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回到窦家,借了電話往拖拉機廠那邊挂了個電話請假。
秦雅一聽秦桑要請假,還以爲秦桑身上哪又不舒服了,立馬就開始圍着秦桑團團轉:“姐,你是不是哪不好了?要不叫我師父給你看看?”
秦桑笑着搖頭:“姐沒事,就是突然間有點别的事情要辦,行了,姐走了,你好好的啊。”
秦雅乖乖的送秦桑出門。
她看着秦桑笑的雲淡風輕,可心裏怎麽都覺得不得勁。
不過後來窦柄昆叫她過去背醫書,秦雅就把秦桑的異常給抛到腦後去了。
秦桑從窦家出來,把放在拐角處用陣法掩飾好的背包拿起來。
她拉開拉鏈看了一眼,發現裏邊裝的滿滿當當都是衣服。
看衣服的顔色和料子就知道是女裝,秦桑知道,這應該是簡西城給她準備的衣服。
苦笑一聲,秦桑心裏更沉。
她背着背包快步去了簡西城那裏。
她過去的時候,簡西城的小院中沒人,簡西城還沒有回來。
秦桑就在門外等着。
她蹲在門口,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看起來比那個背包也大不了多少。
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等到簡西城,秦桑就幹脆靠着牆坐下。
她背抵在牆上,雙手環膝坐下,尖尖的下巴擱在膝蓋上,一雙眼睛茫然無神的望着遠方,看起來脆弱的仿佛輕輕一折就能折斷。
簡西城回來就看到這樣的秦桑。
他的心仿若被重擊了一下,心裏盈滿了疼意。
明明已經知道秦桑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個人狡滑又無情,可看着這樣的秦桑,簡西城卻偏偏又恨不起來。
他竟然還沒有出息的想要再抱一抱秦桑,想要再看她那麽甜甜的笑上一笑。
簡西城在心裏唾棄自己,冷下臉走到門口。
秦桑聽到腳步聲擡起頭來,在看到簡西城的那一瞬間,她眼中的茫然消失了,眼中又有星光在閃爍。
“你回來了!”
秦桑站起身,平靜的和簡西城打聲招呼。
就這麽輕輕的一句話,又叫簡西城險些崩潰。
他努力克制,忍了又忍:“你……來做什麽?”
秦桑提着背包:“還你。”
簡西城沒有伸手去接:“扔了吧。”
呃?
秦桑沒有動,手上還提着那個包。
簡西城開了門:“有什麽話進來說。”
秦桑就跟在簡西城身後進了門。
簡西城沒有進屋,而是在院中的搖椅上坐下。
秦桑就把那個大大的背包放在搖椅旁邊。
她挺好直了脊背,看似鎮定自若的站在簡西城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簡西城擡眼,望進秦桑的眼睛裏,秦桑的眼睛很美,一雙眼睛又大又亮,眼眸黑白分明,一直有星光閃爍,她的眼睛,仿佛有一整個星空。
以前,簡西城能從秦桑的眼睛裏看到歡喜,看到甜蜜,還能看到他的倒影。
可今天,秦桑的眼睛很平靜,就你是無風無波的水平,平緩的一片死寂。
那裏邊,也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簡西城有一刻心就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攥住,那麽一瞬間,是真的連呼吸都不能的。
“真的很對不起。”
秦桑彎腰,真誠的跟簡西城道歉:“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不對,我過來是歸還東西,還有,跟你道歉,什麽祈求原諒想要補償的話我是不會說的,我隻是來告訴你,是我騙了你,以後,請你忘了我。”
秦桑再直起腰的時候,臉上還是平平靜靜,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叫她動容一樣。
簡西城恨死了她這樣該死的平靜。
“你過來。”
簡西城對秦桑招了招手。
秦桑向前邁了幾步,她從脖頸上摘下那把黃銅的鑰匙放到手心,攤開手心在簡西城面前:“還有,這把鑰匙還給你。”
簡西城伸出手,手指微微顫抖。
他看着那把黃銅的鑰匙,覺得鑰匙都在陽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光。
看着秦桑修長白皙的右手,簡西城猛的伸手一拽,一個轉身間,秦桑已經靠躺在那把搖椅上。
簡西城雙手撐着搖椅的扶手,一雙眼睛定定的望着秦桑。
兩個人離的很近,近到呼吸相聞。
簡西城能夠清晰的聞到秦桑身上淺淡的香氣,這種香氣又勾的他想到昨天晚上那一切,瞬間,臉上浮起紅霞,他感覺他真的太不正常了,就隻是這樣,他就有些醉了。
“如果……”
簡西城的聲音沙啞,望着秦桑的時候,眼中染了情欲:“我想要什麽補償呢?”
秦桑有些愣怔:“什麽補償?如果我能做得到……”
“你能。”簡西城笃定道。
“你說。”秦桑的眼光明明滅滅,又有些躲閃,可這一次,簡西城卻從她的眼中望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伸手,手掌握住秦桑纖細的脖頸:“我要求你,請求你……能夠一直那麽騙我,既然騙了,何不騙我一生一世。”
秦桑的目光閃躲,這一句話,擊在她心上,叫她的心髒有一刻微微的泛着痛意。
“看着我,别躲。”
簡西城的手掌收緊,脖頸間帶來的不适叫秦桑正視簡西城。
“恕難從命。”
秦桑被掐着脖子,聲音也變的有些粗啞。
她的聲音叫簡西城回複了理智,他的手就像被燙到一樣,猛的收了回來。
他慢慢蹲下身體,身形高大的他就算是蹲下,也比秦桑矮不了多少。
他顯的有點局促,長手長腳明顯的無處安放:“恕難從命?”
簡西城笑了,笑的悲涼:“當初又爲什麽要騙我?你當感情就隻是你的一場遊戲嗎?想騙就騙來,想收回就收回?”
秦桑坐正身體,她有些心虛,硬撐着沒有别過頭。
她直視簡西城:“對不起。”
有那麽一瞬間,簡西城真的很想直接把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給掐死得了。
可他又該死的舍不得。
“我不想再聽這一句,你要是再說,我就直接弄死你。”簡西城的臉陰的都能滴下水來,他的手又有些蠢蠢欲動,想要爬上秦桑纖細脆弱的脖頸,就隻那麽輕輕一掐,這個叫他又愛又恨的女人就會消失在這個世間。
可是,他又真的偏偏該死的愛慘了她,舍不得叫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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