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乖乖地坐在高奇的身邊,仿佛是坐到了哥哥舒蒙的身邊,心裏感覺特别的踏實。
吉普車進了幹休所的大門,停在了周小剛住的那一排房前的道路上。
車門打開,高奇跳了下來,然後轉身扶着舒雅下了車。
郭亮從副駕駛上下來,幫着把舒雅的行李箱拎下了吉普車。
周小剛把車熄了火, 跳下車來。
“小剛,還有房間嗎?”高奇問道。
“有,護士班的房間裏還有空的床位,我去安排一下,你們先到我房裏休息一會兒。”周小剛回答道。
周小剛頭前走去開自己的房門,高奇領着舒雅在後跟着,郭亮拎着行李箱走在最後面。
周小剛打開房門後就走了,高奇和舒雅走進房間, 郭亮把行李箱放好後, 取過桌子上的暖水瓶就出去了。
“舒雅,你坐一下,我去先接點涼水,等郭亮把開水打來了,你洗把臉,喝點熱水暖暖身子。”高奇看着舒雅輕聲說道。
“謝謝高奇哥!”舒雅已經恢複正常了,雖然心裏依舊有些難過,但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
高奇點了點頭拿着臉盆出去了。
郭亮把開水打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周小剛從女兵的宿舍處過來,兩個人走到了一處。
郭亮遠遠看到高奇拿臉盆接了水往回走,便對周小剛說道:“你的連長我的大哥這是動了春心了。”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我們連長這麽在意一個女生,不過這麽多年沒見面,連長的個人生活到底咋樣,我也不知道,你别瞎說!”周小剛不讓郭亮胡說。
“切!神經過敏!”郭亮撇一眼周小剛。
舒雅洗漱完後,周小剛端來一大碗熱騰騰的炝鍋面。舒雅是真餓了,在高奇面前完全沒有了淑女的樣子,狼吞虎咽起來。
高奇看着舒雅的吃相, 有些心疼。他走出門外,看見周小剛和郭亮正在外面站着說話,便走了過去。
“面條還有嗎?”高奇問周小剛。
“連長,你也餓了?”周小剛摸着自己的肚子問道。
“我是看舒雅餓壞了,估計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高答非所問。
“連長,你是關心則亂,一個小姑娘,沒那麽大的胃,一大碗的面條管飽。”周小剛說道。
“大哥,你的這位小女朋友是誰呀?遇到的是什麽東西的人家,飯都不讓吃?”郭亮把滿肚子的疑問撂了出來。
周小剛也是眼睛不眨地看着高奇怎麽回答。
“她叫舒雅,是北外的大學生。我在海東認識的朋友,她幫過我的大忙。這次她是跟着她的男朋友過來看看的,我們火車上遇到了。郭亮幫我買的去海州的車票就是給她買的。”高奇不想當着周小剛和郭亮的面評論黃曉明。
“幸虧我們今天去給她送票了,要不然這個舒雅從樓上摔下來,後果不堪設想!今天晚上她可就遭罪了!”郭亮觀察着高奇的表情說道。
高奇不動聲色。
周小剛卻發現自己連長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高奇哥,我是不是太幼稚了?”舒雅不好意思地看着高奇。
吃飽飯的舒雅小臉紅撲撲的,小小的鼻尖上竟然有着一層汗霧,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蒼白和無力感。
“嗯,是有些幼稚!”高奇沒有一句安慰話。
“在學校的時候,他對我非常好。其實他是很關心照顧我的。”舒雅低頭不敢看高奇。
高奇知道他嘴裏說的“他”是指黃曉明,接嘴說道:“一路上的時間,我沒有看到他對你好在哪裏?我倒是看見他對自己挺好的!而且還讓你爬到隔壁的上鋪去睡,他的心可真大呀!”高奇嘲笑道。
舒雅的神态呆滞了幾秒鍾後,眼神有些迷茫地看向高奇:“他不是說怕我睡在下面不安全嗎?”
“理由的确很充分,也就是糊弄你這個單純的小丫頭而已。”高奇無奈道。
舒雅又呆了呆,然後看着高奇說道:“高奇哥,你先不要把黃曉明的事告訴我哥,和黃曉明的關系我會慎重考慮的。”
高奇點了點頭。
晚上,郭首長請高奇幾個小輩一起吃飯,飯桌上問及舒雅的父母,才知道舒雅的母親竟是大名鼎鼎的月山之鷹李月娥。老英雄不禁唏噓不已,感慨萬千。
此事也讓高奇、郭亮、周小剛三個人大吃一驚。因爲李月娥可以說是抗日戰争和解放戰争時期太行山月山一帶的傳奇式人物,女中豪傑。他們都聽說過她的英雄事迹。
沒想到眼前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然是李月娥的親生女兒,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特别是高奇更是覺得十分離奇。
高奇想到舒雅關鍵時刻毫不猶豫的站在父親舒玉海的對立面,幫助華瑞農場集體農莊的論證會順利召開,充分表現出了她骨子裏的那份桀骜,這倒是有點像她母親身上不屈的氣質。
“丫頭,你今年多大了?”郭首長關心地問道。
“伯父,我今年虛歲二十一歲了,因爲從小身子弱,上學晚,一直是哥哥在照顧我,今年才考的大學。”舒雅恭敬地回答着。
“你剛才說你上面還有個哥哥?他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他現在幹什麽工作?”郭首長一連串地問道。
“我哥叫舒蒙,今年二十五歲,現在在HK大學讀經濟學碩士,明年就畢業了。他人特别好,.”素雅一臉崇拜地談着自己的哥哥舒蒙。
在舒雅的描述下,高奇對舒蒙整個人有了一個新的認識。而且他看得出來,舒雅很愛她這個哥哥。
“丫頭,你有一個相依爲命的好哥哥!”郭首長欣慰道。
“嗯嗯!”舒雅連連點頭。
“解放後我一直沒有見到過你的母親,後來聽說她病死在了老家,你們兄妹兩個肯定跟着你母親吃了不少的苦!”郭首長一臉疼惜地看着舒雅。
“還好,村裏人都很善良,對我們一家人都挺照顧的。我母親病故後,我父親到月山老家找到了我和哥哥,把我們兩個帶回了BJ。後來我父親調到海州工作,我們就在海州安了家。”舒雅把自己的簡單經曆講給對面的老人。
“是啊,當年那些四裏八鄉的人跟着你母親鬧革命,他們之間的感情深着呢!你母親要求回鄉勞動改造是明智之舉。聽說當年若不是老政委,你母親可能回不了月山!唉!好了不說了!丫頭,來,多吃點,看你廋的,風一刮你就飛天上去了!”郭首長親自給舒雅夾了一塊黃河鯉魚。
“謝謝伯父,您吃,我自己來!”舒雅慌忙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