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西城挂掉電話之後又看了一會兒資料。
随後,他叫謝叢去辦調秦桑來京城的事情。
謝叢跟上級部門彙報,叫京城的鋼鐵廠往白沙縣那邊發了借調信。
等到天快黑的時候他疲憊的揉揉眉心位置,把資料歸檔,這才起身想要回家。
等到簡西城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圓月初升的時候了。
他把車停在院子裏下車,關上車門時看到吳嫂提着一個桶往外走。
簡西城走過去和吳嫂打招呼。
吳嫂笑着:“城城回來了,我們才要開飯呢,你回來的正好。”
簡西城笑了笑,走了一步錯眼看到吳嫂提着的垃圾筒裏有布料的痕迹。
那塊布料的花色他看着特别的眼熟,藍底白色碎花的料子,似乎在哪裏見過。
“這是誰的舊衣服不穿了還是怎麽的?”
簡西城就問了一句。
吳嫂笑笑:“是辛同志的衣服,她昨天在屋裏練毛筆字,結果不小心墨水潑到衣服上了,衣服就要不得了。”
簡西城點頭:“這樣啊。”
他邁開大步進屋,才進屋就聽到簡老太太喊他:“城城回來了,趕緊過來吃飯。”
簡西城幾步過去,他看到餐桌邊上除了簡老爺子和簡老太太之外,還有辛穗蘭也在。
“趕緊坐下。”簡老太太拉了拉簡西城:“晚飯可是穗蘭下廚做的,味道可好了,你也嘗嘗。”
簡西城對着辛穗蘭微微點頭:“辛苦了。”
辛穗蘭笑了,眉眼彎彎,看起來心情不錯。
“我在家裏也沒什麽事,也不能成親閑着啊,就幫着吳嫂做做飯打掃一下衛生,不辛苦的。”
“穗蘭懂事。”簡老太太誇了一句,夾了菜給辛穗蘭:“不過你還在養病呢,可不能累到,你得多吃點,把身體養的壯壯的。”
辛穗蘭低頭吃飯。
簡西城端了一碗飯,也夾了點菜吃。
他夾了一點青菜放到碗裏,低頭才要往嘴裏放,突然間,胸口處的小木人燙了一下。
簡西城一驚,菜就掉到碗裏,他把筷子放到桌上:“對了,我出來的時候實驗室的電源沒關,我得去看看。”
他說着話起身就往外走。
“不差這一會兒。”簡老太太要拽簡西城沒拽住。
簡老爺子放下筷子:“你别拉他,到底工作重要,叫他去吧。”
簡西城這會兒已經開了門。
他沒說話,就這麽從屋裏出來。
才下台階,又碰到了吳嫂子。
簡西城就問了一句:“剛才的垃圾都倒哪去了?”
吳嫂子指了指不遠處的垃圾筒:“都倒那兒了,一會兒有專門的人來收垃圾。”
簡西城嗯了一聲,就去開車。
等吳嫂子進了屋子,簡西城就從車上跳下來。
他快步走到垃圾筒邊,打開垃圾筒的蓋子很快找到了那件衣服。
拿到衣服,簡西城也不嫌髒,走到車邊拿個袋子裝好扔到後備箱裏,他就開着車從大院出來,徑自去了公安局。
借調信是以電報的形式發到白沙縣的,但是在電報到達之前,京城這邊給白沙縣的拖拉機廠打了電話過去。
秦桑是下午上班的時候接到通知,叫她收拾一下趕緊去京城報到。
她心裏明白應該是簡西城辦妥了借調的事情。
秦桑連辦公室都沒去就回了家,她帶了幾身衣服,又拿了點吃的,水壺裏裝了水,跟沈宜說了一聲背着就往外走。
沈宜把秦薇交給葛紅看着就追了出來。
她手裏拿着一個包,包裏裝了一些繡品,這些繡品都是沈宜得閑的時候自己做的。
沈宜出身大家,從小就跟着最好的蘇繡師傅學繡活,她做的繡品特别好。
而沈宜提着的包裏放着幾張手帕,還有她繡的絲巾等等。
“你這回去京城記得到小簡家坐坐,這個拿着過去,算咱們的一點心意。”
沈宜把包給了秦桑,又叮囑了一句:“另外你記得買點别的東西帶過去,也不用多貴重的,弄點水果點心之類的就行。”
秦桑點頭:“奶,我心裏有數。”
沈宜就沒再多囑咐。
秦桑從拿着東西從家裏出來,她才想着怎麽蹭個車子去火車站,就聽到呂國安叫她。
秦桑順着聲音望過去,就見自家巷子口處停了一輛大卡車。
“小桑,趕緊上車。”
呂國安笑着跟秦桑招手。
秦桑小跑着過去。
她坐到車上就聽呂國安道:“正好我們也要去京城,捎你一塊去吧。”
秦桑笑了笑,對和呂國安一趟車的趙師傅點頭:“真的麻煩你們了。”
趙師傅擺手:“麻煩啥啊,咱都是一個廠裏的同事。”
呂國安開着車走了一段路就按趙師傅開車。
他就和秦桑窩到後排說話。
趙師傅也聽了一耳朵,聽着呂國安和秦桑正商量着到了京城上哪吃飯,還問秦桑上回去京城的時候到老莫吃飯感覺咋樣。
趙師傅笑了笑就開始專注的開車。
呂國安輕聲問秦桑:“咋的突然間就借調你去京城了?”
秦桑壓低了聲音:“京城那邊有點事,我借調去京城的事是簡西城辦的。”
呂國安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到底啥事啊?”
秦桑原不想說的,可想到京城都出了兩宗命案了,誰知道邪修下次還要做什麽,就跟呂國安說了一聲:“京城那邊有邪修出入,挺危險的,你們過去也得小心點。”
呂國安一驚:“是不是特别危險?你咋就過去呢?不行,你趕緊回去。”
秦桑拉了拉呂國安的胳膊:“小舅,我本事大,不怕的,再說,我老感覺簡西城怕有事,我不過去看看不放心。”
事情涉及到簡西城,呂國安就沒有再勸秦桑了。
簡西城到了公安局,正好王學亮還沒下班,他就直接找了王學亮,兩個人到簡西城的車旁,簡西城打開後備箱拿出那件衣服來。
“你拿一件髒衣服幹啥?”
王學亮看着染了墨汁又有些破舊的衣服很不解。
簡西城眉間有些沉重:“這件衣服我有印象,當時想害安萍萍的那個老太太穿的就是這件衣服。”
“什麽?”王學亮幾乎是驚的跳了起來:“你從哪兒拿的?”
簡西城絲毫都不隐瞞:“前段時間我家來了一位客人,這件衣服就是她的。”
“客人?”王學亮想了想就記起來了,的确,他也聽說簡家住進來一位姑娘。
他爸媽還打趣過說是不是簡老爺子給簡西城找的媳婦,還說什麽是老朋友家的女兒,因爲身體不好住到簡家休養的。
王學亮也隻是聽他爸媽說了一聲,也沒聽仔細,現在簡西城說起來他才記起。
“姓辛的姑娘?”王學亮問:“不是說年紀挺小的嗎?”
然後,他一拍腦袋:“你看我,現在咱不能拿年紀來看人,說不定那個兇手吸了血之後年紀就變小。”
他又低聲問簡西城:“你确定就是這件衣服?”
簡西城很确定:“沒錯。”
“你一個人說了不算,我得問問安萍萍。”
王學亮帶着簡西城到了他的辦公室,又往安家打了電話,沒過多長時間,安萍萍就叫人開着車送過來了。
安萍萍一進辦公室王學高就把她拽過來叫她辯認那件衣服。
安萍萍的記憶已經有點模糊,不過,她還是特别認真的回想。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件衣服想了很久才點頭:“應該就是這樣一件衣服,我記得扶那個老太太的時候看到衣袖上有一個繡的特别小的嫩黃的花朵。”
王學亮趕緊翻到衣袖上去看。
左邊衣袖上沒有,但是右邊衣袖上卻找到了一個特别小的嫩黃的花朵。
“還真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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