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y姐,你昨天爲啥問我認不認識陳俊生?這個陳俊生就是你說的幫助王薔阿姨逃港的那個人吧?”劉華想起了昨天瑞麗問他認識不認識陳俊生的事。
“沒錯,是他。”瑞麗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我來中國之前,受露絲管家之托,一定要到淮府縣的陳家溝,見一見陳文遠的警衛員陳俊生。所以我來你家之前, 先去了一趟淮府縣的陳家溝,沒想到這個陳俊生他十多年前就患癌症死了。”瑞麗遺憾地說道。
“那你爲啥問我認不認識他?”劉華不知瑞麗何意,追問道。
“我那天見到了陳俊生的兒子陳永清,他告訴我陳俊生臨終前說過一句話:‘首長,小伏他很好!’,而陳俊生口中的首長應該就是露絲管家的丈夫陳文遠。
我不知道陳俊生臨終前這句話的意義是什麽,所以當我聽到你小舅廠裏的工人們喊你小伏時,我的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瑞麗盯着劉華說道。
“Ray姐, 你認爲我就是陳俊生口中的小伏, 憑什麽呀?”劉華有些莫名其妙。
“我當時懷疑露絲管家的兒子是不是沒死?名字就叫小伏,而且被陳俊生藏起來了!”瑞麗自嘲道。
“Ray姐,你太異想天開了!自己生的孩子死沒死,王薔阿姨能不知道嗎?做母親的再糊塗也不至于糊塗到如此地步!”劉華笑話瑞麗簡直就是得了妄想症。
“那你說,陳俊生的遺言是怎麽回事?他死前對幻覺中的首長陳文遠特别提到小伏又如何解釋?能讓他一直藏在心中的秘密會是什麽?甚至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告訴?”瑞麗不甘心地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
聽到瑞麗提出的疑問,劉華也覺得事有蹊跷。
“不過我昨天問過李春英後,其實已經死心了,陳俊生口中的小伏可能是另有其人。李春英告訴我你們這裏叫小伏的人很多,她還說你長得很像你的母親,尤其是嘴巴。”瑞麗搖頭說道。
“陳俊生留有什麽物證嗎?”劉華胡亂問道。
“他什麽也沒有留下。”瑞麗回答完劉華後緊跟着說道:“不過聽露絲管家說,她當時把一塊和田玉佩放到了她兒子的胸口,想讓這個玉佩陪着她的兒子,因爲那是陳文遠給她親手雕刻的一朵薔薇花!”瑞麗說着,眼睛仍舊死死盯着劉華。
“一朵薔薇?有了信物就好找多了,如果真如你懷疑的,假如王薔阿姨的兒子沒死,被陳俊生藏起來了,而且名字也是叫小伏, 那他的身上肯定帶着這個玉佩。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是異想天開,因爲王薔阿姨已經說過她的兒子死了。”劉華說完後,如釋重負地輕呼了一口氣。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我就是有一種不甘心,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瑞麗的心裏有些失望,如果劉華手裏沒有證物,又是伏天出生的,出生時間也不對,而且還有母子相,那劉華肯定就不是露絲的兒子了。
“也許露絲管家的兒子真的死掉了!”瑞麗在心裏嘀咕道。此時的瑞麗已經完全排除了劉華是露絲管家兒子的這個可能。
“Ray姐,你就别再鬧心了,人死了不可能複活。我到招待所就給林老寫信,把你說的有關王薔和她兒子的事告訴他,否則他現在還在安排人到處尋找王薔母子的下落呢。”劉華說道。
瑞麗聽後點了點頭,既然露絲管家和林老有這種關系,她也想請露絲管家提前過來,也好方便這邊工作的開展,隻是自己的父親安德烈願意放露絲管家走嗎?
瑞麗想到自己的父親追了一輩子的露絲管家也沒有追上,結果現在陳文遠并沒有死,那露絲管家回到陳文遠的懷抱是指日可待!
“唉!我可憐的父親!”瑞麗在心中替自己的父親安德烈抱屈。
此時的陳保紅就悄悄地跟在劉華和瑞麗的身後,因爲他要到鎮上去買口罩和廠裏的一些五金配件,然後順道把自行車騎回來,因爲劉華和瑞麗要直接開車進縣城,自行車肯定會寄放在公社大院。
看着遠處劉華和瑞麗相伴的身影,陳保紅不禁感慨萬千:“時間過得真快呀!小伏轉眼已經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我是不是該把他的身世告訴他?要不然等他鬧出點動靜來可怎麽得了?!這件事還是得趕緊跟父親商量一下,不能再拖了!”
劉華陳保紅的思緒回到了十九年前.
十九年前,十八歲的陳保紅想當兵,名額少,沒走成。
不甘心一輩子當農民的陳保紅鬧起了情緒,逼的陳東生沒辦法,這才同意讓他年後到保定城去找陳排長,讓陳排長先幫着找份工作幹,如果秋後能當兵最好不過,當不成兵的話就留在保定城當個工人也不錯。
陳東生說的陳排長,就是當年在他家養傷的那個解放軍排長陳文遠,現在已經是個高級将領了,隻是陳東生還是習慣叫他陳排長。
陳保紅是個急性子,過完大年初五背上行李就鬧着走了。
爲了節省路費,陳保紅背着行李拎着兩條腿跑了四天,晚上就住路邊廢棄的馬車店,一直跑到新鄉才坐上火車,初九才到了保定城。
他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到了陳排長家的住處,結果門口站崗的士兵說,房子裏住的是一位姓劉的首長,因爲查出其****被關起來了。
陳保紅想進院裏去看個究竟,站崗的士兵根本不放他進去,而且不允許他在這個地方逗留。
陳保紅想不對呀,這地址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是陳排長的家呀?他還請父親有時間到他這裏來小住的,怎麽會變成姓劉的人家?
他不甘心,就在院子外面遠遠的貓了起來,希望看到有人出來,他好截住問個清楚。
一連三天都沒有見人出來,倒是見有人送吃的進去。
陳保紅因爲帶着行李,所以晚上就裹着被子睡在陳排長家附近的一個單位的門洞裏,否則每天晚上宿在外面非凍死他不可。
第四天的時候,陳保紅忽然想到了陳排長家的後院牆。他便趁着白天轉到了陳排長家的後牆那條路上,觀察着周圍的地形。
等到晚上一切都安靜下來後,他便悄悄地來到了院子的後面,從後牆翻進了院子。
他藏在一顆樹後,眼前是一座灰磚牆的兩層小樓,樓下的一間屋子亮着燈光。
陳保紅盤算着怎麽才能悄悄進入這座房子而不被前面站崗的人發現。
這時,他聽到一絲輕微的聲響,一個人頭出現在後牆上,随之一個人翻進了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