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離歎了口氣說道:“你奶奶的話全是錯誤的,正是因爲她沒念過書,所以才不懂正确的道理,你如果不想成爲她那樣的人就要努力讀書。你爸爸爲你留下了一大筆錢,足夠你念大學,富餘的很,還可以在城裏買套房。”
小花似懂非懂:“我爸爸留了錢嗎?”
錦離:“嗯,留了,在你爺爺那裏。”我會幫你們拿回來的,她默默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小花剛剛亮起來的眼神驟然黯淡:“在爺爺那裏啊……爺爺不會給我的。”
聽到這裏,牛雲芳垂頭簌簌掉眼淚。
錦離擡手揉了揉小花的頭發,笑道:“不一定哦。”
…
三人在竈房分食豬蹄,範家三口回卧室商量,如果吳靜執意不肯離婚,幹脆找個時機強灌農藥,造成自殺假象。
反正理由現成,沒什麽文化水平的農村婦人,因情自殺,完美。
早年間農村人法律意識淡薄,思想保守封固,性子偏激一點的農村婦女,動不動就因爲一點小事想不開喝農藥自殺,範父活了幾十歲,見過不少喝農藥自殺的婦人,不差他們家一個。
兒媳死于農藥中毒,掀不起什麽水花。
大家議論一段時間,慢慢就會淡忘。
吳家也不在意這個女兒,真要鬧起來,大不了花幾百塊錢,平了就是。
範父将這個主意說出口,範母拍案叫絕,範璞渝當然沒有意見,與父親商量了一些細節,便上樓陪真愛去了。
錦離吃完飯,燒了捅熱水擦拭身體,并不知道範家人在背地裏暗戳戳計議要灌她農藥。
知道也不在意,試試呗,到時候看誰灌誰。
洗漱完畢,錦離回到屋裏,練起了格鬥術,一套格鬥術,反反複複練了十來遍,幫助委托人形成肌肉記憶,每天持之以恒,以後等委托人回來撂翻兩三個大漢不成問題。
這個任務基本用不上靈氣。
根據客戶,以及大環境需求來,不一定每個世界都要修煉功法儲存靈氣。
不過,格鬥術有人陪練效果才更佳,錦離自小熟練格鬥術,倒是不需要,但爲了幫委托人更好的形成肌肉記憶,錦離對着衣架子比劃了一個多小時,翻窗去了隔壁。
沒有禮教廉恥的兩人正摟抱在一起,酣然入夢。
錦離拾起床邊的臭襪子,裹巴裹巴塞兩人嘴裏,單手把隻穿了一條内褲的範璞渝提溜起來,一個過肩摔将他啪叽到地上。
範璞渝覺得自己在做夢,超懵。
癱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直到痛覺傳遍全身,眼睛适應了黑暗,看清站在床頭邊的人,才驚覺,哪是在做夢呀,是他的妻子半夜發瘋把他甩下了床。
錦離在他愣神期間将嗚咽叫喚的胡菲綁了手腳,用腿相迎,勾着他的腰将人立起來,一招直拳擊臉,範璞渝挨了重重一擊,頭一偏,完全來不及反應。
隻見錦離沉肩墜肘,叩齒含胸,虛晃一拳,拳腳相随,左踢右踹,好似流星,出手如綿,沾身如釘,胸直拳平,拳拳緊逼,不給他半點喘息的機會。
再來一招繞走側峰,弧線擊打,下打雙肋,上打脖頸。
繼續兩腮被打,頭昏發蒙,角度變換,閃擊打。
繞回正面,攻勢兇猛,腿爲先鋒,專踹腹胸,後退兩步,看準空擋,跳踹直打,以猴子偷桃收腿。
招式快速兇猛,似狂風驟雨,範璞渝護胸,檔挨踢,護檔,頭挨拳,護得了上護不了下,護得了左護不了右,被錦離捯饬的像一根活動的木頭樁子,左搖右擺,無頭無腦轉圈圈。
期間範璞渝連罵一句人的時間都沒有,腦子懵,還要護東護西,左右閃躲。
一套格鬥術來來回回耍了幾遍,錦離意猶未盡一腳踹在他屁股墩上,範璞渝翻空一飛,四腳張開扒在了牆上,KO.
錦離找到範璞渝的褲子,将兜裏的錢掏幹淨揣懷裏,抹了一把汗,瞅一眼目瞪狗呆,雙眼發直的胡菲,伸手在她胸口擦了一把,拍拍屁股走人。
全程沒說半個字。
爬出窗,錦離回頭,眼神蔑視看向死狗一樣的男人,不爽diss道:“沒用的廢物!”
一點不盡興。
次日,東方欲曉。
錦離下樓,往竈房去。
竈房火光照耀,牛雲芳一小時前就起床了,比雞起的還早。
日常工序,先宰幾簍子豬草,伴上米糠,用後鍋煮一大鍋豬食,豬食熟一半,一邊燒火,一邊揉面,洗米洗菜,中鍋熬粥,前鍋蒸饅頭。
等鍋空出來,再炒菜,烙餅子,然後範家祖宗起床,擺好桌,她就該去喂豬,喂雞喂牛了。
一碗粥擱在竈台上,分好幾次囫囵吞,等忙差不多,範家人也吃完飯了,就該收桌洗碗收拾竈房,打掃衛生,洗衣服了,再一忙完,擡頭一看中午了,又要做飯了。
下午又是一堆活,清理牛棚,雞窩,茅坑。
挑糞水漚肥,井邊挑水,上山撿柴,下地割豬草.忙完天黑了,又該做晚飯了。
周而複始。
每天跟旋轉的陀螺一樣轉個不停,這還是農閑,農忙的時候那家夥恨不得長八隻手。
錦離幫忙蒸上饅頭,烙了二十來張韭菜餅,撿了七八張餅子包在幹淨的布裏,對牛雲芳說:“嫂子,我要出趟門,要是他們問起,你就說沒看見我。”
牛雲芳在圍布上擦了擦手,問道:“大冷天的,你要去哪,你這身子骨還沒好利索呢。”
錦離邊往門外走邊說道:“有點事,以後在和你說,我先走了啊嫂子。”
牛雲芳追到門口,小聲喊:“你喝碗熱粥再走呗。”
“不了,我趕時間。”錦離擺擺手。
走到村口,錦離望了一眼半山腰的廢棄窯洞,對着自己的身體一通下狠手,又掐又捶,舊傷新傷遍布全身,瞧着格外驚心怵目。
因爲鎮上不具備驗傷條件,錦離甩腿走到鎮上直接坐車去往縣城,在車上偷摸摸把胳膊卸脫臼,下車扮上嬌弱不堪的模樣先去派出所立案,哭鬧着要驗傷,驚惶不安宣稱自己丈夫要殺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