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通往HK的邊界路口,陳文遠焦急地望着前方的道路,他的身邊站着林耕、王之翰和李琳以及高奇甯靜高俊方芳等人。
“陳叔,他們回來了!”高奇的眼神好,陳華和王薔等人的身影剛一出現,他就發現了。
陳文遠的身體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高奇伸手扶住了他。
“别扶我, 你以爲我還像幾個月前弱不禁風,讓你王薔阿姨看到了,以爲我已經變成老頭子了!”
“你以爲你還是年輕小夥子呢?!”高奇有意道。
“小奇,你是故意氣我對不對?”陳文遠一瞪眼。
“文遠,你别不識好歹,小奇是怕你見了王薔,一激動把握不住, 腿一軟再跪下去, 丢人可就丢大了!”林耕附在陳文遠的耳朵邊低聲說道。
他是純粹地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亂。
“滾,你們倆個都給老子滾的遠遠的!”陳文遠笑罵道。
王薔看着陳文遠和自己年邁的父母,雖然陳華已經給她提前打了預防針,她還是不敢相信陳文遠竟然變化這麽大,“看來這次他受的傷真得很重!”
她不由得心疼萬分。
“文遠,爸、媽、林耕,我.”王薔話沒出口,人已哽咽。
她“撲通”跪倒在父母的面前,王之翰和李琳同時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她,三個人哭成一團。
陳文遠默默上前,在王薔的身後蹲了下來。他伸出手去,輕撫着王薔的頭發,發現那曾經烏黑油亮的秀發裏面也已參雜了幾絲白發。
王薔感覺到了陳文遠大手中的溫暖,這麽多年了,她第一次有了歸宿感。
她的父母,她的丈夫,她的兒子, 她的所有親人都在她的身邊。
安德烈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自己就不該再跟過來,人家一家人團聚有自己什麽事,跟着一起純屬裹亂,陳文遠那個小心眼還不知道又要生出什麽事端!”
大年三十的晚上,竹園大酒店的中餐廳裏,熱鬧非凡。
主辦人是陳文遠、王薔、陳華。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家宴,隻是有些擴大化。
陳文遠把高奇父親,自己的老首長高大山、也是他和王薔的證婚人邀請了過來。
梁思誠帶着海珠過來了。
因爲高奇和舒雅的關系,陳華特意邀請了舒雅和舒蒙來參加家宴。
陳文遠還讓陳華親自上門邀請了方芳一家參加年三十的晚宴聚會。
甯志遠一家人也在邀請之列。
陳東生老兩口,劉懷慶一家三口,陳保平一家三口,陳保紅一家三口自然是少不了的。
陳保平和田鳳梅是陳華讓陳天明專程回去把他們兩個帶過來的,并邀請了自己的養父母劉懷慶陳淑萍帶着弟弟劉洋一起過來過春節。
陳華還特意邀請了景戰彬,高俊和阿依古麗。
陳華特意讓朗甯交代後廚給阿依古麗單獨做了食物。
因爲路途遙遠,陳文遠和王薔并沒有通知綠城的林峰等人參加大年三十的宴會。
一家人決定,春節過後,回到綠城,再向曾經幫助過王薔的人們表示感謝。
朗甯這次是大顯身手,全程主持安排了這個宴會。
因爲是大年三十,所以酒店裏并沒有其他的客人。三十多個人,三張桌子正好坐滿,一台大電視機放在衆人的面前。
整個晚宴熱鬧異常,春晚開始的那一刻,朗甯高呼着“上餃子!”,算是把晚宴推到了高潮!
大家開心地吃着餃子,互相恭喜着新年好!
人們邊吃邊看着春晚的節目,感歎着國家這幾年的變化之大,真是日新月異,蒸蒸日上!
八四年的春晚,比八三年的春晚還要好看,大家被馬季的單口相聲《宇宙牌香煙》逗的哈哈大笑。
馬季用輕松搞笑的語言,諷刺了現下社會上湧現的新生事物中出現的一些虛假廣告和宣傳。
陳華在大笑之餘也是動了心思,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高俊,千萬不要在農莊的宣傳上誇大其詞。
陳佩斯、朱時茂表演的《吃面條》,那種滑稽、誇張的表現形式,更是讓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王薔笑着說道:“這個小品融進了中西方文化,很有創意,那個陳佩斯的表演,猛一看還有一點卓别林大師的味道!”
在座的人差不多都看過卓别林的黑白電影,所以聽了王薔的話後,紛紛點頭認同。
後面,一位名叫張明敏的香港歌手演唱了《我的中國心》《垅上行》《外婆的澎湖灣》《鄉間的小路》。
這幾首歌實在是太好聽了!
年輕人們都跟着學唱起來,陳華站在方芳的身邊,他不好意思跟着方芳一起唱,所以就在旁邊用手打起了拍子。
陳文遠和王薔一直陪着高大山在那裏喝酒聊天,甯志遠夫婦,梁思誠也都陪着說笑。
後來春晚的節目實在是太精彩了,大家便不再聊天了,都瞪着眼睛隻顧着看節目,不停地發表着自己的見解,筷子都不怎麽動了,不過大家也都吃的差不多了。
整個晚上,高奇都沒有怎麽和他老爸說話,一直是陪着舒雅在說話,笑鬧。
高大山打量着舒雅,覺得這個女孩子挺好的,心裏比較滿意。
高奇感覺到了父親追逐的目光,忽然覺得自己一晚上似乎冷落了父親,把注意力都放到了舒雅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拉着舒雅來到了父親的身邊,“爸爸,這是舒雅,我的女朋女!”
“高伯伯好!”舒雅紅着臉向高大山一鞠躬。
“呵呵,好好!”高大山高興地點着頭。
“爸爸,舒雅的母親你也認識,就是抗戰時期,人稱月山之鷹的李月娥。”高奇進一步介紹道。
“歐,原來你是李月娥的女兒,好好,太好了!你母親的大名在太行山一帶可是赫赫有名的,我們曾經在一起開過幾次會,她率領的遊擊隊給我們正規部隊沒少打配合,她可是巾帼不讓須眉啊!”高大山既興奮又感慨地說道。
“我就是缺乏母親身上的那種果斷和堅強,我都覺得自己不像是母親生的女兒。”舒雅說道。
“話不能這麽說,我和你母親是被那個時代逼出來的,現在是和平時代,國家都在大搞經濟建設,正是需要你們這一代人的努力拼搏呀!”高大山說道。
“高伯伯,我一定會好好學習,報效祖國,不會給母親丢臉的!”舒雅握住了小拳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