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
見賀凡欲要離開單獨行動,夜梅突然間開口,将他叫住。
她原本認爲賀凡主動過來搭讪,定是要和自己一行人共同深入山脈,可沒想到剛聊兩句就要分道揚镳。
這讓她對賀凡的那份好奇心更濃了一分。
這麽危險的山脈,他敢一人獨自前往,難道是有什麽依仗不成。
賀凡腳步微微一頓,回過身,禮貌的一笑,問道“請問您叫我還有什麽事情嗎?”
“沒事就不能叫你了嗎?”夜梅抽了抽又白又嫩的鼻子,向前走了兩步,說道“聽我師傅說,山脈之中有諸多危險,你一個人行走可能不太安全,不如跟我們一起走吧。”
夜梅身旁那名相貌普通的女孩叫做李麗,她不懂夜梅爲何會将賀凡留下,并邀請他加入自己。
一個曾經在秋河谷當洗衣工的人,修爲又會有多高呢?
賀凡拱了拱手,說道“在下……”
“就這麽定了。”不待賀凡将話說完,夜梅直接拍闆定了下來。
賀凡心裏嘀咕着“這是你們主動拉攏的我……”
他轉頭看向夜梅身後的那兩名青年,望過來的目光頗爲不善,好像要将自己給吞了一般。不過賀凡就像沒看見,還朝那兩人拱了拱手,說道“兩位師兄好。”
“跟緊點。”其中一個藍袍青年帶着一些悶氣說道。
五人組好隊之後,便朝其中一個岔路口走進去。
岔路口雖多,但是選擇起來并不難,因爲無論哪一條路都是未知的,充滿了挑戰危險,同時也充滿了機遇。
經過幾人的交談,賀凡得知那兩名青年一個叫做陳生,一個叫做張凱。
一路上夜梅與李麗走在最前面,兩人倒算是相談甚歡。陳生和張凱則跟在後面,偷偷的小聲議論着夜梅,還時不時的捂嘴偷笑,伸出手在空中胡亂的比劃着。
李麗見和其他人拉開一段距離之後,這才悄聲問道“夜梅,你怎麽會主動拉那人入夥,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夜梅呵呵笑了兩聲,說道“我喜歡跟奇怪的人打交道。”
“奇怪?”
夜梅點頭說道“春葉谷、夏松谷、秋河谷,哪一個不是沉澱了數百年,可這冬冰谷呢,幾乎是一夜之間從無到有,你說怪不怪?”
“或許是宗門特意扶持的呢?”李麗想了想,然後試探的說道。
“如果是宗門有意扶持,怎會随便找了那麽一個洗衣工來做谷主,氣質平平,相貌普通。最關鍵的是,整個冬冰谷之中,就隻有賀凡這麽一個弟子,無論從哪一點來看,都是怪的沒邊了。”夜梅言之鑿鑿的說道。
聞言,李麗也點點頭,道“聽你這麽一說,這個賀凡好像還真有那麽點與衆不同了。”
又過了兩個多時辰,前方突然出現一片荒漠,幸好沒有絲毫的風,否則這裏一定會狂沙亂舞。
“你們看,那邊好像有株紅色的植物。”陳生眺望遠方,突然驚喜的說道。
幾人同時将目光投射過去,半晌過後臉上都笑開了花。
這株植物正是浴火花,雖然品階不高,但想要完全成長起來卻十分不易,因此十分珍貴。
如果拿出去賣,價值恐怕要比之前秋河谷發放的提靈丹,貴上十倍。
張凱笑着說道“運氣可實在太好了,這麽快就找到了一株如此珍貴的浴火花。到時候我們将它賣了,四人平分。”
有好事的時候,他自然将賀凡給排除在外了。
好在賀凡并不在乎,反而心中充滿了警惕,來之前師兄可是提醒過,這裏面危險重重,絕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因此,他并未行動,而是遠遠的跟在幾人身後,沒有絲毫要争搶的意思。
夜梅本來也要上前采摘,但回頭用餘光一掃,見賀凡抱着肩膀已經停下了腳步,暗暗說道“這家夥難道看出了有什麽異常?”
想到這,夜梅也停了下來。
李麗趕忙催促道“李麗,你怎麽停下了,再等一會陳生和張凱他們就要得手了。”
“不是說好了要平分嗎,誰去摘都一樣。”夜梅不緊不慢的說道。
聞言,李麗氣的直跺腳,說道“小梅,你怎麽還真信了那兩個家夥的話,如果浴火草真的到了他們手裏,還真的肯吐出來嗎?”
夜梅仍然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眼看着陳生和張凱一步一步的逼近浴火草。
陳生的雙目之中充滿了貪婪之色,此時隻要一伸手,浴火草便唾手可得。
張凱催促道“快摘吧,免得夜長夢多。”
陳生重重的點首,深呼一口氣之後,将手臂探了出去,剛剛觸碰到浴火草之後,整個身體仿佛被雷劈了一樣,渾身上下震顫不已。
張凱一怔,顧不得陳生的生死,身形迅速向後退去。
然而在荒漠之中,突然伸出一個巨大的爪子,緊緊的抓住了其腳踝,将張凱生生的從空中拽落而下。
張凱在慌亂之中抽出了自己的長劍,狠狠的劈了出去。
隻是這一劍劈的毫無章法可言,倒像是山下的屠戶,剁肉餡時的場景。
其實平日裏,他也的确是訓練有素,但在情急之下完全亂了方寸,一個搞不好小命就會搭進去。
“救命啊!”張凱再也顧不得在夜梅面前的形象,聲嘶力竭的大吼着。
夜梅斜眼看了看不動聲色的賀凡,嘴角向上翹了翹,然後轉身朝張凱掠去。
雖然看着他們二人不太順眼,但是這等生死攸關之際,還是要出手幫忙的。
李麗也跟在夜梅的身後,兩道倩影落在那巨大的爪子跟前,紛紛揮舞手中的兵刃,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個爪子斬落。
陳生和張凱二人雖然受了不小的驚吓,但是卻并沒有受到什麽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臉尴尬。
李麗揶揄的說道“我看,那個爪子好像也并沒有多麽強大嗎?”
張凱撓了撓頭,說道“一時情急,如果正面交鋒,我們二人定然不會向剛才那樣。”
陳生則将怒氣都撒在了賀凡的身上,怒吼道“你愣在那裏幹什麽,剛剛爲何不出手相救?”
賀凡沒有搭話,更沒有向前的意思。
他瞧着那朵依舊在風中搖曳的浴火草,感覺危險并未這麽輕易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