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棒帶着呼呼的風聲,“咚”的一下悶聲砸在張輝的小臂上,“砰”的第二聲槍響接踵而至,張輝在兩隻手都受傷的情況下,已已經超過常人的反應一槍射在混混的咽喉處,然後順勢倒在地上
“阿輝!”
“沒事!”
張輝倒地後就立馬地一滾,接着又是“砰”的一聲,他再次躲過混混射來的第二發子彈,甚至在空中還有餘力開口,阻止打算幫忙的朱甯
張輝以右腳爲中心撐住地面,左手右腳同時在地面上一蹬,整個人借着力量淩空躍起,在空中把手槍甩向剛才開槍的混混,接着“砰砰砰”連開3槍,那混混的手槍,手腕,手肘瞬間被子彈打得粉碎
“靠”
張輝安然落地後,揉了揉被鐵棒砸紅的小臂,他右手被子彈擦過的地方現在才開始不停地往外流血,鮮血順着指尖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張輝面如沉水的看向第三個混混,剛才那出戲他差點演砸了
“手沒事吧”朱甯在遠處的車邊,皺着眉頭對着他問了一句
“沒事,擦傷而已”
張輝轉過手臂看了看,除了火辣辣的疼之外,沒有太重的傷口,子彈隻是擦掉了一大塊皮,外加一點點肉。他沒想到,準備都要赢的時候竟然被混混陰了一道
“來吧,就剩你了”
張輝對着最後一個混混勾了勾手,示意他向自己發起進攻
“大哥,别……”
“靠,這個怎麽也這麽慫”張輝失望的看着最後一個混混,擡起手槍,指着那個混混“給你最後一次”
“我錯了大哥,大哥,求你,求……”
“砰”的一聲,張輝的槍響了,他對着最後一個混混開了一槍,然後不放心的又對着拿槍的混混連補兩槍,在隔壁一棟樓全是觀衆的震驚目光下,他的每一槍都精準打在混混的胸口,場上所有的混混頓時都徹底沒了聲音
“呃……可惜你那些手下第一次沖鋒的氣勢你是看不到了,那時候他們的氣勢更足,那種嚣張,那種癫狂,那種不屑的鋒芒”張輝遺憾的搖了搖頭,對着樓上的浩宇說道
“不過……這就是我兄弟來的樣子了,驚恐,無助,一潰千裏,反正就是挨打,而且還是被我們單方面的打,到現在爲止也才是我第一次受傷,嗎的”
“你的手下就是這麽好搞定的,整體上來說都差不多,反正都是我赢”
“你覺得這樣子很帥麽!”
浩宇在樓上俯視着全局,他面無表情的盯着張輝,臉上和眉毛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動着
“不好意思,我們的文化程度有點低,隻會以暴制暴”張輝一邊說着,一邊在另一副耳麥裏,對着兩頭封路的保安說道“解決了,你們進來吧,把這些混混帶走”
張輝話音一落,耳麥裏立即傳來了回答
“收到”
“你打傷了人還想帶走!”
浩宇用最兇狠的眼神盯着路中間的張輝,他現在不僅在自己的公司門口打了自己的人,還要當着自己的面把打傷的人帶走,簡直是當着自己員工的面,在打自己的臉!奇恥大辱!
“因爲這樣……”張輝聽出浩宇話裏帶出的火氣,看向不遠處的車,和朱甯一同笑笑“……帥啊”
張輝話音剛落,他和朱甯瞬間出手,兩人單手高擡手槍,在同一時間内,朝着浩宇的方向同時開槍
槍口的火光霎時閃到了浩宇的雙眼,隻聽“咚”的一聲,浩宇眼前的玻璃劇震,他下意識的捂住了臉向後退去兩步,過了好一會,浩宇才喘過氣來,原來剛才自己與死神離得是那麽近,他身前的窗戶上,被一左一右留下兩個新鮮白點,如果他剛才沒動的話就會發現,那兩個白點對準的,正好就是他雙眼的位置
經過張輝和朱甯的突然襲擊,浩宇剛才憤怒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留下的隻有驚愕與後怕,他再一次走到窗邊向下看去,張輝和朱甯兩人還站在原地對視,剛才他們兩個甚至沒有擡頭看向自己一眼,僅憑印象就能把子彈射在自己的眼睛上,這種危機時刻竟然是玻璃的質量救了自己一命,這兩個人簡直就是……怪物!
“浩宇先生果然不是一般啊,不僅手下訓練有素,就連公司玻璃都裝的這麽堅硬”朱甯擡着頭看了一眼窗戶後面的浩宇,對着他笑道“江湖尋仇果然夠可怕啊”
“你的謹慎今天救了你一命,看在你二舅跟我們公司還有其他合作的份上,我們饒你一命,希望你珍惜撿回來的這條命,不然哪天真的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聽到朱甯說完,張輝同樣輕蔑的笑笑,和他一起摘下浩宇的耳麥随意的丢在腳下踩爛,收起手槍往回走去,拉起才走到一半的女秘書,打開汽車的後門,把她塞進車裏
這時的街頭也亮起了車燈,從遠處開來了一輛宏達的商務車,保安們把車停在面包車邊上,從車上下來4個壯漢,撿起地上的屍體,扛起路上還在呻吟的混混,把他們全部塞回面包車裏
分出一個人把重傷的司機推到了副駕駛上,然後那保安一屁股坐進駕駛座上的血泡裏,無視這滿是血腥味的面包車,降下了車窗,跟朱甯打了聲招呼,接着把瘸了3個輪的面包車一瘸一拐的開離了浩仁鋁業
保安們整個收尾過程沉默而又有效率,浩仁鋁業整個公司上下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人被壯漢拉走,樓裏面的員工卻沒有一個敢出來制止一下,哪怕多說一句話
張輝最後看了一眼2樓的浩宇也上了副駕駛,再次輕蔑的對他笑笑,表達了自己對他的不屑,然後鑽回了副駕駛,朱甯打着了車子離開了現場
“手,沒事吧”朱甯關心的看了一眼張輝的右臂,張輝此時正拿着一捆紗布幫自己包紮着
朱甯開着車已經離開了浩仁鋁業好一會了,此時的張輝正在爲他裝逼的代價收拾着,朱甯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都多大了還喜歡玩這些
“右手沒事,就是流了點血,可能掉了一小塊肉而已,左手疼……”張輝苦笑的看着自己的左手,現在張輝的左臂紅腫一片,剛才混混的力量之大,張輝甚至感覺自己可能有些骨裂了
“那個人肯定是練過的,嗎的”張輝想着剛才那個拿鐵棒混混的架勢,他可比其他的混混都強出太多
“阿輝受傷了?”
聽到朱甯的話,老鸨吃驚的聲音從耳麥裏傳來,他倆剛才關閉了和老鸨他們之間的聯系,直到現在才打開了耳麥
“受了點小傷,沒什麽大問題的”張輝聽到他們的關心有點感動“聽到你的關心,我瞬間就感覺不怎麽痛了”
“是瞬間有點惡心吧”佛神的話從另一頭傳來,引得空空哈哈大笑
“誰讓你那麽膨脹,明知道這些混混經過一些訓練,你還非要上去裝一下”
朱甯又好氣又好笑的開着車,他們現在緩緩行駛在路上,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朱甯把車窗全都開了,感受着車外涼爽的風灌進來,放松着自己一身緊張的肌肉
“那不也就受了個小傷嘛,還要批鬥我啊”張輝對着朱甯埋怨兩聲,看着窗外的風景,惬意的呼吸着城市裏的味道“大哥,要不要在路邊給我換身衣服,洗個澡啊”
經過兩場激烈的戰鬥,張輝已經完全沒有一點幹淨的地方了,渾身上下因爲躲閃的原因到處都是灰,現在他還穿着不知道從哪個混混身上扒下來的黑色短袖,綁在右手的紗布上還有一些血滲出來,如果此時把他丢在路上,那簡直就像極了拍古惑仔的陳浩南
“不用,不用”朱甯十分随意的擺擺手“好有緣好歹也是個酒店,裏面一樣有房間給你洗澡,衣服的話讓服務員随便買一套就好,不用麻煩”
“阿輝傷的重不重啊”佛神再一次關心的問道“你怎麽連阿輝都看不住,我看你就是缺乏訓練,意識被物質侵蝕了”
“都說啦沒事了”朱甯被他說的有一點點惱火,還有一些煩躁“阿輝非要上去裝個逼,難道我還知道他會被混混把臉打了?嗎的,以後你們TM的誰再敢裝逼,我一巴掌過去打醒他”
“哈哈”
聽到朱甯被冤枉出來的火氣,張輝十分開心的笑了出來,經過大家這麽一聊,剛才緊張的氣氛也漸漸消失了,衆人開着車,一道朝着好有緣國宴廳慢慢悠悠的開了過去
“哦,對了,小天,你過來的時候,把阿輝一套衣服帶過來,順便跟老東西吃個飯”
原來小天來吃飯是順便的嗎,張輝聽着他們的話忍俊不禁的一笑“那小天你幫我拿一套休閑衫來吧,我不想穿西服了,勒得我好緊,今天穿上之後,擠的我有點喘不過氣,難受死了”
張輝說完,回頭看了看後座那個才今晚吃飯的正主,此時的鄭仕樂和女秘書還是那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兩人緊靠在一起,神經緊張的看着前面的路,生怕從哪又竄出一組混混,像極了驚弓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