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振海趕緊從辦公室探出頭,沖着高奇和郭海洋喊道:“老大,郭總,省裏來的李記者摔倒了!圓圓的臉也撓破了!”然後頭就縮了回去。
高奇和郭海洋趕緊跑進廠辦公室,隻見地上坐着一位渾身濕透,披頭散發的女人,白色的真絲上衣把胸衣的顔色和輪廓都暴露了出來, 讓幾位男士看了很是尴尬。
高奇和郭海洋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而圓圓則是紮撒着兩個手在原地蹦着,嘴裏一個勁地喊着:“啊!我的臉!-——”
高奇沖着姜振海喊道:“還不快去把李記者先扶起來!”
郭海洋拉着圓圓的胳膊來到走廊上,隻見圓圓的臉上幾條血紅的印子都要滲血了。
“這,這是怎麽搞的, 你跟省裏來的記者打架了?”郭海洋實在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能讓兩個女人兩敗俱傷。
當看到高奇走進廠辦公室的門, 頭暈腦脹的李汀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她連忙低下頭,不敢看高奇,她是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會以這種方式和高奇見面。
看到姜振海向她伸出胳膊想抱她起來時,她才猛然驚醒,立刻撥開姜振海的手,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珠,心一橫仰臉對高奇說道:“奇哥,你扶我起來!”
她盡量使自己看向高奇的面部角度最美。
高奇聽到坐在地上落湯雞一般的女人喊他奇哥,心裏不由得大吃一驚,因爲喊他奇哥的沒有幾個人,特别是女人,除了方芳,還有一位曾經喊過自己奇哥的是.
他的瞳孔在縮小,他已經認出了地上的女人,二步就走了過去,“李汀,怎麽是你?”蹲下身子,趕緊一手環上李汀的肩膀, 一手抓住李汀的胳膊,“怎麽回事?你打架了?”滿眼都是驚異。
李汀的心裏一陣火熱,激動地淚水撲簌簌順着濕漉漉地臉往下流,“奇哥!”委屈地像個三歲的孩子。
高奇連忙安慰道:“别哭,有什麽事,慢慢說!你能起來嗎?我先扶你坐椅子上!”
李汀搖了搖頭,我左腳的踝骨疼得厲害,根本站不起來!說着又哭了起來。
這種情況下,高奇不抱都不行了,隻好說道:“我抱你起來,先讓廠裏的醫生給你檢查一下,不行的話,我送你去人民醫院!”
李汀兩眼含淚,感激地對高奇點點頭,“我聽奇哥的。”說完竟當着衆人的面,胳膊繞上了高奇的脖子。
李汀身上的香水味鑽進了高奇的鼻子,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但又不能當着衆人的面把李汀的胳膊硬取下來,隻好一咬牙把李汀一個打橫抱了起來,走出辦公室向郭海洋的辦公室走去。
姜振海一臉蒙逼地撿起李汀的包包跟在高奇的後面也進了郭海洋的辦公室。
郭海洋趕緊對其他人說道:“快去請馬醫生過來一下!”
有人答應着跑下了樓。
郭海洋對圓圓說道:“你也先到我的辦公室,一會兒讓馬醫生給你看看!”
圓圓眼中含淚卻不敢流下來,剛才她一哭,傷口被淚水滑過,就像針紮的一樣火辣辣地疼!
“郭總,我會毀容嗎?”
郭海洋看了一下她的臉,搖搖頭,“不會的,一點破皮而已,長幾個月什麽事都沒有了。”
圓圓不相信,“郭總,你不會是騙我的吧?”她可是還沒有找對象呢,這要是真破了相,那可咋整呀?
“我騙你幹啥?我是當兵出身,在前線打過仗,臉上經常會有擦傷,如果都毀容的話,我現在的臉得長成啥樣?”郭海洋說的也是實話。
兩個人說着話就進了郭海洋的辦公室。
高奇把李汀抱坐到椅子上,然後蹲在地上,替她慢慢脫掉了高跟鞋。
隻見李汀左腳的腳踝處已經開始發紫,腫的跟個小面包一樣。
李汀疼得隻嘶哈涼氣。
“我說李汀,你是來廠裏采訪了,還是來走T台了,穿這麽高的高跟鞋,這不是找事嗎?”高奇責怪道。
“我純屬意外。”李汀紅了臉。
姜振海擰了郭海洋的毛巾給李汀,“擦一把臉吧!”
李汀看着有些黑印子的白毛巾,遲疑着沒有伸出手,旁邊的圓圓看到了,生氣地說道:“姜總工,你還給她郭總的毛巾?那味更大!要不是她嫌我的工裝有味道,也不會鬧出這麽大的事,哼!”
郭海洋不知道高奇和李汀什麽關系,推了了一下圓圓讓她别再說下去。
圓圓不高興地一扭身子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姜振海尴尬地縮回了手。
高奇拿過姜振海手中的毛巾,走到水盆跟前,拿起肥皂打了起來,三下五除二把毛巾一搓,然後看了一眼郭海洋,“拿出去漂洗幹淨,再端一盆水進來。”
正在發愣的郭海洋立刻走過去端着水盆出去了,樓道裏傳來他急促地腳步聲。
姜振海一看,對高奇說道:“老大,我還有工作,我先走了!”
“嗯,去吧!”高奇揮了揮手。
姜振海趕緊向外走去,他是急着上廁所,水泡都快被憋爆了。
見高奇讓郭海洋去洗毛巾,李汀被善解人意的高奇徹底暖化了心,滿懷感激地說道:“謝謝奇哥!”
“不客氣,誰讓你叫我一聲奇哥呢!”高奇避開了李汀火辣辣的目光。
李汀看着高奇不自然地表情,眼睛裏流露出一絲小得意,眼睛劃過的時候看到了圓圓臉上的傷,心裏覺得過意不去,女孩子最看重的就是臉,如果今天是自己的臉被人撓成這樣,自己非得氣瘋了不可。
“圓圓,真是對不起,我那時候又是摔又是盆砸又是水潑,都吓迷糊了,所有的行爲完全是無意識的,沒想到把你傷的這麽重,我真是該死!”此時此刻,她一定要有一個最最誠心的态度。
圓圓看着一臉歉意的李汀,心裏雖然又氣又恨,可人家已經在道歉了,她還能說什麽,隻能咧了咧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地說了一句,“今天的事我也有責任,算了,等馬醫生來了看過以後再說吧!”
李汀的心裏一緊,“圓圓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她想讓我給她掏醫藥費嗎?不過這臉是自己撓的,如果人家真要求賠償,我也無話可說,今天真是倒黴,不過也是我的好日子,就看在今天被奇哥抱的份上,我就認了這個醫藥費吧!”心裏想着,嘴巴就說了出來:“圓圓,你放心,你治臉的藥費我拿了!”
圓圓沒有吭聲,她的心裏想的不是醫藥費的事,而是會不會毀容的問題。
“你們倆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兩個人怎麽都受了傷,李汀,你看把圓圓的臉給撓的,這得多大的仇恨呀?!”高奇說道。
李汀正要回答,又一陣急匆匆地腳步聲傳來,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背着藥箱走了進來。
“高書記,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馬醫生一看到高奇,以爲是高奇的身體不舒服,連忙問道。
高奇指了一下李汀和圓圓,“不是我,是兩位女同志,一個扭了腳,一個傷了臉,你給看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