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叔的腳邊是兩個捂着肚子在地上幹嘔的混混,他今天在抓捕混混的時候出了很大的力氣,平時這個時間段,他應該在家裏的沙發上和家人一起開心的看着電視劇,但是他還是不放心的跟來了
朱甯站在陸叔邊上,地上的混混就是他的傑作,他的臉色同樣差到極點,朱甯心裏暗自歎了一口氣,看來阿輝和他的隊員感情還是很深的。熟悉張輝的朱甯知道,他越是壓低自己的聲音就表明他越發的生氣
“大哥,我不知道啊”
這個回答張輝已經聽過2次了,這幾個混混無一例外的都是這個回答,簡直就像是商量好的,張輝扭過頭看了一圈被抓來的混混們,他們低着頭盤腿坐在地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面色順從,隻是張輝在和他們對視的目中看到了一絲惡毒和仇恨
看到這張輝更是怒火中燒,一膝蓋重重頂在混混的肚子上,混混“哦”的一聲雙目突出,下意識向後退去,張輝再次擡腿一腳把他踢向朱甯那邊,朱甯很自然的用腳接住,空空在旁邊很順勢在他的肚子處補上一腳,混混就這麽同樣弓着背,像隻蝦一樣痛苦,蜷縮着倒在了地上
“不要以爲挨一頓揍你們就安全了”張輝面無表情的對着地上的一群混混低喝道“當狗同樣也是有風險的,我已經沒有耐心了,你們喜歡當狗就要有當狗的覺悟”
張輝耗盡了耐心,從後腰處抽出了手槍,當着所有人的面上了膛,槍栓發出的“咔嚓”聲很清晰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現在我再問一次,被你們打的那3個人被帶去哪了”
這一次張輝沒有再把混混提起來,而是走到最右邊的混混面前,側握手槍直接頂住混混的腦門,他的這個舉動把地上的混混吓了一跳
“大哥,我不知道啊,大哥”地上的混混苦着臉哀求道“我今天都沒動手,我就是去打籃球的……”
“去你嗎的籃球夢”
聽到混混還在敷衍,張輝本來扭曲的表情突然平靜了下來,遠處的打樁機在不知疲倦的發出聲響,這聲音寂靜清脆,回蕩在空曠的工地裏,張輝冷漠的看了地上混混最後一眼,然後扣動了扳機
“砰”
手槍迸發出的火光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出現了短暫的失明,眼底留存的光斑遮擋住了張輝臉上的表情,混混的腦門上大片皮膚被灼熱的槍口燙傷,他帶着不可思議的眼神倒在了地闆上
張輝的這一下太過突然,所有混混都被吓了一跳,昔日的夥伴突然慘死在自己的眼前,觸目驚心,緊張的氣氛讓現場的溫度冰冷了起來,所有混混瞬間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槍這東西他們不是沒見過,不少混混甚至家裏也有槍,但是用槍殺人是他們想都沒想過的,這東西在混混手上就是用來吓人的,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敢用槍殺人
不少混混晃晃悠悠站起來打算逃跑,但是圍在旁邊的佛神同樣從後腰拔出了手槍對準他們
“坐下!”
佛神等人的威脅同時響起,整齊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樓層中,所有站起來的混混瞬間定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們原本想呼救的嘴張到一半就再也發不出聲音,現在黑洞洞的槍口就是最好的消音工具
“人在哪”
張輝向右走了兩步來到下一個混混面前,那混混吓得渾身發抖,頭像撥浪鼓一樣不停的搖着,整個牙齒都在打顫,說話的聲音簡短而驚恐
“大,大哥,我,我,我,我不知道啊……”
“砰”一聲槍響再一次混雜在打樁機的聲音裏,從混混腦後爆發出的血霧噴灑在後面一排人的身上,看到張輝無意中看了他一眼,其中一個混混不知什麽時候竟然解開了紮帶,手腳并用的挪着身子向後退去
“大哥,大哥,我們真的不知道”混混一邊吞着口水,一邊舉着手,企圖離張輝更遠一些
“阿輝!”
這時在一旁冷眼觀察的陸叔急了,看張輝這架勢大有把這50幾人都殺了的意思,而且還是用宏達的槍殺的!如果殺完了那可不是随随便便擦擦屁股就行的,這麽多人被槍殺,都可以上全國新聞的頭版頭條了!
如果真的要動手有許多的手段可以選,比如制造意外,比如用從這些混混家裏搜出來的槍,但是這些随随便便都比用自己的槍殺來的好,怕張輝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陸叔不得不開口提醒了一聲
“叔”
沒等陸叔說一下句話,朱甯的手沉穩的壓住了陸叔的肩膀,并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阿輝有分寸”
或許是被陸叔的話給點醒了,張輝側頭用餘光看了陸叔一眼,退掉了彈夾換上了橡皮彈,拉動槍栓,看着退彈口彈出最後一顆實彈
這個舉動就像是做給混混們看的一樣,張輝向前兩步逼向混混,那個後退的混混帶動一片人都在一起後退着
“你剛才說了們”張輝再一次舉起了槍口對準混混“說明你知道誰知道那三個人去了哪裏”
“我,我,我,我”那混混吓得連說了好幾個我,瞪大了眼睛雙手擋在槍口前,梗着脖子慌張的喊道“我們就是福哥找來撐場面的,說打個人有錢得,隻要事後不要亂說話就行”
“福哥是誰!”張輝追着逼問道
混混的臉色顯得有些猶豫,他爲難的看着張輝,又回頭在身後的人群看了一眼,張輝眼神一淩,可不管他那麽多,手中的扳機毫不猶豫的扣動,一顆藍色的橡皮彈正中混混的腳踝
這麽近距離的開槍,即使是橡皮彈,殺傷力也和真子彈差不多,混混的慘叫瞬間響起,他的腳踝處當場斷裂,被擊中的地方高高隆起,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大片的淤血使這塊地方紅腫不堪
“再給你一次機會”張輝說着将槍口移向混混的腦袋“福哥是誰”
“他,他,他,他”
地上的混混捂着腳踝滿頭冷汗,艱難的舉起手指指向人群中的一個差不多三十多歲的青年
張輝二話不說越過地上的混混徑直走到福哥面前,福哥身邊的混混再次如受驚的鳥群散開,地上的福哥更是大氣都不敢喘,吓得癱軟在地
“需要我開槍嗎”
“不,不,不”福哥偏過臉去看都不敢看張輝一眼,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吸沉重得附近的人都能聽見“我,我,我也是突然接,接到通知,跟一隊兄弟去抓……三個人,然後幫他們準備一輛車把……人運走”
這個福哥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張輝一眼,發現他沒有說話的意思連忙繼續說道
“是,是,是丁哥下的令,我11點半接到的兄弟,12點10分左右看見的那三個人走過來,後來我就讓兄弟們把他們圍了……打完人之後,他們就被丁哥的那一隊人帶走了”
“幾點被帶走的,去了哪”張輝冷聲問道
“1點左右被帶上車的,去了哪我也不知道啊”
“車牌,車型,顔色”朱甯眼睛一亮急聲問道
“翰A 859124,五菱宏光面包車,灰色”
“小天!我們查到了”朱甯對着耳麥快速說道“翰A 859124,五菱宏光面包車,灰色”
“好!”
小天幾人頓時來了精神,當即進入交警系統開始查找起這兩面包車,這一回不止小天一個在找,同時還有刺身,天燦,周幹事,甚至連老鸨都加入了其中,他們一個晚上都等在電腦前,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這個丁哥又是誰”空空皺起眉頭,靠在水泥柱上,對着這個吓傻的福哥問道“你們浩仁挺厲害啊,怎麽這麽多個哥”
聽到空空這麽問,福哥連忙解釋說道“我,我,我不是浩爺的人啊,當初浩爺嫌我們身手差,根本沒看上我們”
福哥說完換了口氣又繼續說道“丁哥叫丁鵬程,是浩仁集團總公司的保衛科科長,當初我準備投靠浩爺的時候偶然和丁哥成了朋友,但,但,但也隻是朋友而已啊!”
福哥說到後面越說越急,越說越口吃,誰都聽得出他緊張的心情
“果然是浩聞澤”朱甯幾人相互看了一眼,瞳孔微縮,從鼻腔裏重重的哼了一聲
“剛才我問誰知道的時候你怎麽不說”
張輝平靜的聲音再次傳來,他看福哥的眼神越發的冰冷,福哥仿佛看出了張輝的心思,驚慌的大叫起來
“大哥!大哥!繞我一命大哥!我下次不敢了,下次真的不敢了!大哥!求求你”
張輝顯然沒有被他拙劣的請求所打動,神情冷峻的槍口劃向福哥的肚子,無視福哥恐懼的眼色和準備失控的人群,一連串的子彈直接毫無遮攔的射在福哥的肚子上
2秒12發,這是張輝心裏閃過的數字,随着手槍傳來空槍的聲音張輝看都沒看地上的福哥一眼,收起了槍朝着工地外走去,留給混混們一個深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