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忙，那個村民看見的那個鬼，到底是在院子裏出現的，還是在院牆上出現的？”一直沒吭聲的“夜半歌聲”錢贊語突然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是院子裏，不是院牆上......”

“不對，我記得很清楚，你在貼子裏寫的是‘院牆上’這三字！”

“是我打錯了字！”王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本來是寫‘院牆前’，結果不小心打成‘院牆上’三個字了！”

李律良說道：“是王哥打錯字了，上次我跟王哥在QQ裏聊到這件事時，王哥說過這個筆誤。我後來也跟崔照真、宋少府說過這個筆誤。因爲你是後來才加入的，所以忘記跟你說這個細節了。”

“哦......”錢贊語輕抿嘴唇，眼中帶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個筆誤很重要嗎？”王喜有些納悶。

“是呀，這一點很重要嗎？你爲什麽很在意這一點？”崔照真也很不解。

“也不是，隻是......突然聽到不同的細節，所以有點意外。”錢贊語小聲說道。

“哦！”

李律良見錢贊語并無特别的原因，對王喜說道：“你繼續吧。”

“好，這第三件怪事，發生在學校放暑假的第二周的星期天，之所以時間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爲那天恰好是村長黃鬥粟的四十歲生日。

“那天，黃鬥粟邀請了幾個關系不錯的村民到他的家裏去喝家，其中一個客人就是村裏的出納衛松風。

“那天晚上，衛松風正在黃家喝酒，忽然他的老婆胡萍走進屋來，黃鬥粟招呼胡萍坐下來一起吃飯，但胡萍沒有給村長面子，而是瞪鼻子上眼地對自己的丈夫衛松風說：‘你還要喝好久？包谷子還在學校的壩子裏，你沒看見外面正在打雷閃電？不曉得馬上要下暴雨了嗎？’

“衛松風還沒回答，胡萍就氣虎虎地轉身走了！你們不知道，衛松風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又沒有什麽本事，他能當上村裏的出納員，完全是因爲他的妹夫是村支書趙青雲。趙青雲就是趙長江、趙長河的父親。

“衛松風在衆人面前被老婆罵了，覺得很沒面子，雖然看見屋外電閃雷鳴的，要下大雨，但還是賴着繼續喝酒。

“黃鬥粟擔心他們兩口子今晚會大吵一架，于是勸衛松風先去學校将曬在壩子裏的包谷收起來後再回來繼續喝酒。

“衛松風可能心裏也不想回去後被老婆罵，見主人說話了，于是借坡下驢，說聲‘你們慢慢喝，我過會再來’後就先離場了。

“他雖然這樣說了，但大家也沒有太當真。因爲這時衛松風已經喝得半醉了，他收完包谷回屋後，老婆準不準他再過來喝酒，誰也不敢保證。

“結果也正如大家猜想的那樣，衛松風去後再也沒有回來。其他客人們繼續在黃家喝酒，一直喝到将近晚上十一點鍾時，隻見衛松風的老婆胡萍又找上門來了。

“大家都有些奇怪，問胡萍：衛松風都回去了，你又來做什麽？胡萍聽了這話，也是大吃一驚，反問大家：衛松風是什麽時候走的？并說衛松風一直沒有将包谷子收回家去。

“大家這才知道雙方都犯了一個錯誤：大家見衛松風去而不回，都以爲是胡萍不許他再來喝酒。而胡萍卻以爲衛松風是因爲貪杯和好面子，所以不肯去學校收包谷子回家。

“明白是一場誤會後，所有人都立即放了酒杯，一齊去學校找衛松風。在路上，大家見胡萍神色很着急，還安慰胡萍，說沒有事的，衛松風肯定是喝醉了，睡倒在學校裏了。

“胡萍一邊哭一邊咒罵丈夫，說衛松風醉死了反倒好了，就怕他在哪兒摔成了殘廢，弄得不死不活的，禍害全家老小！

“大家嘴裏雖然說不可能，心裏其實也有點害怕，萬一衛松風真的因爲醉酒，摔倒在哪兒了，死了或者殘廢了，誰都難脫幹系。

“到了學校大門前，隻見鐵門沒有上鎖，虛掩着，大家立即沖進去，一邊喊衛松風的名字，一邊用手電筒四下亂照。

“結果照見衛松風倒在教學樓的樓道下面！而他們家的包谷子，仍然原封不動地鋪撒在壩子中間地上，看來衛松風确實是喝高了，醉倒在地上了！

“黃鬥粟第一個沖上去，一邊伸手去扶衛松風，一邊大聲喊他的名字。但衛松風沒有一點反應。黃鬥粟害怕不已，又急忙用手去探他的鼻息，發現還有氣，沒有死。

“大家心裏都暗暗慶幸一點：剛才雖然又打雷，又閃電的，十分吓人，結果最後并沒有下雨。否則要是下了大雨，衛松風醉倒在雨地裏後，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于是大家齊心合力，将醉得不省人事的衛松風扶回家去。

“到了衛松風家裏，胡萍正要去倒杯醒酒茶，衛松風卻自己醒了過來。

“大家見他終于醒過來，本來都暗暗松了口氣，哪知衛松風睜開眼睛後，卻像個呆子一樣，看了大家幾秒鍾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全身止不住地發抖，嘴裏還不停地胡言亂語！

“看他那個樣子十分吓人，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聽了一會，才聽清楚他嘴裏原來一直在說‘鬼！有鬼！”這種奇怪的話。

“大家看他那驚恐不已的樣子，開始還以爲他是在說胡話，聽了一會，才漸漸明白了一件事情：衛松風不是因爲喝醉了睡倒在地的，而是因爲在學校裏面看見了什麽後，被吓昏迷過去的！

“幾個年輕力壯一點的男人，合力按住像瘋子一樣亂喊亂動的衛松風。黃鬥粟問他在學校裏到底看見什麽了，衛松風開始一直不回答，隻是叫喊着學校有鬼！好半天後，他的神志才漸漸清醒了一些，明白是在自己的家裏後，終于安定了一些。

“也不知是他真的被什麽吓到了，還是看見這麽多人在自己家裏，怕大家今後笑話他的原因，總之，他對大家說了一件十分恐怖和匪夷所思的怪事。

“他說剛才自己離開黃家後，就直接去了學校。并用鑰匙開了學校的鐵門——因爲學校已經放假了，所以一向愛占小便宜的衛松風胡萍夫婦就從周老師那兒借來學校的大門鑰匙，将自己家的包谷子背到學校裏，鋪撒在壩子裏曬。——他走進學校後，原本想将包谷收起來，先放到雨水淋不到的地方放着，然後又去黃家繼續喝酒。不料他走到壩子裏後，卻因喝得有些高了，很想吐！

“他怕自己的嘔吐物被别人發現後笑話他，于是就去了教學樓後面，對着草地吐了一會。

“吐完後，他感到神志清醒了一些，于是又回到教學樓前面，剛走到樓道口，天上又開始閃電，閃電将本來很黑暗的壩子照得像白晝一樣亮。

“正因爲此，他才看見了一個女鬼！他說他看見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鬼，正飛快地往學校的廁所方向跑去！”

“請暫停一下！”宋少府兩手交叉，擺出一個暫停的手勢。

衆人正聽到驚心動魂處，忽然被宋少府打斷，都不解地看着他。

宋少府呼了口氣，問道：“之前李律良跟你在QQ裏聊過學校的院牆，你說學校原來有院牆，隻是後來學校被廢棄後，院牆被村民私拆了，對吧？”

“是呀，所以我拍的那張照片，隻有教學樓，而沒有院牆。”

“嗯，我想問的是，你剛才講到的那個女鬼的那一幕，說明學校原來不但有院牆，而且還有一個廁所，那個廁所原來建在什麽地方？廁所也是被村民拆除了嗎？因爲照片上面也看不見廁所。”

“既然是個學校，自然會有廁所呀，廁所本來就建在教學樓的左側邊，緊挨着院牆，後來被村裏人私拆院牆時，一起拆掉了。”

“哦！明白了，你繼續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