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曾铎宇心中的不解,張輝開口說道“不用,26這身材就這樣了,都定型了,再怎麽加體脂也加不了,這麽大塊就當是門面了,要有人在明處有人在暗處才好,不用改”
“就是,就算26沒了這些肌肉,他這臉,這身材,加了跟沒加有什麽區别?”許天曜上下打量着26,像小山一樣的體型能改變到哪去?
幾人沒聊多久訓練便重新開始,張輝依舊心安理得的坐在陰影下看着四人訓練,享受自己珍貴的閑暇時光,他甚至不知道從來找來了一把竹躺椅,大搖大擺的坐了上去,如果不是事後門外曹大爺全駐點通報自己的竹躺椅不見了,大家還真以爲這躺椅是張輝借來的了
也許是曹大爺的通報起了作用,讓張之平想起了駐點裏還有這麽一号人物,沒過多久,張之平就把張輝找來了,一同來的還有譚唯一
“主任,我來了”
張輝帶着譚唯一,邁着沉重的步伐進了張之平的辦公室,臉上的那表情就像是剛結束假期的學生,一臉沉痛
“平叔,我們來了”
譚唯一乖巧的跟在他身後說道
“來了”
張之平仿佛是看不見張輝的表情一般,停下筆,喝了一口譚雄建給他打的豆漿,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随手指了指沙發“坐”
“好嘞”
今天倒是沒有看到譚雄建的身影,或許是有事出去了,張輝耷拉着臉,帶着譚唯一走到沙發前,他自己身子一歪倒在了扶手上,仿佛一個風年殘燭的老人無力支撐身體一樣,雙目無神的看着張之平,嘴裏還配合的發出兩聲咳嗽聲
“我是讓譚唯一坐那”張之平不滿的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張輝,又指了指自己辦公桌前的會客椅“你坐這”
“我可能……沒有力氣過去了”
“你再這樣我就讓曹大爺準備你的工作崗位了”
“别别别”
張輝聽聞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起,一溜煙就坐到了會客椅上,後面的譚唯一無奈的看着張輝這副模樣,搖了搖頭
看着張輝坐定,張之平從電腦邊拿出一沓文件擺在張輝面前,張輝看着這厚度眼睛都直了,這有10多厘米了吧!什麽任務的資料能有這麽厚!這是要去炸地球嗎!
“我覺得我還是坐回去吧”張輝縮着脖子就要起身
“回來!”張之平不大不小的聲音喝住了張輝,他的聲音裏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味道“你休息……”
“沒夠!”沒等張之平說完,張輝硬着頭皮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梗着脖子撚起1/3的文件拿到手裏“我就做這麽多!”
“你以爲我是在跟你賣菜麽!”顯然張之平被張輝這些瘋言瘋語搞得不耐煩了,聲音裏多了一些嚴肅“你今天發的什麽癫!”
“您說,您說”
看着張之平略有爆發之意,張輝縮了縮腦袋,讪讪的把手裏的資料放了回去,今天自己的确有點過了,張之平能忍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重新整理了情緒,張之平又變回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身體靠向椅背,對着張輝說道
“說兩個事情,第一個,你之前申請的訓練表批下來了,你們隊在源山市可以訓練10個月”張之平說着,從那一沓資料裏抽出一小疊擺在張輝面前“這是你們的訓練許可,每天步槍2000發子彈,手槍500,其他裝備由駐點負責人視情況分配”
“終于下來了”
張輝眼睛一亮拿起那疊資料看了看,右下角自己歪七扭八的簽名上面被蓋了一個大大的紅印章,這個申請他半年前就寫了,隻是這些人的效率,張輝可不敢恭維
從也門一行就暴露了夏磊四人的不足之處,槍支命中率太低,沒有有效的擊殺率,甚至連威脅率都大打折扣,隻有冒出的槍口火光能吓吓人,結果就是他們整個小隊的戰鬥力嚴重不足
而回到國内之後,新鄉的駐點又沒有槍支訓練射擊場,張輝也就由着郭德綱侵蝕衆人的靈魂,不然的話也隻能練練拳腳功夫,但是這年頭,誰用拳腳當保镖啊!
“恩,我給你申請的是源山市的點,到時候你過去之後不要跟人家這樣嬉皮笑臉的”張之平又喝了一口豆漿,然後順手把空杯子丢進了垃圾桶
“嗯?這不是李明耀去的那個城市?怎麽跑去源山那麽遠的地方”
張輝不解的看向張之平,新鄉附近應該有别的駐點有射擊場,再不濟也能回訓練基地裏面練啊,怎麽千裏迢迢跑去源山市,兩個城市相距可有快一千公裏啊,兩個省會呢
“所以我說讓你回來,我就不用特意把他派過去了”張之平對着張輝一瞪眼說道
“那怎麽不讓耀把陳家林一起送過去啊?”張輝不解的看向張之平
說起源山市,讓人想到的就是醫院,那個城市的醫療水平是全國出了名的高,很多頂級的醫院都在開源山市裏,三步一診所五步一醫院不是瞎說,許多醫學奇迹總能從源山市久不久傳出來
隻要有人問去源山市,那基本就是去看病的,就算是絕症,當地的名醫都有信心把你治好,那治不好走出來的,都是世間絕症,可以上新聞的那種
聽到張輝的問題,張之平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第二件事,你們把陳家林一起帶過去,英歌回來了,他在源山市等你們”
“什麽叫英歌回來了?他不是把陳家林救回來了嗎”張輝聽完一愣,又有些興奮的看向第二疊資料“他又有任務要出去了?”
“陳家林中毒了,英歌他們又出去搶解藥了,剛回來”坐在沙發上的譚唯一輕聲開口說道“那一疊厚厚的資料應該是陳家林的診斷書”
“這麽厚!你跟我說中毒了?什麽毒啊”
張輝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譚唯一,這是什麽天下奇毒?這麽厚的報告,連她都不能解,這是中了玄冥神掌嗎?毒了這麽久還不死
“是一種混合毒,這是我們這幾天反複試驗得出來的結論”譚唯一耐心的和張輝解釋道“之前我們的處理使得這個毒不會讓陳家林的傷口潰爛,但它現在讓陳家林的傷口無法愈合,所以那天我們還能看到膿血”
“分析出來了嗎”張之平問道
“還沒有”譚唯一攤開手無奈的說道“雖然那毒不會進一步的惡化,但我們現在也拿它沒有什麽辦法,隻能用解毒劑”
“恩”張之平點了點頭,對着面前的張輝說道“所以你們明天就去,别磨磨蹭蹭的了,英歌時間緊,沒時間等你”
“嘶,等一下”張輝捏着下巴眉頭思索,好像一下想起了什麽“我怎麽覺得源山這個地方有點耳熟”
“方主任去的地方”譚唯一的聲音在背後傳來,在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笑意
“我草!我就說怎麽這麽耳熟!原來是方老太婆!”
張輝尖叫着,頓時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就像看到貓的老鼠一樣緊張,驚聲尖叫
大家剛進訓練基地的時候,方敏玲就是基地裏面的辦公室主任,同時監管宿舍問題,一切大小事務都歸她管,很快嚴肅、不近人情、不苟言笑成了方主任标志
這個方主任就是個太平洋警察!從宿舍到操場,從吃飯到訓練,整個訓練基地的人就像是受驚的魚群,甚至連員工方主任都不會手下留下,近乎每個人都是談“方”色變
那時候的宿舍不可以養螞蟻,不可以養蟑螂,不存在一點灰塵,垃圾桶裏不能存在垃圾,到了時間不去訓練,她總能在最陰暗的角落把人揪出來
訓練口号要整齊,訓練結束就吃飯,不可以去小賣部,食堂飯菜要吃完,泔水桶不能被裝滿,不然下餐吃泔水,所有生活兩點一線,不存在任何的“意外”
什麽?你問休息?隻有死人才用休息,在方主任眼裏,活人就是機器
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方主任用她強硬的手段“說服”了基地裏面的所有刺頭,張輝作爲最典型的“意外”成了方主任那的常客,關禁閉就跟回家一樣,禁食就像是辟谷一般,隻要被方主任抓到,沒有個兩三天都逃脫不了這些嚴酷的懲罰
夏磊三人通常起到連帶責任,張輝關禁閉他們就掃操場,張輝辟谷他們就去後廚幫忙,一來二去,後廚的人倒是跟張輝一隊人混熟了
隻要方主任在,整個基地是個人!就要夾着尾巴做人,走路要面帶微笑打招呼,吃飯要光盤行動不能有剩,操場上的草皮要剪成20厘米以内,如果秃了一塊要三天之内補齊,方主任親自監督!
這個噩夢持續到新進人員來的前一年,一道福旨從天而降,鑒于方主任出色的管理能力,她被一道調令調到了源山市的駐點當負責人,當時整個基地裏面的人都暗暗發誓,将來一定,一定,一定!要遠離源山市,不管那裏的醫療系統多麽的發達,就是得了絕症都别去!随着方主任的調任,那裏也成了地獄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