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亮接到秦雅打來的電話,立刻就給附近的派出所打過電話去,讓他們趕緊派人過去穩住局面,千萬别讓秦雅受傷。
他自己也趕緊帶着人過去。
等王學亮到了那個小飯館的時候,推開包廂的門進去,一看裏邊的情形,真是傻眼了。
他想問問秦雅,她特麽哪裏受驚了?
這特麽是叫人綁架了?
她綁架人還差不多。
“嗚……”
秦雅看到王學亮就哭着從角落裏站起來。
她手裏還拿着那把鋼刀,握的緊緊的“警察同志,你們可來了,我……我都快吓死了。”
王學亮嘴角抽搐了兩下“把刀拿過來。”
秦雅特别乖巧的把刀拿過去,王學亮示意身後跟着的警察把刀接過去裝袋。
随後,王學亮又看向鄭風和黃超“你們怎麽過來的?”
秦雅輕聲道“那會兒他們在外邊聽到動靜,鄭風聽出是我的聲音就過來了。”
她擡頭看了王學亮一眼“能讓他倆走嗎?鄭風一會兒該換藥了。”
王學亮心裏清楚,應該不是秦雅說的那個樣子的。
他看了一眼那把鋼刀,其實很容易就拼湊出真相了。
倒下的這些人應該是鄭風或者黃超給放倒的,秦雅可能沒動手。
可現在不管是秦雅的供詞,還是别的什麽,應該都和鄭風沒什麽關系。
秦雅在打電話之前,肯定把所有的指向鄭風的證據全部給做了掩蓋。
王學亮又看鄭風一眼,在心裏大大的歎了口氣。
他心說秦家的這些姐妹能耐都忒大了,一個個的全都是人精,就連平常看着文弱的秦雅真要發起狠來,那也特麽的讓人覺得心裏發寒。
“他們也是目擊證人,得去做筆錄。”
王學亮一口否決了秦雅的提議。
秦雅低頭垂淚“這事跟他們沒什麽關系,鄭風的腿……”
“我的腿沒事。”
鄭風推着輪椅過去握住秦雅的手。
現在他的心裏滾燙滾燙的。
被秦雅這樣的保護着,鄭風心中的幸福都快要溢出來了。
要不是時機不對,他恐怕要大笑出聲的。
“走吧,先去做筆錄,再做調查。”
王學亮揮了揮手,幾個警察過來帶着秦雅三個人上了警車,另外又有人把地下那些人給先送醫院去。
秦雅走了幾步,回頭對王學亮道“那些人不用去醫院的,他們沒受什麽傷,就是輕傷,他們倒在地上沒醒是因爲中了迷藥,你先把人帶到公安局,過會兒他們就醒了。”
呃?
王學亮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了。
你丫的都把人藥倒下了,你打什麽電話,你哭啥啊,哭的好像快斷氣的樣子,吓的他拼了命的趕過來。
“帶回去吧。”
王學亮就讓人把那幾個男人擡到車上拉回公安局。
等到把人帶回去了,王學亮帶着人開始做筆錄。
當然,都是分開做的。
王學亮親自給秦雅做筆錄。
“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雅這次沒低頭,她看着王學亮還有做筆錄的那個女警官,淚水一滴滴的往下掉。
她的臉色有些青白,原先紅潤的唇現在也是粉白色的,眼中寫滿了驚慌不安,就連唇都在微微發抖。
就算王學亮知道秦家姐妹不可能吃虧,誰要惹了她們不被狠狠的咬個半死不罷休,可看到秦雅這個樣子,他都要忍不住心疼的。
他身旁的那位女警官更是連聲安慰秦雅“同志,别害怕,你有什麽說什麽,一定要相信我們,相信法律。”
秦雅點點頭“我相信你們,我就是還有點害怕,我特别傷心。”
她拿了塊手帕一邊擦眼淚一邊道“今天和我同宿舍的同學石欣然說之前有些事情對不起我,她不該在學校傳我小話,非得請我吃飯,我說沒什麽的,我沒往心裏去,可她硬拽着我出來,說不讓她請客就是看不起她,我想着同學之間沒什麽大矛盾,就是吃頓飯的事,也就跟着過去了。”
說到這裏,秦雅又抽泣起來“我真的沒想到,石欣然竟然聯合了人販子要拐賣我……”
好肩膀顫抖,看樣子是真的特别傷心,真的被同學傷的很重“到了飯店沒一會兒,石欣然就說要上個廁所,她前腳才走,後腳這些人就過來了,說什麽和石欣然說好了的,要把我賣的遠遠的,還說……還說……”
秦雅有些說不下去,低着頭,雙手十指交纏,顯的又羞又氣又恨“他們說先把我扒光了拍些照片賣,還要我好好伺侯他們……”
做筆錄的那個女警官聽到這裏都是一臉的怒火“你這個同學……”
“咳!”
王學亮咳了一聲,才讓那個女警官回過神來。
她趕緊低頭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
“你的刀是怎麽來的?”
王學亮問了一句。
秦雅輕聲道“我跟石欣然出來的時候帶着的,石欣然在學校經常罵我,還想打我,她請我吃飯我總覺得不對勁,我怕她使壞,就帶了把刀子出來。”
說到這裏,秦雅似乎想到一件事情“對了,石欣然臨走的時候還給了我一瓶汽水,我聞着那瓶汽水味兒不對,裏邊可能放了藥。”
王學亮讓女警官把這一點記下來,又道“桌上的汽水都帶回來了,一會兒叫人送去化驗。”
秦雅一邊抹淚一邊點頭“帶回來就好。”
“你是怎麽把人弄傷的?”
王學亮闆着臉問秦雅。
秦雅驚的縮了縮身體,臉色更白了一點“我吓壞了,他們要欺負我,我,我就拿了刀讓他們别過來,他們還笑,說什麽我這種瘦瘦弱弱的小姑娘不适合拿刀,還想奪我的刀,我吓的什麽都顧不上,就,就砍他們……”
秦雅擡着頭,可憐兮兮的問“警察同志,我這個算是正當防衛吧。”
鄭風和黃超也被帶到另一間屋子裏問話。
兩個人的說法基本一緻,就是過來吃點飯,結果聽到屋裏有人在哭,鄭風聽出來是秦雅的聲音,就讓黃超踹開門進去,他們進去的時候秦雅手裏拿着刀,好幾個男人倒在地上。
這個說法和秦雅說的也都能對得上。
光是看筆錄的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秦雅就是正當防衛。
而且那幾個人也沒受多大的傷,他們看似流了挺多血,其實也都是一些皮肉傷,不過就是被刀子劃破了表皮,主要還是刀子上抹了迷藥。
不過這迷藥也說得過去。
畢竟秦雅是個學醫的,而且還會中醫,她自己配一些藥用來防身也是很有可能的。
秦雅咬了咬唇,看着王學亮低聲道“警察同志,他們,他們威脅我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他們原先販賣過好些人呢,還說都賣不了太多錢,還不如留着我不賣,攥着我的把柄讓我傍大款賺錢給他們花。”
王學亮一驚“他們真的這樣說的?”
秦雅重重點頭“我懷疑他們是一個拐賣人口的犯罪團夥。”
秦雅這些話都是她自己給加的。
那些人太惡心了,秦雅就故意給他們加罪,故意誘導王學亮去認爲這些人不知道犯了多少罪,讓王學亮往深了去查,說不定還真能查出點什麽來。
秦雅可不認爲這些人是第一次犯罪。
她覺得這些人之前也做過這類的事情,隻是被害人沒有說出來,一直忍氣吞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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