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吃過早飯就帶着秦雅去了窦家。
站在窦家的院門前,秦桑回首笑看秦雅。
秦雅緊張的小臉都白了。
秦桑伸手拍拍她的頭:“别怕啊,咱們就當是去别人家做客,平時怎麽樣,現在就怎麽樣。”
她拍秦雅的時候,有一絲靈氣流入秦雅體内,很容易的安撫了秦雅。
秦雅就覺得心中一片涼意流過,整個人都變的平靜起來。
秦桑這才敲了門,很快,窦柄昆就跑過來開門。
大門開了,窦柄昆看到秦桑,再看看秦桑身後的秦雅,心裏就啥都明白了。
“進來吧。”
他沖着秦桑點頭,當先回身朝屋内走去。
秦桑帶着秦雅進門,把門關好了就跟在窦柄昆身後進了屋子。
在屋裏坐好,窦柄昆先打量了秦雅一番,随後,他拿出一本醫書遞給秦雅。
秦桑看到那本書的書名,心裏就開始念叨着叫秦雅好自爲之。
“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看看你能把這本書背多少。”
窦柄昆看看腕上的手表開始記時。
秦雅開始翻看那本醫書。
秦桑則和窦柄昆拿了棋盤,擺上棋子開始殺将起來。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秦雅安然的把書合上。
窦柄昆一瞧暗中點頭:“開始背吧。”
秦雅坐的端正,一字一句的開始背訟。
她的聲音柔柔的,有一種叫人心靜的力量,可每一個字卻吐的很清晰,這麽不緊不慢的逐字逐句的背下來,就是難懂又古闆的醫書,也叫人聽的有些入了神。
窦柄昆先前還不住的點頭,後來開始正襟危坐,再後來,臉上就露出了驚喜之色,到最後,驚喜變成了震驚。
當秦雅背完,窦柄昆就再也坐不住了:“你,這是你一個小時背的?你原先沒有看過這本書吧?”
秦雅羞愧的低頭:“窦爺爺,我……我就這麽點能耐,一個小時隻能背這麽多了。”
這意思就是原先的确沒看過這本書,所以現在隻能背這些。
秦雅一直還以爲她背的太少,或者通不過窦柄昆的考驗呢,她心裏是挺着急的。
她明白,秦桑爲了給她換取這個學習的機會,肯定付出了不少,秦桑說什麽用醫書來換的,那醫書肯定特别珍貴,要不然,窦柄昆這樣的人怎麽會答應教她這個無名之輩呢?
秦雅不想辜負秦桑的苦心。
還有,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學醫。
現在,她心中忐忑不安,又是焦急非常,她都不敢看窦柄昆的眼睛了。
誰知道,窦柄昆一拍桌子大笑起來:“好,好,沒想到我老了老了,還能收這麽好的徒弟,好,好啊。”
秦桑跟着笑了。
她拍了拍秦雅的肩膀:“小雅,窦爺爺答應收下你了,趕緊起來嗑頭拜師。”
秦雅一陣驚喜,心跳加快,簡直就是不敢置信。
她滿臉笑意的站起身,跪在窦柄昆跟前,恭恭敬敬的嗑了三個頭:“徒兒叩見師父。”
“好。”窦柄昆歡喜無禁的把秦雅扶起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往後你每天放學之後就跟我來學醫,隻要你好好學,我一定把我的看家本事都教給你。”
秦雅也挺高興的,不過她笑起來也是安安靜靜,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嗯,我一定好好學。”
秦桑心中松了一口氣。
窦柄昆能夠收下秦雅,這對秦家來說是一件大好事。
要知道,窦柄昆一生行醫,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現在他因爲時局不利而隐居,可早晚有一天,他是要出山的。
而等他出山之後,他救過的那些人可都是人脈啊。
秦雅能夠成爲窦柄昆的弟子,窦柄昆肯定會看護她,而窦柄昆的人脈,也等于是秦雅的人脈。
這麽一來,秦桑就不用再擔心秦雅會被人害了。
那一世,那個頂替秦雅的身份上了大學的人,這一次要是再敢伸手,都不用秦桑做什麽,窦柄昆都能直接把她的爪子給砍了。
看着窦柄昆迫不及待的就要教導秦雅,秦桑就借口要上班先告辭離開。
她從窦家出來,臉上還帶着淺淺的笑意。
可當她走到拐角處,胳膊被人拉住的時候,這笑容就挂不住了。
秦桑看看拽住她胳膊的簡西城,原本挂在臉上的笑容瞬間隐去:“簡西城?你……怎麽出來了?”
簡西城皺眉,面對這樣的秦桑,他總覺得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昨天晚上,秦桑說無法面對他,說趁人之危對不起他,是哭着跑走的。
他擔心了一晚上,就怕秦桑心裏難過,怕她傷心哭泣,可又不敢去找她。
今天他在确定了身上的煞氣不會對人有所影響了之後,就立刻來尋秦桑。
可他看到的是什麽呢?
他看到的秦桑沒有一點傷感,秦桑竟然在笑,還是那麽真心的歡喜的笑?
“秦桑。”簡西城開口,他努力的壓下心裏的那絲違和和懷疑,他想要和秦桑解釋清楚,他并非不喜歡秦桑,他真的喜歡極了她,喜歡的想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喜歡的心都疼了:“我其實……”
“那個……”
秦桑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簡西城,我上班要遲到了,你有事的話我們改天再說啊,我先去……”
她想說先要上班了,想揮開簡西城的手趕緊落跑。
在簡西城出現的時候,秦桑心裏就暗叫不好,她可不想被簡西城給纏上,她從來沒有過的努力的開動腦筋,想要尋個方法趕緊脫身。
隻是,她根本跑不了。
簡西城抓着她的胳膊,抓的死緊。
“你先聽我說完。”簡西城的聲音沉靜,秦桑卻聽出了冰面壓制之下快要奔騰而出的火焰:“我是喜歡你的……你不用跟我說抱歉,反而是我……”
秦桑心裏大叫不好。
她猛的變了臉,眼中淚水說掉就掉了下來:“我知道你是同情我可憐我,還有,你有責任心是好事,可是,我不能因爲……因爲你的這份責任心就叫你接受根本不喜歡的我,簡西城,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也跟你道過歉了,我想,我們兩個……就到此爲止吧,從此之後還是互不相見的好。”
簡西城的臉上褪去血色,一片蒼白。
他眼中掩着深深的痛苦:“爲什麽?”
“我不能再看到你了,再看到你的話,我就會想到我做的混帳事,我的心就不能平靜。”秦桑努力的找着理由,急的手心都出了汗。
簡西城被重重的打擊到了。
他猛的後退了一步,深深的看着秦桑。
許久之後,簡西城笑了起來。
他笑的無盡蒼涼悲痛:“我明白了。”
他把手裏提着的一個大大的背包扔給秦桑,轉過身,步子有些狼狽的走遠。
簡西城的聲音低沉,可卻也清清楚楚的傳入了秦桑的耳朵裏:“秦桑,我不是傻子,别再找理由騙我了,我不知道你爲什麽接近我,可我卻明白了,這段時間你和我的一切都是在演戲,你……騙的我好苦。”
秦桑手心冰涼,心頭也沉甸甸的。
簡西城那樣的一個人,想要騙他又何嘗容易呢?
如果隻是演戲,就算是演的再好,簡西城也是能察覺的。
秦桑爲了騙過簡西城,可是把自己給催眠了,就這麽幻化出那麽一個可愛又真摯,一心喜歡簡西城的傻姑娘。
隻是,催眠了自己,用着真情實意去演戲,演的久了,或者連自己都騙了吧。
秦桑都搞不明白,她對簡西城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也許,有那麽一刻,或者有那麽很多刻,她也曾心動過。
可秦桑卻也明白,假的終究是假的,她本來不是那樣的人,又怎麽可能演一輩子呢?
簡西城喜歡的是那個根本不存在的,是幻想出來的那個假姑娘,卻不是她這個心比墨水都黑的壞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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