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一個隐秘的山洞内。各種意義上的隐秘。因爲有超過二十種以上的隐匿魔法被施加在洞口上。其中一種甚至還帶有某種規則的印記。估計就算是林軒沒有正面撞上,也無法察覺到這個地方。
山洞内,一個赤裸上身的強健男子正在某種古怪的沉睡中。随着他的呼吸,無數五顔六色的光芒在他身上閃爍,然後又熄滅,不斷的重複這個過程。每一種光芒中,都散發出了讓人無法想象的力量。那些全部都是不同屬性的神力。數十種真神的神力。
沒有人能夠想到,宙斯并沒有逃離這個世界。沒有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小世界,沒有去更加隐秘的地方隐藏自己。它就在地球上,就在人間。
很顯然它就是諸神的黃昏最後的,或者說唯一的赢家。看他身上不同屬性的神力就知道了。死去的諸神,全部被他篡奪了神格。
舊神已經被這個世界抛棄。幾乎所有真正的神職,都已經落到了新神的手中。但是宙斯顯然不想放棄。他正在嘗試融合數十個舊神殘餘的權柄,嘗試開創一個新的神職。
陷入沉睡的宙斯其實處于一種極度危險的狀态。這種強制吸收的時間内,宙斯根本無法做出任何選擇。隻要有任何一個還活着的神靈找到了他,那就是他的末日。但是他還是做了,他沒有選擇像其它的舊神那,樣聽天由命的苟延殘喘,而是賭上了一切,嘗試抗争。
宇宙中,歐阿星上。塞尼斯托正在向守護者們彙報。他沒有絲毫的演示,直接彙報了所有的情況,包括青燈的出現。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守護者們并沒有露出什麽特别的表情。或者說他們在漫長的歲月中,已經失去了表情這種能力。隻不過這一幕,卻再一次刺激了塞尼斯托。
高傲如他在極短的時間内,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碾壓。這讓塞尼斯托壓抑了許久的某個想法,變得再也無法制止了。而且不久之前,阿賓瑟剛剛給他做了一個榜樣。塞尼斯托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
綠燈軍團的最深處。這裏是綠燈軍團總能源的所在地。當然這裏還存在着有些别的。比如說,恐懼之源。
塞尼斯托也是最近才想到了這一層。綠燈軍團對恐懼之力即爲熟悉。而且在上古歲月,他們就曾經嘗試過控制恐懼之力了。隻不過那一次它們失敗了,其中一人甚至被恐懼感染,成爲了視差怪的載體。
但是這同樣意味着一個極爲明顯的問題。那就是綠燈軍團一定在更早的時間就掌控了恐懼之源。然後才能有後來的一系列事件。
在綠燈總電池的更深處,某種隐晦的封印之力引起了塞尼斯托的注意。沒等他有所動作。
“你是誰?”黑暗中,一種意識直接傳到了塞尼斯托的意識中。
“你又是誰?”塞尼斯托回應道。
“我,我是視差怪。恐懼之源中的誕生的意志。”視差怪的名字吓了塞尼斯托一跳。但是随即他又放下心來。這個視差怪跟他所認爲的視差怪并不相同。非常明顯,這個視差怪言語之間極爲幼稚,給人一種孩童的感覺?就好像一個新生兒。
事實上,當那個被恐懼附身的守護者死去之後,恐懼之源随即孕育出了新的視差怪。也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的意志。
“視差怪,你好。我叫塞尼斯托。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朋友?那是什麽?”
……
塞尼斯托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一個初生的意志,實在是太完美了。
濱海城,一家喪葬館内。威廉漢德正在給一具屍體化妝。這不是一份讓人開心的工作。但是威廉的臉上卻露出一種狂熱的表情。這一幕在他人眼中,足夠撐得上驚悚了。
威廉是一個普通人,他沒有什麽特殊的才華。更沒有超能力之類的東西。不過在大多數人的眼中,他還是特别的。因爲他非常熱愛自己的工作。這原本沒什麽,但是如果這份工作是處理屍體的話。估計大多數人都不會理解的。
當然,事實上威廉并不是熱愛這份工作。他僅僅是熱愛屍體,或者說熱愛死亡。
“老實說,這是我接到的最詭異的任務了。地下世界最精銳的傭兵團,被派來監視一個變态?天啊,那家夥又在對着屍體亂摸了。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在威廉家的不遠處,一個公寓樓内,幾個監視器的顯示屏前面。幾個攜帶武器的傭兵模樣的家夥,正在看着威廉漢德的一舉一動。
“就沖這一點,我們監視的對象就不是一般人。也許他是某個邪惡魔法師的轉世之類的。隻是現在還沒有覺醒。”
“天啊,漢克,我真不應該介紹你去看網絡小說。這你也想的出來?”
“有什麽不可能的。幾周前,我們的另一組人馬,不是親眼見過魔法師了嗎?你怎麽知道這不是真相。或許下一秒他就會覺醒某種恐怖的能力呢?”
“額。你現在再看的小說叫什麽?”
“**世界的魔法學院,很好看的,你可以回去看一下。這個作者給了我不少啓發。”
“.…..”所謂聊天聊死就是這個意思。
隻是任他們如何觀察,威廉漢德都隻是一個有着變态潛質的怪胎。根本看不出任何特别的地方。
隻到那一天。殡儀館已經一周沒有生意了。這也意味着威廉一周沒有接觸到屍體了。他正有些焦躁的在房子裏走來走去。
“注意,目标似乎有動靜了。”
“他很焦躁,看起來終于忍不住了。”
“太過于靠近死亡的人,終會被死亡感染。他可能要準備親手制造死亡了。”
“那我們怎麽辦,要幹涉他嗎?但是任務隻是觀察。”
“上報吧。這個任務可能比我們想想象的要複雜。”
威廉隻感覺一種無法抑制的火焰在胸口燃燒。他無法忍受這種沒有死亡的生活了。他要親手去制造死亡。
他用一把剪刀,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專門用來裝屍體的黑色編織袋。然後包裹在身上,制成了一件簡單的制服。使用一個口罩遮住面容。然後在身上塞了一把餐刀,走出了家門。
他沒有進入市區,而是直接往一些偏僻的地方走去。這是他的第一次行動,他的心中還存在着畏懼。在光明與黑暗之間徘徊。或許他自己内心深處也期盼着,今晚不要碰到落單的人。此時的威廉正處于一種危機邊緣。
此時的而林軒正在創世紀的一間冥想室。周圍被他施展了大量的防禦,以及反偵察魔法。因爲他現在正在進行一場秘密的會談。
就像他預料的那樣,哈迪斯回應了他。盡管對方小心翼翼,隻是通過數十種嫁接之後的某種意識通訊手段,與他聯系。而且隻是一種單方面的聯系。哈迪斯可以在第一時間主動切斷聯系,而林軒理論上對此毫無辦法。不過對林軒來說,這都無所謂。因爲隻要有交流呢,總能達成共識。更何況他有着絕對的情報優勢。
“你是誰?”一句毫無新意的開場。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所說的應驗了對嗎?”
“你想要什麽?”沒有過多的糾結林軒的身份問題,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瑣事。哈迪斯直接展開了架勢。對方既然透漏了那種隐秘的消息,必然有所求。隻要有所求,就可以達成共識。而且死亡法則的流失,讓哈迪斯無暇關注其他的任何瑣事了。
“我喜歡簡單直接的交流。我想要的東西,很多也很複雜。所以我們可以先來說說你想要什麽?”
“你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能感覺到死亡正在逼近,但确并不屬于我?甚至不屬于任何一個我知道的死神。”
“掌握死亡之力的存在,别說宇宙,地球上就有一堆。隻不過這一次出現的這個,跟你們完全不一樣。他是最初的死亡。”
“他想要什麽?”
“已經很明顯了。他要收回所有的死亡權柄,然後将整個宇宙歸于虛無。老實說聽起來有點扯淡。但是你要是知道他的計劃,就會覺得,那不是玩笑,那是一場噩夢。”
“所以,你在集結一支隊伍嘗試對抗他?那種存在,我們恐怕無能爲力。我相信你知道我的狀态的。”
“對抗他的方法我知道,盡管其難度之高有點超出想象。但是總歸還有希望的。我隻是在盡可能的給這個可能增加一點可能性。至少如果他不能收回所有的死亡權柄的話,總是要好對付一些的。”
“明白你的意思了。隻不過你憑什麽認爲,我會跟一個凡人合作。即便你是一個魔法師。但是你想領導一群神靈戰鬥?”哈迪斯的語氣百度呢有些嘲諷,希臘諸神的這個毛病實在是根深蒂固。
“嗯,這個反應我倒是沒有想到。所以……”林軒右手輕輕的在虛空中一點。
“你以爲我們離得很遠嗎?其實也不是很遠的。”
林軒的右手變的幻影一般,介于虛實之間,緩緩的往前伸去。哈迪斯原本還有些不屑。自己身處冥界,位于冥界的哈迪斯,豈會害怕一個人類法師。事實上,他根本不認爲林軒更夠碰到他。
然而下一秒他就臉色大變。隻見那跟手指竟然無視了無數空間的封鎖。虛虛實實的,就那麽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哈迪斯臉色一變,擡手就想要攔下這一擊。
但是他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在他難以置信眼神中,隻見自己的手掌竟然毫無阻礙的穿過了那根手指。他碰不到對手,但是對方卻帶給了他一種緻命的感覺。
對方的手指處于一種空間維度的夾縫中,但是卻有着幹涉現實的能力。即便是對于哈迪斯來說,這種手段也足以稱得上驚悚了。無形的壓力直逼哈迪斯的本源。驚恐之下的哈迪斯頓時失去了驕傲。
“等一下,我們可以談談。”
“呵呵。”林軒緩緩的收回了手指。輕笑一聲。
“一個沒有神職的真神,簡直難以置信。竟然在人間出現了你這種存在。”
“沒有什麽好驚訝的。老實說,你要是真正了解人間的話,就會發現,這個世界比你的冥界要危險一百倍。”
“現在我會認真理解這句話的。所以,說一下你的計劃吧。無論如何我們都是站在統一戰線的。你保護你的世界。我保護我的神職。”哈迪斯的語氣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已經開始以林軒馬首是瞻了。态度變化之快,再一次讓林軒對希臘諸神的節操,下調了幾個百分點。
“沒有什麽具體的計劃。面對一個超出你的層面太多的存在。所謂的計劃都是不存在的。我們隻能盡可能的增強自己,削弱對方。不久之前我剛剛收到了一個消息。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
威廉獨自一人走在深夜的街上。他不想碰到人,因爲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沖動。但是對死亡的迷戀又讓他渴望碰到一個落單的人。事實上,他現在甚至想要遇到一個搶劫犯之類的人。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毫無顧忌的體驗制造死亡的感覺了。
直到一個有些瘦弱女人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濃重的妝容顯示這是一個妓女。而威廉想來都不喜歡這些女人。内心的的沖動再一次無法抑制了。他悄悄的跟了上去。
“我不明白,這個人有什麽特别嗎?爲什麽你會……等等,他……被人标記了?死亡标記。這麽說,他是一個被選中者?”
“是的。癡迷死亡到這種程度的人,并不好找。所以我中帶關注了他。然後發現了他體内的印記。不過我對于死亡的理解有限,所以才找到了你。”
“我明白了,我來看一下。這是一個典型的死亡印記。唯有當持有人死去時才會生效。而其他的作用則是……複活。對死亡法則的理解遠遠高于我。甚至可以說無法估計。但是手法極爲随意,所以還是有一點空子可鑽的。”
“這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他得目标是整個宇宙的話,是不可能真正關注一個蝼蟻一般的存在的。最多隻是多瞥了一眼。不過對于地球來說,意義還是極爲重大的。”
“我可以嘗試在這個人類的靈魂中,加入一重屬于我的印記。這樣的話我們就可随掌握他的一切了。但是隻有一次機會。否則對方就會注意到我。我估計目前的實力對比,他看我一眼我就死了。”
“這是你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