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今天上山采藥去了。”
杜華背起簍子,簍子裏放着繩子和砍柴刀,挖藥的小鋤頭。
“和杜郎中一起?”李氏從房間裏伸出頭來,手上拿着爲唐三郎納的鞋底。
“不是,我一個人,杜叔沒空。”
一聽說杜華一個人,李氏立即就緊張起來,“要不叫你四哥一起?”
“娘,不用,家裏忙,我去去就回。”杜華擺擺手,背着簍子出了門。
“就在山外圍,别往深山裏去。”李氏不放心的叮囑了聲。
“知道啦!”
先前因爲太胖,身子虛,杜華上山采藥少,而且每次來,總有杜郎中一起。
經過幾個月的鍛煉,雖然還是胖,但是已經不是那麽肥了,感覺身上的肌肉有了力量,她不想窩在家裏,便起了上山的主意。
一路上,碰到村子裏的人,杜華都微笑着點頭叫人。
“慶嫂,除草呢?”
“七叔,施肥啊?”
“花兒,你這是去哪?”慶嫂笑着直起了腰。
“上山采藥呢,慶嫂。”
“路上當心着點,别去了深山,深山有野獸。”慶嫂關心的叮囑。
“好嘞,我就外圍轉轉。”
杜華走遠,身後的一衆人看着她離開,慶嫂感歎句,“花兒這孩子真是變了,以前不知事得讓人恨,現在,對人有禮得像縣城裏大戶人家的小姐。”
“是啊,人要懂事也真是快,花兒以前是年紀小不懂事,現在一下子就懂事了。”七叔也點點頭。
“花兒快十四了吧?”
“好像就這幾天滿十三周歲了吧!”七叔想了想。
“可以定親了。”
慶嫂一臉笑,眼角的餘光朝遠處在田裏摘菜的光宗娘杜氏掃了一眼。
“我娘家有一個表侄子,長得一表人才,今年十六,還有門手藝……”另一個村中的婦人梅娘道。
慶嫂笑了,“梅娘,别說你,我都動了心思呢,我娘家最小的弟弟,今年十七,雖然沒什麽手藝,但長得端正,高高大大的,是種田好手……但是啊,你知道我娘家窮了點,李潑辣怕是看不中哦。”
“那是啊,要說富有,現在杜家村蘭香家怕是頭一份咯!而且,齊榮老弟又是秀才老爺,一般人怕真是入不了他們家的眼……所以,我也就猶豫着呢。”
“……”
杜氏雖然沒插話,卻豎着耳朵聽,她沒想到竟然這麽多人動了心思……不禁撇撇嘴,不就是沖着說她是旺夫旺家的命去的嗎?
就那一身肥肉,有幾個是真心喜歡她那人的。
杜氏一點也不急,她家光宗沒幾天就要下場考秀才,等她家光宗中了秀才,就可以與杜家平起平坐,到時候,她請媒婆上門,李潑辣一家還不上趕着答應。
想着白嘩嘩的銀子到時候會飛上自家炕頭,杜氏得意的昂了昂頭。
杜華一路往山上走去,她感覺自己這段時間對身子的調整和鍛煉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爬到了半山腰都沒感覺到吃力,甚至還随手扔了一刀打傷了一隻野兔。
一路上,采到了不少藥草,但都是些不值多少銀錢的平常藥草,她也沒嫌棄,就算平常的藥草在她手裏也能化腐朽爲神奇。
春天容易感染風寒,她準備采些藥草回去配傷寒藥丸。
“要是能再遇到些鐵皮石斛就好了?”杜華嘀咕了句,她配的藥丸裏需要,鐵皮石斛在前世有道家九大仙草之首之稱,且在東淩國也值錢。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聽到了她的話,再走了一小段路,在一處懸崖頂上她看到了一大叢石斛,從崖頂綿延到崖下。
杜華驚喜的看着那片石斛,撲上前感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歡快的挖着石斛的杜華并沒有注意到,在石斛的另一面,有一大叢的止血藥草,止血藥草的草叢裏躺着一個人,那人半躺在那,還有些意識,拿手拼命夠着止血藥草卻不得,快渙散的目光看到杜華的身影,腦中隻有一個念頭:他,得救了!
然後,手一軟,人就昏了過去。
杜華歡快收割着石斛,她一點也不用擔心背簍放不下,她有儲物空間,想放多少就放多少,從前世到現在,她的空間就沒裝滿過,她進不去空間,根本不知道裏面有多大,有東西就往裏面扔。
念華苑,風和電都回來了,二人站在書房向淩珏禀報:“對方有二十多人,但大部分是山匪,其中混了六個高手,也扮作山匪的模樣,應該是二殿下和現皇後的對頭聽到風聲,在那裏埋伏了人,真是巧。”
呵……淩珏淡笑一聲。
“後來呢?”
“屬下收到阿黑傳來的主子你的傳信,又見有人可利用,我們便隔岸觀火,隻不過,讓屬下沒有想到的是,二殿下一見有刺客,根本不顧東方公子的死活,在暗處四個護衛的保護下,騎馬往來路逃,這邊的土匪全是東方公子的護衛在阻擋。”
“覓清他怎麽樣了?”
“屬下實在看不下去了,暗中動手幫了一把,他現在已經安全到達美味閣,不過爲了事後皇宮的那人不追究他和他家族的責任,屬下任他受了傷,傷還不輕,而且,除了他的馬夫,他所有的護衛全死了,這樣到時候他也說得過去。”
“恩,處理得很好!那個呢?”
“二殿下在他的四個暗衛的護衛下往回逃,那扮作土匪的六個高手也追了上去,對方目标明顯,就是他!我跟了一小段路,一方逃,一方追的,屬下爲了不暴露就撤回來了,沒再管他。”
“好,那就這樣,那裏離青山縣有段距離,又有山匪那些人,我們不會暴露。這次那人他吓破了膽子,哪怕是沒死,也隻會逃回京城,暫時是不敢來青山縣了,你們都下去吧。”
淩珏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笑容,看你還敢不來?
“是。”風和電離開了,在出去的路上碰到了雨。
“事情成了?”雨拍了拍電的肩膀。
“那是,有頭和我出手,能不成?”電的娃娃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你不在樹上呆着,來找主子幹嘛?”
雨揚了揚手上的田契,撇撇嘴道:“呐,還不是主子的心肝寶貝要藥田,主子送了田,還代跑路跑衙門。”
電和風一臉了然的對視了一眼,二人沒多話,雖然主子待他們如兄弟,但是他們可不是雨,敢沒大沒小的在主子後面編排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