别傻站着,去給他點顔色瞧瞧!”
店小二聞言,将憋在褲腰上的斧子拔出,露出一抹獰笑,直接對劉漢砍了過去!
狹小的房間之中,立馬分成了兩處戰團,桌椅闆凳被砍的粉碎,但出奇的是竟沒有一人出來看看熱鬧。
原來在這黑獄之中,打家劫舍的事情實在太常見了,隻要你露了财,或者示了弱,那麽一定會被人盯上。
尤其是到了夜晚,打打殺殺根本不足爲奇,在這裏的每個人都已經習慣了。
藍衣女子見林清雪二人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便操控着蝴蝶,對林清雪展開了一輪兇猛的攻擊。
包括劉漢在内,都認爲林清雪嬌嫩的肌膚,會被劃出一道道血痕,可是結果與想象大相徑庭。
當蝴蝶觸碰在林清雪身體之時,竟然發出一種金屬相互摩擦的聲音,甚至還冒出了許多火花。
“你是練肉身功夫的?”藍衣女子心中詫異。
在修真界中,有許多人天賦不佳,一輩子都無法築基,但是他們對力量又極其渴望,因此便選擇練習肉體。
這種修煉的過程異常痛苦,有許多人不但沒有練成,反而還将小命搭在了裏面。
可一旦成功,那種戰鬥力可絲毫不弱于築基境的修士。
但這一類人有一種極大的弊端,那就是此生再也不會有什麽進步。
人類的肉體無論再怎麽開發,終究是有極限的,不可能搬山挪海!
綜上所述,外人将林清雪當作是專門修練肉身之人并不奇怪,殊不知曉,林清雪哪裏修練過什麽肉身,隻是一個完全被操控的傀儡罷了。
見狀,劉漢反而開心起來。
如果林清雪抵擋得了藍衣女子,那麽此番争鬥便是二對二,究竟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藍衣女子雙眸微微一眯,心中有些着急。她這蝴蝶對上普通修士有極大優勢,可若是碰上專門修練肉身的,便隻能受制于人了。
她眼珠滴溜溜一轉,對林清雪說道“是在下眼拙,驚擾了高人。不如這樣,您獨自一人離開此處,我們也不會阻攔如何?”
林清雪毫不猶豫,直接從窗戶越了出去。
情勢變化于電光火石之間,劉漢一個愣神,竟然被林清雪給丢下了!
他不由得大聲罵娘,這一切都是賀凡那個小白臉策劃的。
劉漢笑呵呵的說道“不如這樣,我手中隻有十枚靈币,這已經是我全部家當了,放我一馬如何?”
藍衣女子冷笑一聲,道“你當我們是要飯的?你一個築基境修士,若連二十枚靈币都拿不出來,還不如死了算了!”
劉漢的确還有些貴重物品,但哪裏舍得掏出來拱手讓人,一咬牙又與對方戰了起來。
以一敵二,自然沒有獲勝的可能,但伺機逃跑還是有可能的。
……
他們三人的争鬥,賀凡可以說是一清二楚,還未自己的聰明而沾沾自喜,即躲開了藍衣女子的襲殺,又打消了劉漢對林清雪的念頭。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所在房間的門口,忽然出現一人。
這人如同鬼魅一般,走路毫無聲息,盯着賀凡的目光,陰森恐怖,如同深山老林中的野獸,讓人渾身發毛!
張大鐵!
賀凡立馬意識到不妙,張大鐵怎麽會突然間來這裏?
更重要的是,這個房間原本是劉漢的,張大鐵如果是來找前者,卻在其房間中看見賀凡,應該十分驚訝才對。
但是,他的臉上卻是從容淡定,仿佛早就知曉賀凡會出現在這裏一樣。
賀凡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但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異樣,拱手道“原來是張師兄,您是來找劉漢師兄的吧,我這就去叫他。”
他一步一步走向門口,生怕張大鐵會出手阻攔,汗水已将衣衫打濕。
不料,賀凡剛剛向前邁了一步,張大鐵便擡起頭顱,說道“不用出去叫了,我就是來找你的。”
賀凡心中咯噔一下,眉毛立了起來,腳步不自覺的向後挪了挪,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哦?不知道師兄所來何事啊?”
張大鐵一邊向賀凡靠近,一邊開口說道“我也是受人之托,來要你的命!”
賀凡再也不敢停留,身體立刻向後一躍,直接從窗戶上跳了出去!
張大鐵贊賞的點點頭,說道“反映不錯,應該是塊好苗子,不過沒辦法,今日你必須得死在我的手上!”
緊接着他便跟了出去!
賀凡雖然比普通九道靈氣的修士厲害許多,但是與真正的築基境修士相比,還是有着天壤之别。
張大鐵幾個起落,便來到了賀凡的身前。
賀凡趕忙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根長棍,一句話都不說,直接打向了張大鐵!
這套棍法的确十分玄妙,招式與身法結合的天衣無縫,可兩者間的靈氣相差太大!
正所謂一力降十惠,張大鐵随随便便那麽一揮胳膊,便将賀凡掀了一個跟頭。
張大鐵嘴角向上一翹,獰笑道“别反抗了,我可留你一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