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寒生的長篇大論,楚風的講解可就精妙多了。而且直指地之道的本質,乃是陰陽。
全場在片刻的安靜後,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完全就是發自内心的由衷感激,這才鼓掌。
因爲楚風說得确實非常精彩。更是給了許多内門天驕啓發。很多人,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劍道并不複雜,就隻有陰與陽兩道。
“簡直就是荒謬!劍道有萬千,你居然說它隻有陰陽兩道,純屬無稽之談!”
姒凰能夠位列玉蒲團第一的位置,除了自身對劍道的理解和領悟達到很高的水平以外。她更是一直在衆人面前,堅定不移的認爲,劍道有萬千種。
她認爲劍道如大道三千,條條皆可證道。
本身,這個理論也沒有錯。
因爲劍道确實有很多種。比如快劍,慢劍,輕靈,重劍等等。
本來就一直對楚風存有成見,再加上楚風已經兩次把姒凰比下去。這讓心高氣傲的姒凰,感到很難接受。
在她眼裏,楚風就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突然竄紅,如驕陽升空,自然容易讓人輕視。
這次,楚風提出劍道僅有陰陽兩道,并且得到衆人的認可和鼓掌。
立刻讓姒凰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就像當年的老牌科學家,亞裏士多德,提出兩件輕重不一的物體,從同一高度抛落。重的物體會先落地,輕的會後着地。
這一理論,一直根深蒂固的存在了很長時間,并且成爲了亞裏士多德的成名理論。
誰知道,後來被伽利略給推翻了,當衆在高塔上,用實驗向所有人證明,兩個輕重不一樣的鐵球,同時落地。
相當于打了亞裏士多德的耳光,自然也就遭受了許多報複。
此刻,楚風提出劍道隻分爲陰與陽兩種,也相當于打了姒凰的臉。如果楚風的理論,真的成立的話,很可能會讓姒凰處于一種尴尬地位。
她一直宣揚的劍道萬千論,恐怕會被陰陽論取代。
“楚風,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别在這裏誤導其他人。劍道若真的像你說的那麽簡單,隻有兩類的話,天下間的劍道宗派爲什麽會有這麽多?”
“還有,知道我們宗派叫什麽名字嗎?叫做萬劍宗。劍道有萬千,懂嗎,孩子。”
寒生簡直心花怒放,這可是一個親近姒凰,可以獲得姒凰好感的好機會。
楚風這小子,怕是狂妄過了頭。
竟然說出這種沒有常識的話,說什麽劍道就隻有陰陽兩種。純粹就是搞笑。
“都靜一靜,能夠看着你們各抒己見,老夫非常高興。”
“首先,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大家,楚風說得很對。劍道确實隻有兩種,就是陰與陽。”萬法太上長老的話,瞬間讓衆人爆發出更熱烈的掌聲。
甚至有人尖叫,以此來表達自己對楚風的崇拜。
“萬法長老,您确定劍道真的隻有兩種嗎?其他長老,從來沒有這樣說過。而且很多長老,都認同劍道有萬千種。”
姒凰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
怎麽連萬法長老,也跟着楚風一起胡鬧。
“姒凰,你先不要着急。并不是說,你的劍道萬千論就是錯的。你的說法同樣正确。”
萬法長老這麽一說,衆人都有些迷糊了。
這位萬法長老,平時是出了名的好說話,老好人。
現在他竟然說兩種觀點都正确,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法有三乘,仙分五等。這劍道,同樣如此。你所推崇的劍道萬千論,其實屬于小道。而楚風提出的劍道隻分陰陽兩種,屬于大道。”
萬法長老這麽一說,衆人頓時就明白了。
照這麽說來,楚風似乎比姒凰要更厲害呢。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大道肯定要比小道更厲害。
“姒凰,你可能會覺得不服氣。你說的劍道萬千,裏面最爲衆人熟悉的快劍、慢劍,輕靈、重劍,這些劍道都屬于小道。你們留意到沒有,它們基本上都像男女一樣,一對一對的。比如快和慢是一對,輕靈與重劍是一對。”
姒凰的俏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羞紅。
她與楚風持不同的觀點,豈不是,也是一對?
雖然沒有人敢當着她的面說出來,但是姒凰能夠感受到,衆人的目光中,分明就帶着一絲異樣。
不時看看自己,又看看楚風。
“歸根結底,所有的劍道,都可以分爲陰與陽兩類。所以,我說楚風的觀點是正确的,你的觀點也沒錯。”萬法長老笑着道。
頓了頓,他的臉色變得嚴肅了一些,看着姒凰道“姒凰,你是我們萬劍宗的第一天驕,如今更是突破到了至尊劍神境界。可說是前途無量。不過你深陷劍道萬千論,不可自拔,以至于蒙蔽了雙眼,很難看得更遠。如果你想要取得更大的成就,需要試着接受楚風提出的陰陽論。”
萬法長老頗有些語重心長的引導着姒凰。
她輕咬着誘人紅唇,一言不發,隻是輕輕點頭。看她這副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聽進去了。
“萬法長老,我有一句話,想要送給姒凰!”楚風這時候,站起來說話了。
得了萬法長老的誇獎,并且把姒凰壓下去了,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驕傲或得意表情。依然淡漠。
“你說!”
萬法長老面露古怪之色。
“混蛋,把我比下去了,難道還不夠,想要趁機站出來羞辱我嗎?”姒凰的紅唇都要咬出血來了,眼神更是冰寒無比,一雙美麗鳳眸瞪視着楚風。
“本來,我是不會送你這句話的。因爲你将來的成就高低,與我無關。我是看在冬雪的面子上,才送你這句話。”
楚風的語氣很是平靜。
他旁邊的冬雪,則是沖着他感激的笑了笑。
“修持之人,始也或聞大道,業重福薄,一切魔難,遂改初心,止于小成,行法有功,終身不能改移,四時不能變換。”
“這是我從古籍上看到的一句話,你若能悟透,或許能夠有用。”
楚風說完這句話以後,也不管姒凰的臉色是多麽的難看,眼神是多麽的冰寒,他重新坐回了蒲團之上。
該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