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晶飛進燈籠内,消失不見。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單籠輕笑一聲,目光從深處收回,轉身準備離開。
突然,他看到其中一攤灰燼。
有半塊鱗片微微閃爍着光芒。
她感覺到眼睛一酸。
又想到了他。
……
“江明,你爲什麽要加入破曉啊?
你不覺得這個名字好老土,也好中二嘛?”
陽光明媚,春風正好。
基本的石凳上,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面容清秀,臉頰好似能夠吸收陽光,看上一眼就讓人感到溫柔,鄰家哥哥的那種類型。
女的面容雖然稚嫩,但可以看出是一個傾城傾國的美人胚子,隻要在經過一兩年時光長河的澆灌,就可以開出最妖娆美豔的花朵。
江明看着自己擺動的雙腳,語氣輕松無比。
“嗯,我喜歡這個世界啊。
所以,了解到真實情況之後,我一定要努力的保護好他。”
單籠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喜愛人的臉頰,臉色微紅。
陽光靜靜的見證着一切。
時間一眨眼過去了三個月。
破曉在各處各地都展開了行動。
雖然加了三個月,但江明和單籠兩個人依舊稱不上成熟,甚至無法獨當一面。
這一次的魔化事件,更是因爲操作失誤,造成内部成員十三人傷亡,五人被逮捕。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破曉的訓練方法比協會要來的更加兇殘粗暴,當然,實力的顯著提升也是飛快的,顯而可見的。
對此,并沒有人對訓練方法提出異議。
隻不過,因爲實力的快速提升。
江明和單籠被分開執行各種任務,兩個人獨處的時間越來越少,有的時候,甚至一個星期都見不到一面。
而且,每次見面,單籠總是覺得江明心中隐藏着什麽秘密。
一旦她問起,江明總會勉強露出一個蒼白笑容,摸摸她的腦袋讓她不要擔心自己。
可江明越是不說,她就約會擔心。
這件事,一直成爲了單籠心中的疙瘩。
……
直到某天,基地發出緊急救援任務。
單籠看清任務地點時,腦子有點發懵。
這個地點正是江明任務行動地點。
單籠連忙敢去。
等她到了,她不敢相信。
雙手捂住嘴巴,眸子瞪大,腦海中一片空白。
鮮血灑滿地面,有源獸的,有人的。
鮮血彙聚成小湖泊。
湖泊中有着一塊塊東西反射着碎片。
那是源獸卡的碎片。
江明手中一把長刀揮舞劈砍着,一人應對十多人。
那十多人都是破曉的成員。
噗噗噗!
長刀入肉的聲響不時響起,有的是破曉成員,有的是江明的。
片刻恍惚,不解之後,單籠立馬召喚出自己的源獸。
“住手,你們都住手!”
所有人的源獸都已經死亡,現在單籠的源獸出現,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他們可沒辦法拿血肉之軀跟源獸硬拼,要是這樣去做,無異于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單籠,呵,跟江明一夥的,看樣子我們的救援消息沒有發出去。”有人眯着眼睛,顯然認出了單籠,“呸!”
單籠臉色陰晴不定,她是看見了救援任務才趕來這裏,但是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剛到這,就看到江明孤身一人鏖戰。
而且,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來,還發出了救援求情?!
單籠眼睛瞪大,全然都是不解,“你們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爲什麽要刀劍相向?!”
衆人沉默片刻。
一個面容粗犷,兇神惡煞的男子開口冷笑:“這事你就要問問江明,你問他爲什麽要阻止這次行動!”
“你知道我們這次行動準備了多久,耗費了多少财力嘛!!”男子說着語氣逐漸暴躁起來。
遠處天空,一道道黑影正在快速趕來。
男子眼睛一亮。
這是支援來了!
“江明,你今天死定了!”
說完,十幾人緩緩散去。
繼續打下去,這邊有跟江明關系特别好的單籠,難免他們會遭殃,還不如等支援來了再說。
江明咳嗽兩聲,原本黯淡的眸子看向單籠時突然明亮起來,他招了招手,示意單籠過去。
“咳咳。”江明咳出了一灘鮮血,整個人身子搖搖欲墜,如果不是有長刀杵在地面上,他早就倒了下去。
單籠緊張的扶着他。
“咳咳,單籠。”江明看着她:“可能,……我沒辦法陪你去看大海,去看日出了。
我覺得,我接受不了這種方式。
這種,以傷害别人換取世界的方式。
我知道,你可以接受,但我,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去接受。
我沒辦法繼續下去,就厚着臉皮,擺脫你代替我活下去,代替我……
拯救這個世界。”
江明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氣若遊絲,眼睛似乎就要徹底閉合。
“照顧好自己。”
說完這句話後,江明身子徹底軟了下去。
單籠怎麽扶也扶不住,跟着江明整個人一起跌坐在血泊之中。
淚水不知何時布滿了她的面龐。
衆人聽着江明臨死前的平淡話語,不知爲何,心中漣漪泛起。
……
回憶戛然而止。
單籠的腳步愈發堅定起來。
無論他和江明的理念如何分歧,目标仍舊一緻。
代替江明那份,一起守護這方世界。
“燈籠已經快要接近超神級了,八千公裏,可能太二不在這裏吧。”
“等燈籠跨入超神級,我就可以到一萬公裏深度尋找太二了。”
“太二,源獸背後的超神級之一,相當于四位将軍之一,隻要殺死他,就相當于解決一部分源獸了。”
“隻要把所有超神級源獸通通殺死,源獸沒有了領頭,自然無法再發起獸潮這種組織性災難。
接下來,再尋找到那個邪惡能量體,解決掉,就算是守護好這個世界了。”
“至于那兩位創世神,他們并不在意文明更疊,隻要解決邪惡能量體,人類文明就不會被取締。”
想着,單籠眼睛越發堅毅。
……
剛剛回到戰線。
單籠的通訊手環就亮起。
她看了一眼。
是好友申請。
一個陌生的通訊号。
同意之後,對方就彈出一個通話申請。
“喂,請問是單籠嘛?我是張劍。”
“是我,你怎麽知道我的通訊号的?”
“哦,我從羅哥,也就是羅成那裏知道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找你問一下。
你現在有空嗎?”
“有空。”
“好,那我們在咖啡館碰頭。”
聯盟的各種設施十分完善,除了會所沒有,各種種類都齊全了。
生活在這裏的人都很壓抑,偶爾也需要進行一定程度的解壓釋放,不然人真的會被心中那根緊繃的弦割傷。
咖啡館。
“好久不見。”
單籠入坐,微微點頭,表示回應。
張劍看着單籠,她的變化對比以前可以說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說是換了個人都是可以的。
以前的氣質魅惑中帶着妩媚。
而現在仍舊美麗,但卻又有一種與衆不同的韻味,無法形容。
總而言之,無法讓人聯想到污穢的事情上面去。
單籠開門見山:“說吧,找我具體是什麽事?”
張劍捏住湯勺,緩緩攪動咖啡。
“你不是在破曉很久嘛,直到解散前還在裏面,所以,我想冒味的問下,你了不了解破曉的首領。”
單籠搖頭,“說實話,他作爲破曉首領,但除了發放各種材料,和一些隐秘消息,基本上不參與整個勢力的運轉。
而且,神出鬼沒,就連他的源獸都沒有多少人見過。
我隻知道,貌似是女性。”
女性?
張劍心頭咯噔一下。
他與破曉首領見面,對方一直是男聲。
但對方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看不見身材,兜帽下更像是有層看不見的薄紗,讓人無法窺見真面目。
不過,這也更加說明破曉首領就是那個邪惡能量體了。
張劍想着想着點了點頭。
單籠問道:“怎麽了?”
她端起咖啡,小啜一口。
看樣子單籠還不了解情況。
也對。
目前肯定隻有自己知道破曉首領是邪惡能量體。
要不要告訴單籠?
這個問題剛剛浮現就被張劍确定。
告訴,爲什麽不告訴。
這場災難的最後解決過程肯定要涉及到邪惡能量體。
最終要不解決能量體,要不人類文明被消滅。
問題從來隻會有兩個不同答案,不會有兩種可能亦或者中立模糊的答案。
接下來,張劍就給單籠講出,當然,其中一些關鍵必須模糊化,例如多層世界中的守護者等等。
說出自己懷疑破曉首領就是邪惡能量體。
單籠沉思片刻。
“你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他對你說的,我們生活的世界是别人創造的,或許我們生活在書中,漫畫,動漫裏面……”
張劍:“……”
這有什麽好感興趣的。
活在當下就好了。
總不能世界末日還沒解決,就想到世界外還有層世界的奇怪想法吧。
又聊了一會,兩人起身準備離開。
張劍有些可惜,什麽有用的消息都沒有得到。
臨走時,單籠突然說:“謝謝你,張劍。”
張劍感覺到摸不着頭腦。
這謝謝自己是什麽意思?
他不相信單籠不知道創世神和邪惡能量體這件事情。
在他看來,單籠的氣勢已經隐隐有超神級,尤其是出門後召喚出來的琉璃燈籠,就連他都看不透,甚至感覺到一股生死壓迫。
要知道自從松果體化作三角印記,張劍還沒有感受到這種可怕,接近生死的感覺。
而單籠感謝張劍的原因也很簡單。
假設破曉首領說的是真的話。
那是不是有辦法,能夠讓江明複活。
她低聲輕語,仿佛在祈求,好似在禱告,聲音随着微風揉碎進遠方未知的時空當中。
“好想跟你一起看海,看日出,那時候,我和你一定會特别幸福。”
“哪怕,爲此付出一切我也願意。”
“我一定會堅強下去。”
“我不會再失敗了,直到把你複活。”
這一刻,單籠眼底有光芒浮現。
她知道,她的肩膀上不再單單僅有大義,也有爲自己的一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