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趕緊去扶衛素芬。
“衛阿姨,您有話起來說。”
衛素芬原先不想起,秦桑用了個巧勁把她扶了起來。
“衛阿姨,我還有話問您呢。”
衛素芬擦了眼淚,顯的平靜了很多:“你有話就問吧,俺知道的一定都說。”
“報仇以後你是怎麽想的?你一直說報仇報仇的,可真要是報了仇,您在徐家可也呆不下去了,您是打算一輩子還跟着徐忠華耗呢,還是離婚?”
這一點秦桑得搞搞清楚的,衛素芬的想法,決定了報仇的方式。
如果衛素芬想離婚,那秦桑完全可以放開了搞徐家。
如果衛素芬不想離婚,那她就得斟酌着來了。
說到徐忠華,衛素芬恨的咬牙:“離婚,我是一刻都在徐家呆不下去了,我現在看到徐忠華就犯惡心,我就不信我的女兒是怎麽死的他不知道,這麽多年了,他一點傷心都沒有,還幫他娘瞞着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我頭上,這樣的男人我要不起。”
衛素芬這個人還挺果決幹脆的,這一點叫秦桑挺欣賞的。
日子都過成這樣了,衛素芬要是還裹足不前下不了決心,對徐忠華還有所留戀的話,秦桑也不會指責她,但會在揭穿了徐家的醜聞之後就再不會見衛素芬的,更不會叫呂國強再和衛素芬有任何的聯系。
而現在衛素芬果敢堅毅,又這樣大方利落,秦桑覺得,如果衛素芬真的能離婚的話,撮合一下她和呂國強也不是不可以的。
“好。”秦桑笑着:“衛阿姨,您如果真打算離婚的話,那就什麽都不要怕,回去了之後挺直了腰杆子做人,徐家要是敢怎麽着你,您就和他們鬧騰,他們要是敢打您,您就跑到婦聯告他們迫害婦女,徐家要臉面,肯定會收斂一些。”
衛素芬不住的點頭:“俺原先顧忌這個顧忌那個,啥都不敢做,現在俺不怕了,還有啥不敢的呢,這一回,俺要鬧徐家一個翻天地覆。”
秦桑笑着鼓勵衛素芬:“衛阿姨,您能這麽想就好。”
她笑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折成三角形的紙遞給衛素芬:“阿姨,您回去先鬧着,等鬧到不可收拾的時候,您就跑到徐家門口喊叫,最好把村子裏的人都吸引過來,當徐家的老太太拽您的時候,您就悄悄把這張紙拍在她身上,到時候就會真相大白,如果真是她殺了您的女兒,您得立刻找人報警……”
說到這裏,秦桑又想到一個可能,她皺皺眉頭:“到時候恐怕您脫不了身的,報警的事情還是我來做吧。”
她打量衛素芬幾眼:“阿姨,您不介意我在您身上種個符吧?”
秦桑思量着衛素芬真把事情鬧大了,真引的徐老太太說出殺女兒殺孫女的事情,徐家人肯定會把她關起來,決不容許她跑出去報警的,而且,徐窪村的村民應該也不會幫她報警,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衛素芬也挺危險的。
爲了防止這種情況,秦桑還是決定在衛素芬身上種個符,以便于她随時了解衛素芬的情形。
秦桑想的是,在徐老太太說出真相之前就報警,警察去的時候正好徐老太太說出真相,一來證據充足,二來,也便于很好的保護衛素芬。
衛素芬現在是真豁出去了。
她重重點頭:“俺到了現在什麽都不會怕的,你要種符就趕緊種。”
秦桑就拿出一張紙拍在衛素芬身上:“阿姨,我給您的符七天之内有效,您最好在七天内把事情鬧出來,如果過了七天的時間,您得再來找我一遭,我再給您換個符。”
衛素芬笑了一聲:“行,俺知道了。”
她起身就要走,秦桑趕緊把剩下的包子遞給她:“這是給您買的,您帶着路上吃吧。”
衛素芬推辭:“這怎麽可以,俺,俺已經夠麻煩你了,怎麽還能要你的包子呢。”
秦桑就笑:“您就全當我爲了我大舅吧。”
說到呂國強,衛素芬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懷念,她低頭半晌才問:“你大舅還,還好吧?”
秦桑挑挑眉:“好着呢,我大舅現在進了屠宰廠,小舅在拖拉機廠開車,掙的錢都不少,而且我大舅一直都沒娶媳婦呢。”
最後這句話秦桑壓低了聲音說的。
就這麽一句,叫衛素芬心跳加快,她又愣了一會兒才慌張道:“他咋就,咋就不趕緊說個媳婦,都多大的人了,再耽誤下去就老了。”
秦桑沒有再說什麽,隻是起身送衛素芬出門。
把衛素芬送走,秦桑看一下時間也顧不上回家吃飯了,就騎着車子直接回了廠裏。
她下午把工作做完了才回家。
回去的時候還被沈宜埋怨了一通,說她中午既然不回來吃飯,爲啥不給家裏留個話,弄的别人擔心了一場。
秦桑笑着聽沈宜埋怨完,又說了一番好話哄的沈宜高興才起身進屋。
以前她覺得沈宜有時候挺唠叨的,有事沒事的就數落她,有的時候也會挺煩。
可現在沈宜念叨她她一點都不覺得煩,相反還會挺高興的。
這種發自内心的關心式的數落秦桑苦求了不知道多少萬年,曆經無數世的輪回,受盡了艱難險阻才最終得來,對于她來說是彌足珍貴的。
晚上的時候沈宜又弄了一些好吃的。
正好呂國安回來,他出了趟遠門,也捎回來挺多東西的,還特意給幾個外甥女買了好多發卡。
當秦桑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堂屋的桌子上放了一堆的小發卡。
這些發卡其實都是有機玻璃的,隻是做的挺精巧,在這個時代來說,是很時髦的東西了。
秦雅幾個正興高采烈的挑選。
看到秦桑出來,秦雅就叫秦桑先挑。
秦桑笑道:“你們挑,挑剩下的是我的。”
秦綠和秦依挑了兩對杏黃的發卡,秦蘋選的是果綠色的,秦采挑的是白底藍花的,秦雅挑了一對黑色的,她說這樣的沉穩。
剩下一對淺藍的發卡秦桑拿了。
幾個孩子笑着跟呂國安道謝。
呂國安站在一旁搓着手:“你們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小舅一個大男人也沒啥眼光,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啥樣的,你們要是看着好,下回小舅出去還給你們捎。”
看得出來,孩子們喜歡他捎回來的東西叫呂國安特别高興。
沈宜正好進屋,秦綠就把發卡别在頭上問沈宜:“奶,你看好看不?”
沈宜眉眼間都是笑:“好看,俺們小綠戴什麽都好看。”
正說着話,就聽到郵遞員的聲音傳來:“秦桑同志在嗎?有你一封信。”
秦桑笑着應了一聲,把發卡裝到口袋裏就出了門。
她從院子裏出來,就看到郵遞員騎着自行車站在門口張望呢。
“有我的信嗎?”秦桑伸手:“真是謝謝了。”
郵遞員把信給她:“對了,還有你一個包裹單,你記得去取包裹啊。”
秦桑接過來再次道謝,等郵遞員騎車子走後才回家。
“姐,誰給你寫的信啊?”
秦依頗有幾分八卦的味道,她看秦桑拿着信就湊過來問。
秦桑笑了笑,沒說是誰寫的。
她拿着信進了自己的屋子,關好房門才拆開來看。
這信是簡西城寫的。
大約是不想再往拖拉機廠打電話吧,也大約是現在打電話挺不方便的,自從秦桑回來之後簡西城就沒有再打電話了。
秦桑原來還以爲簡西城對她已經冷下來了,誰知道這人竟然會寫信。
信挺厚的,好幾頁的紙寫的滿滿當當。
其間寫的都是一些小事,不過紙上卻流動着脈脈溫情,這叫秦桑的心也有些暖意。
她臉上帶着笑把信看完,又珍重的折好裝到信封裏,把信封放到自己衣櫃的一個匣子裏。
那匣子被她施了隐匿術的,除了她,别人根本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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