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隊人馬去帳篷裏打牌，原本熱熱鬧鬧的篝火堆旁漸漸安靜下來，隻剩下幾個幫閑。
汪言拍拍手，起身：“走吧，咱們把那邊的火生起來，自娛自樂去。”
白潔她們馬上開始收拾東西，褚鴻卻沒動地方。
“你們玩吧，我去看看我哥們，那家夥輸點錢就上頭，我得看着點。”
汪大少到現在都沒看到過褚鴻那哥們，莫須有的存在。
不過以褚鴻的油滑，車隊裏估計都是熟人，用不着擔心。
額，唯一需要擔心的是，以Lina的瘋勁兒，不曉得老褚的腰行不行……
汪言帶着仨姑娘回到湖畔，開始忙碌。
分别把兩輛車開來擋在帳篷後面，然後在兩頂帳篷中間生火。
火光被帳篷和車子遮擋着，自成一片小天地。
其實距離主營地沒多遠，五十米不到，但是喧嚣遠去，夜幕低垂，世界仿佛隻剩四人，親近感油然而起。
那種心靈上的距離，惟有在這曠野中才最容易拉近，褚鴻的野營提議，堪稱神來一筆。
篝火漸旺，大少取出那袋無煙碳。
“咦？汪少你燒炭幹嘛呀？”王雨菲嗲嗲的問。
“沒吃飽。”
陳曦馬上起身：“那邊還有很多燒烤和海鮮，我去拿。”
汪大少搖頭制止：“别了，都是些半生不熟的豬食，我吃不慣。”
白潔看着汪言把小鐵架在土地上插牢，底下堆炭，上面覆網，一闆一眼的做好燒烤架，驚訝至極。
“汪少，您要親自動手啊？”
“嗯。”
汪言才一點頭，陳曦和王雨菲就開始面面相觑，心裏極不托底。
你一個驕嬌大少，不好好喝你的紅酒，擺弄什麽燒烤攤子啊……
那是你能幹的事兒嗎？
不過汪大少嫌棄别人烤的東西難吃，非要自己動手，誰也不會攔着。
陳曦果斷上前：“汪少，我幫你。”
汪言沒拒絕：“那你幫我穿串、準備調料吧，剩下的我來。”
“沒問題！”
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卻讓陳曦突然興奮起來，莫名其妙的。
不管怎麽樣，有幹勁就是好事。
像王雨菲，隻會賣嘴，光喊好棒不動手，一個廢廢。
汪言是真的有點餓，因此很專注。
該改刀的改刀，該切片的切片，針對不同食材，一半腌制一半生烤，動作遊刃有餘，絲毫不亂。
不大一會兒，烤架上就飄出馥郁的香氣。
“哇！好香！”
“真的诶，聞着都要流口水了……”
低溫炭烤，需要極強的耐心，以及精準的火候掌控，沒有看上去那麽容易。
不過這完全難不住一個真正的燒烤大師。
而且大少不僅僅是水平高，姿态更是漂亮，看得白潔她們目瞪口呆。
“汪少，您這是烤過多少次啊？”
“童子功。”
汪言壞笑挑眉：“家裏是開燒烤店的，打小我就在燒烤架前面幫工……”
“騙人！”
“扯淡！”
“籲！”
大少終于開始開玩笑，她們愈發興奮。
至于什麽燒烤店……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啊！
開成全國連鎖，都支撐不住汪言現在的消費水平，明顯是在鬧着玩。
但是，汪少的燒烤技術怎麽會這麽好？
她們怎麽都想不通。
“汪少，你簡直是個謎……”
白潔啧啧稱奇。
陳曦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跟着誇。
“你們沒看到汪少填信用卡申請表，寫字超好看……不對，那是書法級别，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寫字。”
“我怎麽沒看到？群裏有截圖，都傳遍了……确實好看，好多姐妹隻是看到字就哭喊着‘想嫁’。”
“你确定不是因爲同時看到了信用額度？”
王雨菲信誓旦旦：“真沒有！截圖隻有承諾書的那兩行，看不到别的！”
汪言一下子想起來她在說什麽了。
填表的時候，有一段要照着抄寫下來的文字，“本人承諾……”巴拉巴拉的，當時汪言抄出來整整三行，用的字體是正楷。
饒有興緻的問一句：“你們截那東西幹嘛？”
陳曦急忙解釋：“不是我截的圖，是總行卡辦……估計是很少見到這麽漂亮的字吧，截下來炫耀炫耀。”
汪言信了，因爲王雨菲沒插刀。
白潔又補充一句：“钛金卡客戶本來就少，您在卡辦和個人事業部本來就很出名，再有一手出人意料的好字，引起轟動很正常。”
汪大少失笑搖頭：“你們這保密管理真夠爛的。”
“是。”
白潔坦然點頭。
“高端客戶信息管理系統就跟漏勺似的，經手超過兩個人，保準有一個人就給你私下賣出去，隻是您的姓名、手機号和地址，就能賣到500塊以上。”
“嗬！我說我怎麽一天天的那麽多垃圾短信，攔都攔不住。”
汪言特意掏出手機看看，短信箱裏多出好多信用卡辦理邀請。
各大行都有，而且都是最近幾天才出現的。
陳曦抿嘴笑：“您要是沒開白名單保護，一天至少會接到200個銀行券商保險的電話。我一點沒誇張，隻是那張信用卡，就已經讓您站在個人金融服務體系的最頂端了。”
王雨菲眼睛裏有種奇妙的微光：“現在手機打不通，您等着看吧，會有很多很多業務員上門拜訪，出現美女的幾率極大喲！”
白潔吃吃竊笑：“對！沒被美女業務員騷擾過的土豪，算不上是真正的優質土豪！”
汪言挑挑眉，沒回應。
美女？
敢上王庭娛樂的門，怕你們自卑啊……
不過她倆的“吓唬”倒是給汪言提了個醒——是時候再搞一個生活用私人号碼了。
信息洩露這事兒，躲是躲不過去的，國内就這環境。
把對外和對内的号碼分開，會是個減少麻煩的好辦法。
搞定股權分配，拿到那6億經驗以後，隻剩2000萬消費就能升級系統，反正一時間沒什麽好買的，或許可以去買個牛哔到爆的手機号碼？
把這事兒擱在心裏，繼續聽她們閑扯淡。
“剛才那個小外圍管您叫車神，您還會賽車是吧？”
“不會，業餘瞎玩。”
汪言果斷搖頭，謙虛得一批。
關鍵是沒必要和她們吹噓什麽，交往性質不一樣，有錢便足矣。
結果陳曦低頭捅咕一陣，突然舉起手機：“汪少，這是你吧？”
汪言定睛一看，是那段開着拉法隻跑半圈的小視頻。
視頻全長不到30秒，叫做“魔都新一代車神三個彎道破記錄”。
整個一标題黨。
陳曦自信擡頭：“我搜了魔都近期所有與車神相關的關鍵詞，基本都是這一段賽程的不同視角，然後關聯視頻裏出現了一輛沒挂牌的G65……”
這姑娘真聰明！
汪言隻好點頭承認：“對，是我。不過真是随便瞎跑的，那隻是一場業餘車手之間娛樂性質的比賽。”
王雨菲看着那輛拉法，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哇！汪少，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嗎？！太帥了吧？看得我直發抖！”
陳曦打趣：“車帥還是人帥？”
王雨菲果斷應聲：“人帥！”
白潔突然接茬：“哪兒抖？”
“哼，不告訴你！待會，我要單獨告訴汪少……”
聲音到最後，又黏又膩，嗲得齁人。
汪大少犯難了。
你們嗦，待會她要是讓哥幫忙，看看她抖得厲害的地方……哥看不看呢？
在難題到來之前，燒烤先熟了。
别想那麽多，開吃！
吃飽了才有力氣睡覺，餓着的時候是真睡不着，都理解吧？
各自挑選喜歡的東西下手，一口下去，仨妹子頓時把眼睛瞪溜圓。
“哇，太好吃了吧？！”
“真的，一點不誇張，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燒烤！”
“我都不敢信……天才是不是幹什麽都行？不用講邏輯的？”
再看汪言，三位美女的眼神居然帶着一些敬畏。
以19歲的年齡，能做出汪言那麽高的商業成就，便足以稱之爲天才。
然後呢？
家世好、顔值好、身材好、氣質好、衣品好，寫字漂亮開車牛哔廚藝驚人……
這不是天之驕子，誰是？！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而是聽說有這麽一個人，白潔、陳曦、王雨菲絕對不會信！
才19歲啊！
就算在娘胎裏開始學，能學明白幾樣？
最開始，她們敬畏的是汪言的錢，現在，開始敬畏汪言這個人。
太特麽深不可測了……
感覺跟自己壓根不在一個級别上，方方面面都是如此。
一念至此，王雨菲的舉止反而不再那麽粘膩。
并非是要放棄，反而是一種徹底的放開。
在此之前，如果晚上最終與汪大少骨碌到一起，她絕對會搞一些欲拒還迎推拉牽扯進二退三的套路出來，試圖掌握主動權。
不用懷疑，那是大部分同類型女人的本能。
可以給你所有的便宜，但是絕對不可以讓你拿到得太輕松，結果一緻，但過程得是我主導。
但是現在，王雨菲沒那心思了。
如果有機會，她願意徹底服從。
女人的天性就是服從強者，汪言夠強，她便會徹底伏低身段，予取予求。
白潔看不出來太大的變化，隻是喝酒喝得更兇。
而陳曦……
汪言始終看不透陳曦。
這姑娘雖然年紀最小，心思卻是最深，難懂難猜，從外露的表情裏根本判斷不出來她的真實想法。
天生的宮鬥高手？
汪言啞然失笑，搖搖頭，不再去琢磨陳曦。
沒那個必要。
偶爾出來浪一次，隻是生活中的小小點綴，成與不成都隻是一夜消遣，不值得浪費精力去算計太多。
挾堂皇大勢，不在細枝末節上糾纏，如此方爲真神豪。
接下來，慢慢吃、慢慢喝、慢慢聊，時間一晃走到10點多。
王雨菲醉意盎然，突然拉住汪言：“汪少，我想去上廁所……我害怕，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過分的要求！
但是，身爲正義使者，當然要守護妹子安全！
汪言正要同意，白潔突然接口：“正好我也想去，一起吧。”
陳曦放下酒杯，第一個起身：“那幹脆咱們三個一起去吧，别麻煩汪少了。”
嘶……
一個好故事，展開方式總是令人意想不到……
汪大少饒有興緻的擺擺手：“你們去吧，别走太遠，喊一聲我就到。”
“哦……”
王雨菲乖乖起身，等到臉蛋一離開汪言的視線，眼神頓時變得兇巴巴、惡狠狠。
白潔看到了隻當沒看到，笑呵呵挽住她的手。
陳曦是真沒看到——壓根就沒擡頭看她。
仨姑娘結伴去放水，汪大少起身抻個懶腰，感覺今天這故事越來越有趣了。
每一個有錢、小帥以上的富二代，在生活中都是衆星拱月的那個月。
王思明的前呼後擁，每個視頻裏都看得到。
黑虎的朋友圈照片裏，身前身後同樣圍滿跟班。
哪怕是富二代之恥林平之，跟外面的朋友們玩的時候，照樣是中心點。
但是，他們是否會面對這樣的交鋒？
汪言不知道答案，或許有，或許沒有。
反正汪大少是頭一次經曆這樣的“争寵”，感覺既新鮮，又愉快。
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
你們别讓哥失望啊……
正期待滿滿着，白潔和王雨菲回來了。
“咦？陳曦呢？”汪言一愣。
王雨菲搖搖晃晃的回道：“給、給大家盛湯去了……”
臉蛋紅得厲害，醉是真醉，就是不曉得醉到什麽程度。
汪言琢磨琢磨劇情，順着念台詞：“你喝多了，去休息吧。”
白潔點點頭，扶着她走向其中一個帳篷：“我送她進去。”
然後王雨菲沒照着台本演。
本來應該是一句“不！我沒醉”的。
結果她硬是開始自由發揮：“我不要你照顧，汪少，你陪我一會兒好不好？我心髒跳得厲害，難受……”
汪言在帳篷外面，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如果能看到，便會發現，白潔和王雨菲正在大眼瞪小眼，相對冷笑。
并且，以蚊子般的聲音，迅速完成五句對話。
“你消停點，别胡鬧！”
“我胡鬧？白姐你都結婚的人了，有什麽想法都憋着吧！”
“我是沒機會，我就沒想過那事兒，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你！你敢壞我好事，我跟你沒完！”
“呵呵……”
白潔冷笑完，馬上扭頭，揚聲沖外面喊：“汪少，你歇着吧，我來照顧菲菲，她沒什麽事兒，就是醉得厲害……”
王雨菲差點沒氣炸，但是已經強行被醉倒，反而不方便辯解。
緊接着，汪言開口：“哦，那等會你喂她點湯醒醒酒吧。”
王雨菲感覺還有機會，心裏一動，突然默不作聲的開始脫衣服。
姣好的身軀迅速暴露在白潔面前，驚得白潔目瞪口呆。
王雨菲沖她冷笑一下，打着哆嗦鑽進睡袋。
荒郊野嶺，10度低溫，一級姿态鑽睡袋，真拼啊……
呆滞半晌，白潔滿臉荒謬的問：“至于麽？值得麽？”
王雨菲哆哆嗦嗦的流露出一個冷笑，那表情，帶着說不出來的譏诮。
“你用誰來衡量值不值？你老公？
汪言這樣的男人，跟你老公不是一個檔次的，你省省吧！
隻要我睡過你沒有，這輩子我都可以活得比你驕傲！”
白潔被怼得氣急敗壞。
“在眼前這種時刻，你還敢嘲諷我？信不信我讓你的事迹響徹全系統？！”
“随意啊！”
王雨菲一點沒怕，從容至極：“羨慕嫉妒我的人，一定比不齒我的人多得多，你知道結果的。正好我自己不方便炫耀，謝謝你代勞！”
白潔啞口無言，徹底服了。
就這點破事兒，一旦當事人看得開，真沒什麽值得大書特書的。
王雨菲乘勝追擊，突然盯住白潔：“要麽幫我，要麽看着陳曦坐收漁翁之利，你看着辦！”
白潔本來不該猶豫的，但是，立即開始猶豫。
就在内心裏天人交戰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陳曦驚惶的聲音。
“你幹嘛啊？别纏着我！”
“汪少，汪少，能麻煩你來一下麽？”
……………………
整段銀行劇情，既不是爲錢而錢，更不是爲浪而浪。表象是三女争狗、褚行跪舔，内核見仁見智吧。
我覺得，狗子的成長，需要一些有趣的經曆做推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