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暖暖的春風吹來,帶着些沙塵的味道。
如今的京城春秋兩季都有風,每當刮風的時候,會帶着從北邊卷來的沙塵,風越大,沙塵也越大。
好多人在大風天出門的時候都要用絲巾遮臉,以免沙塵弄到眼裏。
而秦桑出來的時候,也同樣拿了一條絲巾。
她并沒有遮臉,而是系在了腕上。
她的雙手插在褲兜裏,在栽了兩排法梧的跟上緩步慢行,看起來悠閑自在。
天越來越黑。
秦桑越走越快。
等到天幕已變成漆黑一片,星月皆無之時,秦桑已經走到醫科大門外。
她找了一處比較矮的牆一躍進入。
等進了校園,秦桑直奔實驗樓。
她白天的時候在這邊做了記号,入了夜,被她做了記号的地方,在她眼中閃閃發光。
秦桑快步走過去,一伸手,從空間裏拿出藏好的鏟子,找準了方向開始挖了下去。
等到秦桑挖了一個半米的坑時,她再挖一鏟子,鏟子就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秦桑趕緊放下鏟子,跳到坑裏伸手将浮土拂開。
她的眼睛就算是在黑暗中也能視物,且看什麽東西都和白晝差不了多少。
因此,秦桑能夠清晰的看到浮土下邊的青石闆。
她覺是很奇怪,醫科大的實驗樓修建的時間并不太長,按理說,如果這邊地下埋着東西的話,修實驗樓的時候應該能夠發現,恐怕早就被人給弄走了。
可偏偏這東西還埋的好好的。
如果說東西埋的深也情有可原。
可偏偏埋的又不深,爲什麽一直都沒人發現。
秦桑把青石闆拿開就找到了答案。
原來,這塊被人用了一個忽視符,法力不是很高的人就算是把這一片挖開,也會自覺的忽視這裏邊的東西,根本不會發現。
秦桑看着一個紅木盒子上的符紙,伸手點了一下,符紙化爲點點星光。
那個紅木盒子整個就呈現出來。
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長寬大約一尺的盒子,盒子看起來簡樸的很,木料并不是多好,上面也沒有雕花什麽的,就跟鄉下土财主用的那種差不了多少。
可是,秦桑卻知道,這盒子一點都不簡單。
她伸手把盒子取出來,手掌心按到了鎖子上。
大約過了十幾秒,就聽到咯吱一聲,鎖子打開了。
秦桑把蓋子掀開,就看到裏邊靈氣沖天而起,這裏裝了滿滿一盒子的上品靈石,還有好幾塊傳訊石以及空間石。
這可是比多少世俗寶貝都更加珍貴呢。
在這個靈氣稀薄的地界,有這麽些上品靈石,如果用的好了,不知道能夠提升多少修爲呢。
秦桑笑着把盒子蓋好,立刻将盒子收進乾坤戒中。
她把石闆放到坑裏,挖好的土填上,一切弄的跟沒挖過一樣,這才拍了拍手離開。
從實驗樓這邊離開,秦桑并沒有走出去,而是在宿舍樓那邊轉了一圈。
她記得秦雅住哪一個宿舍,直接就從背面爬了上去,輕輕巧巧的打開後窗跳進那間宿舍。
這時候,宿舍隻有石欣然一個人。
秦雅回家住了,黃莉莉和另外一個女生應該是去别處借宿了,就石欣然躺在床上睡覺。
隻是,石欣然睡的并不沉。
她一直翻來覆去的,眉頭皺的死緊,一臉痛苦的模樣:“别過來,你們走開,滾……啊……好痛,走開。”
秦桑看了一眼,确定石欣然很不好受,就跳窗離開。
白天的時候她在石欣然身上拍了兩下,給石欣然下了一個入夢符。
這種入夢符可以讓你做美夢,也可以讓你做噩夢,端看施法者的想法了。
而秦桑想讓石欣然做噩夢。
石欣然不是想要讓秦雅倒黴嗎,不是想讓秦雅被侮辱,被拐賣,被欺負,被壓榨嗎,那就讓她自己好好的感受一下。
石欣然現在就在做噩夢。
是一個讓她恨不得立刻死了的噩夢。
原先,這個夢還挺不錯的。
她夢到她長的特别漂亮,比秦雅還要漂亮,她還交了一個有錢的對象,她的對象對她特别特别好,給她買新衣服,請她吃好吃的,石欣然覺得特别幸福,她就想着,她應該到了天堂。
隻是,天堂和地獄似乎也隻是一線之隔。
她和她的對象出去吃飯,回來的時候晚了,在路上碰到打劫的,對方還是想要劫色。
而石欣然的對象就是個慫包,扔下石欣然就跑。
石欣然被好幾個男人堵在巷子裏極盡侮辱,她哭喊着,哀求着,甚至于謾罵着,嚷的嗓子啞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那些人都不放過她,甚至于笑的更大聲,對她欺辱的更起勁。
當那幾個男人過足了瘾時,石欣然就剩了半條命。
她想,這樣她應該可以回去了吧,該放過她了吧。
可是,她想的太過天真美好了。
那些人根本不想放過她,而是把她帶到了一個又小又髒的小屋裏,一直關了她好幾個月,每天,這些人都回去在她身上發洩一通,這幾個月她過的生不如死。
等到這些人厭了她,石欣然就想該放過她了吧。
卻沒想到這些人把她轉手賣了。
她被賣到了一個特别偏僻的山村裏,被賣給一個傻子當媳婦。
那個傻子不但又髒又傻,還有暴力傾向。
她被賣過去的第一天就差點被傻子打死。
她想跑,可是每跑一回都被抓回來毒打,甚至後來還被抓回來打斷了腿,從此之後,日子過的更加煎熬。
她後來生了孩子,孩子也是個傻子,和她一點都不親,還經常打罵她。
她這一輩子就這麽過去了,貧窮,痛苦,難堪,各種各樣的災難全都經曆過了,到最後甚至麻木不堪。
石欣然哭喊着,流了半宿的眼淚。
第二天,石欣然醒過來,呆呆的坐在床上好久。
她想到那個夢,那樣痛苦不堪的夢,就越發恨的咬牙:“不要,我才不要這樣呢,這應該是秦雅和黃莉莉所經曆的,我要做人上人,絕對不能這樣……”
隻是,這話才出口,石欣然頭疼的幾乎要爆掉。
她捂着頭,疼的在床上打滾。
秦桑坐在床上,眼中露出一絲冷意來:“不知悔改的東西。”
“姐……”
秦雅在外邊喊秦桑。
秦桑答應了一聲。
秦雅推門進來。
秦桑讓她坐下:“一會兒我寫封信,你幫我寄出去。”
“好。”
秦雅笑着答應了,她有些好奇:“你給誰寫信啊。”
“石欣然的父母。”
秦桑笑了一聲:“我想,應該讓她的家人知道她做了什麽吧,她的親人有權利知道她是怎麽害她的兩個姐姐,挑撥她姐姐和姐夫的夫妻關系,她怎麽找人打斷了她弟弟的腿,她又是一個怎麽樣心黑手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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