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衛松風看花了眼睛?他喝了很多酒,又是借助一道閃電,才看見了那個女人的,所以我覺得有可能隻是他的幻覺。”崔照真說道。
“是呀,閃電隻是一刹那的時間,完全有可能看錯。”李律良也有同感,“何況是一個喝醉酒的人說的話,那就更沒有多少可信度了!”
“那個姓衛的人,後來有沒有具體地對人描述過那個女鬼的樣子呢?比如那個女鬼是個成年人,還是一個小孩子?是年輕的,還是老的?”
宋少府雖然隻寫過一部未完成的玄幻小說,但他對怪談、推理類小說也很有興趣,遇到這種奇怪的事情,他總是試圖用比較科學的、符合邏輯的方法去分析。
王喜說道:
“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有他心裏才清楚。反正他說自己絕對沒有看花眼,确确實實看見一個女鬼在他面前飛快地跑過去!
“他說自己沒有看見那個女鬼的正面,隻看見了她的側影,但他肯定自己看見的那個女鬼不是小孩,而是個年輕女人。她跑得很快,眨眼功夫就跑到了廁所邊,然後跑進廁所裏消失了!
“當時天上連續閃了好幾道電光,不但将院子照得很亮,而且亮的時間也不短!用他的話說,至少亮了七八秒鍾時間!
“他見别人都有些不相信他說的話,還賭咒發誓,說自己如果說了半句假話,就讓那個女鬼第二次在他面前出現,并讓那個女鬼來索去他的性命!”
四人聽了面面相觑,思索了一會後,李律良才說道:“我認爲他當時确實看見了一個女人,但那個女人并不是鬼,而是你們村子裏的一個女人。”
“是有這種可能。”王喜點頭同意。
“衛松風有沒有聽見那個女鬼跑步時發出的腳步聲呢?”錢贊語問道。
“這個問題倒沒有人問過。”
崔照真問道:“那個女鬼跑得那麽快,是因爲她知道院子裏來人了,不想被人看見呢?還是她根本沒察覺院子裏有人呢?”
“那我怎麽知道?”王喜不禁苦笑。他神情好似在說:我又不是那個女鬼,我怎麽知道她有沒有發現衛松風呢?
宋少府問道:“衛松風是看見那個女鬼消失了以後,才吓昏迷過去的嗎?”
“嗯,衛松風是這樣講的。”
錢贊語又問道:“有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那個女鬼,從她出現,到她跑進廁所裏,大概跑了多少米遠?”
“有人問過。衛松風說,當他借助閃電,看見眼前有個女鬼時,那個女鬼就在他的正前方院牆下!當時衛松風就站在樓道口,所以那個女鬼,從她出現,到她消失,大概跑了二十五米遠!”
“二十五米遠!?”
四人都是了一驚。呆了小會,宋少府才喃喃說道:
“一個成年女人跑五十米的話,大約需要八秒到十秒左右,那麽二十五米,就是四至五秒左右。四至五秒鍾的時間,如果電光一直沒有消失的話,應該能看清楚那個女人的!”
“是呀,因爲很多人都對衛松風的話半信半疑,所以後來的一段時間裏,有好幾個膽子較大的村民,晚上還相約去學校裏蹲守,想親眼看看那個女鬼是不是真的存在。”
“天哪,那些村民的膽子也真的夠大的!”崔照真驚歎一聲,又呵呵笑起來。“不過有人陪伴,要是一個人的話,恐怕沒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吧?”
王喜正要回答,忽然門外響起了服務員白虹的聲音:“王老闆,有客人要結帳!”
王喜于是開門出去了。
在等王喜回來的這段時間裏,四個人繼續小聲而熱烈地議論:
“那個女人如果是他們村子裏的人的話,衛松風爲何沒有認出她呢?”
“那麽晚了,那個女人在學校裏幹什麽呢?”
“那個女人會不會其實是在跟男人約會或者偷人?結果情人還沒來,卻發現衛松風進院子了,她害怕被發現,情急之下,慌不擇路,所以跑進廁所裏躲起來了?”
“嗯,這種假設有相當的合理性!這也可以解釋她爲何隻是跑,而沒有傷害衛松風的原因。”
“是呀,如果她真的是女鬼的話,怎麽會怕人呢?從來隻有人怕鬼,哪有鬼怕人的?”
大家邊吃邊談,議論了近二十分鍾後,王喜才回到了屋裏。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忙,所以耽擱了很久!”
“沒關系,王老闆生意很好呀!”
“呵呵,還行吧。”
“王老闆先吃幾口菜,剛才你出去時,我們沒有等你,隻管自己吃了。”
“呵呵,你們還跟我客氣!”
王喜确實也有點餓了,在大家的勸說下,先吃了兩碗飯。
“剛才你出去後,我們幾個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并且認爲這種可能性是最符合邏輯的。”
“你說來聽聽。”
于是李律良将大家的的懷疑說了出來。
王喜嗯嗯連聲,似乎也認爲大家說的有道理。
“不過,發生這些怪事時,我已經進城讀書了,所以也不清楚村裏是否有這種女人。”
“我們并不是想要知道她是誰,隻是想爲這件怪事找到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我明白,我明白。”
崔照真見王喜雖然不否認有這種可能性,但也說不出可供參考的人物,于是轉移了話題:
“那個趙長河後來是怎麽死的呢?”
“他是摔死的。”
“摔死的?!”
“嗯。”
“他是在哪兒摔死的?不會又是從那個院牆上摔下來的吧?”
“不是,”王喜輕歎一聲,正色說道:“我得先給各位道個歉,我在貼子裏故意不說出他是在哪兒摔死的,也沒有其他意思,僅僅是爲了……爲了證明我拍的那個照片有靈異性,其實……”
“哦,我明白了!”宋少府看了大家一眼,“其實他是在别處摔死的,根本與那個教學樓沒有關系,對不對?”
王喜點了點頭,“不過,他的确是從教學樓上摔下來死的,隻是不是我們村小的那棟教學樓。”
崔照真心念電轉,猛地想到什麽,她像在跟人搶答智力競賽題目一樣,生怕别人先說出答案:“我明白了!他是不是轉學到你們鎮上的小學去讀書後,在你們鎮上的那個小學的一棟教學樓上摔下來死的?”
王喜苦笑一下,“你猜對了。”
崔照真有點小小的得意,看了大家一眼,又問王喜:“雖然不是你拍的那個教學樓,但這件事情也很詭異呀,你說說具體情況吧!”
“是這樣的:新學期開始後,該讀四年級的趙長河就轉學到鎮上的小學了。但他隻上了一個星期的學就出事了!
“那天是星期五,學校要大掃除,所有同學都在參加勞動,隻有他一個人悄悄跑到了天樓上去!
“據後來有一些同學反映,說他可能是聽到幾個同學說,天樓上面的水池裏有蝌蚪,所以想要跑上去看看。
“本來通往天樓有一道小門,平時都鎖着,但那天不知是什麽原因,沒有上鎖,所以他才能得上天樓,結果因爲天樓上面沒有欄杆,他又是一個特别粗心好動的小孩,所以發生了意外,從天樓上面摔下來,落到樓下的水泥壩子上,當場摔死了!”
“天呀,那棟教學樓一共有幾層樓呀?”
“也跟我們村小那棟教學樓一樣,兩樓一底,不過要長一些。”
“哦,兩樓一底,那真的有點高呀!”
“這個趙長河确實有點不好管呀,上次翻院牆就差點摔死了,居然還不吸取教訓,剛去新學校上學,又弄出這麽大的事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