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迪文的眼神卻是猛地一變。一種複雜的目光在他的眼中一閃即逝。除了林軒之外沒有人察覺到。它似乎并沒有聽見萊恩國王的話,反倒是右手一擡,一團深藍色的法術模型在他的手中成型。
沒有咒語,也沒有揮動那根沉重的法杖。信手拈來的魔法,對他來說如同呼吸一般簡單。林軒略微往前邁了一步,将剛剛趕來的赫敏擋在了身後。右手一揮,一個魔法盾生成,擋下了這一擊。
并不是緻命性的法術,而是某種控制法術。像是束縛之類效果。林軒并沒有做出明顯的反擊的動作。但是麥迪文卻迅速的往後退了一步。與此同時剛才所站立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團流沙。但是流沙還沒有來得及蔓延,就在某種無形的力量作用下,化爲了一塊全新的花崗岩。
而林軒同樣右腳猛地踏地,一片在他腳下蔓延的冰霜,被震得粉碎。而在意識層面,大腦封閉術同樣攔下了一個幻術的襲擊。麥迪文的雙目閃過深藍色的光芒,同樣防住了林軒的精神沖擊。隻不過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林軒念頭一動,随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随即放棄了精神魔法,隻是使用元素魔法,與對方過招。
就在王宮的議事大廳,方寸之間,林軒一麥迪文幾個呼吸之間,已經交手數十個彙合。在彼此雙方都在刻意控制的情況下,有來有回,平分秋色。而周圍的侍衛也已經看出了兩人沒有動真格的,所以也都放松下來,津津有味的觀看這場難得的法師對決。
一旁的卡德加更是看的目眩神迷。他是法師,所以他比那一群吃瓜群衆看的更爲清楚。眼前的這兩位法師,對于魔法的理解已經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地步。就在這種狹小的空間中。兩人的法術沒有絲毫的溢出。交手至今已經釋放了超過四十個法術。但是竟然連周圍的侍衛都沒有絲毫的感覺異常。守護者是人類最強的法師,做到這一點可以理解,但是那位神秘的黑發青年又是何方神聖呢?
直到兩人心照不宣的收手,周圍的衆人才從那種華麗的魔法演出中驚醒。
“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夠在魔法上跟麥迪文平分秋色。”萊恩國王不但沒有怪罪,反倒是看的頗有興趣。
“冒犯了,國王陛下。”
“沒有什麽冒犯的地方。隻是你的學生之前所說的一些東西我們完全無法理解,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幕。她是拯救巡邏隊的英雄,所以其實是我們失禮了。”萊恩國王言語之間已經開始示好了。
“你知道獸人的事情?”麥迪文開口了。言語之間竟然有些顫抖,似乎在極力的忍耐着什麽。
“我是一名旅法師。穿梭于不同的世界,曾經在一個名爲德拉諾的世界見到過獸人一族。事實上,另一個名爲中土的世界也有類似的獸族。隻不過當時的它們皮膚還不是綠色的。”林軒的話語中帶上了一種奇異的音調,周圍的士兵隻感覺那些普通的話語,一瞬間變得極爲悅耳。讓他們有些疲憊的神經一震,一種前所未有清醒感出現在意識中。
麥迪文顯然察覺到了什麽。他的面色迅速恢複了正常。隐晦的望了林軒一眼,目光中混雜着驚恐,喜悅,悲傷,等等複雜的情緒。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一閃而逝,轉眼間他又變回了那個高冷的守護者。
“即便是上古時代的神靈也無法輕易的穿梭世界,你卻說你去過不止一個。你是一個強大的法師,但是還遠遠無法做到穿梭世界。”
“事實上,我就是做的到。”
“那不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穿梭世界是我的種族天賦。就好像精靈天生擅長弓箭,矮人天生擅長冶煉,人類天生擅長......說謊一樣。我擅長的就是穿梭世界。”
以上的論證,邏輯沒毛病,但是聽起來感覺怪怪的。畢竟穿梭世界跟弓箭精通,冶煉精通比起來,似乎跨度有些大啊。不過林軒的下一個動作直接徹底的轉移了麥迪文的注意力。他的手上出現了一塊拳頭大小的透明的水晶。而在水晶中封存着一團慘綠色的能量。
“與其說我穿梭世界不可能,我覺得這東西的出現,才是最不可能的。你覺得呢,麥迪文法師。”
麥迪文的臉色巨變,所有的僥幸與幻想都不翼而飛。因爲那是一團濃縮的邪能。那是惡魔的力量。
“我需要去現場看一下。”麥迪文用一種顫抖的語氣說道。
“當然可以。”林軒右手在虛空開啓了一個直通森林的空間門。麥迪文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卡加德緊随其後。而洛薩等人想要跟進去的時候,林軒卻直接關閉了傳送門。
卡德加走過了傳送門,華麗的視覺效果讓他愣了一下。隻見林軒跟麥迪文正站在他的前面,似乎在等他。他不由得爲自己的發愣感到不好意思,可能是那個空間門的魔法實在是太驚人了。
而反觀此時的麥迪文跟林軒,正在仔細的觀察者周圍一些已經開始枯萎的植物。兩人不時的交流着一些有關‘邪能’的意見。看起來在正常不過,但是卡德加還是感覺,兩人之間似乎出現了某種變化。比起‘一分鍾’以前,兩人似乎,默契了許多。
在黑暗之門的另一面,無數的獸人正在一座巨大的廣場前舉行着某種儀式。廣場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上有一個石質的容器,裏面裝滿了一種濃稠的綠色液體。上千名強壯的獸人戰士,挨個的走到祭壇上,飲下一杯濃稠的慘綠色的液體。
飲下惡魔之血的獸人,發出痛苦的嘶吼。他們的原本就結實的肌肉進一步膨脹,整個身體也拔高了幾分。雙目中透露出一種隐晦的血紅色。整個人的氣勢變得更加兇猛殘暴。
在祭壇的不遠處,一個強壯獸人,正在有一種略顯擔憂的目光,目睹着廣場上的一切。在他的身後,是一面繡着白色狼頭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