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覆蓋的茶室裏,一行人走到了最上方。
孤峰走在最前面,疾步走到已經被冰封的破舊椅子旁,伸手一揮。
嗖!
冰封的破舊木椅眨眼消失,被收進了儲物戒指裏。
手腕翻轉,一張典雅華貴的大椅出現在了之前的位置,躬身說道:“老闆請坐。”
随即走到一旁, 再次取出一張同款的椅子放下:“夫人請。”
夏雨桐微微颔首,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
孤峰嘴角上翹,立刻取出了一張茶幾擺在前方,取出茶具倒入礦泉水泡茶。
如果是換了姜逸峰那種毛毛躁躁的性格,操作方式就不一樣了。
看到被冰封的椅子,必然是上前一腳踢碎,再擺上嶄新的椅子。
而收起一把毫無用處的破舊且被冰封一碰就碎的椅子,更證明了孤峰的心細之處。
一腳踢碎騰出地方,倒是快捷方便, 可碎渣四處飛濺,讓人看了心裏就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硌腳!
狗剩站在側方,愣愣的看着一系列行雲流水的操作,心裏暗暗嘀咕:“這老頭比姜小子那毛頭小子更棘手,是個勁敵!”
心裏也對這位勁敵作出了總結評價:“心細如發,恐怖如斯!”
蕭辰也不慌,悠閑的抿了一口茶水,下面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安排。
夏雨桐小心的抿着茶水,烏溜溜的大眼睛四處張望,好像是在尋找寶藏機關。
壓低了聲音偷偷問道:“姐,問出藏寶的地方了嗎?”
宣儀站在角落,聽到詢問不由愣了愣。
以她清冷的性格直接就迫不及待動手了,哪裏想到詢問探聽消息。
堂堂聖宗老祖級人物,怎麽可能在意這些小事, 通常都是那些後輩弟子的任務。
宣儀微微搖頭, 心裏也暗暗有些懊惱:“看來破開的心境還不夠圓滿, 需要再磨煉!”
蕭辰見狀不由好笑,到底是小财迷,心心念念的都是靈石财寶。
果然,在放下茶杯的時候。
孤峰走到後面,單手拎着一個似人,又像是破麻袋的東西走了回來。
手臂一揚,将手裏的東西扔在了茶幾前方。
砰!
“啊!”一聲悶響,披頭散發的人影發出一聲慘叫。
錢庸身體癱軟的趴在地上,心裏那叫一個委屈。
他不明白,孤峰老魔分明是暗影的大佬,怎麽會對自己人下手了,還請來了一個強援!
那個一聲不響就動手的女人也是個狠角色,隻是一招就把辛苦召集起來的幫手給團滅了!
手下被滅掉,按照魔修嗜血兇殘,薄情寡義的性格倒不會心疼。
可是自己也被活捉,那就悲催了。
孤峰爲了留出一個幹淨的環境,特意把人給拖到後面廂房慢慢收拾。
以他的見識和詭異莫測的手段,以煉虛期的心境都差點崩潰,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都招。
連當年剛剛拜師,怎麽和師傅的小妾勾搭在一起的事迹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錢庸艱難的昂起脖子,努力擡頭想要看看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聖,竟然連鼎鼎大名的孤峰老魔都甘願聽候差遣。
以渡劫後期的身份竟然能虛與委蛇,放下身段和一名煉虛期後輩套話打探情報。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魔修陣營會瘋狂的!
隻是在擡頭看清上方帥氣漂亮的陌生男女時,心頭不由一愣:他們是誰?
在暗影高層的嫡系子女後代,他都認識,并沒有見過眼前的二人。
能夠指使赫赫威名的孤峰老魔,必定是暗影藏在幕後頂級大佬的後代。
錢庸爲了抱大腿和萬一招惹到這些大佬後代,可是做足了調查工作的。
那些後代都有名有姓的嫡系大都認識,再不濟也有過一面之緣。
雖然不認識,但是不妨礙溝通啊。
張了張嘴,虛弱的開口道:“饒…饒命……。”
蕭辰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淡淡開口道:“都問清楚了?”
孤峰眉頭一挑,立刻繞到前方,恭敬的拜下禀告道:“回老闆話,屬下已經審問清楚。除了之前針對公會的行動外,所有财富都攜帶在了身上,并沒有藏寶室一類的。”
“嗯。”
蕭辰眯起眼睛微微颔首,臉上很是滿意。
隻要開口詢問,下屬就知道彙報重點,這才是一個合格的下屬。
“在哪?”夏雨桐水汪汪的大眼睛閃閃發光。
孤峰轉身拜下:“請夫人稍等。”
說完,蹲下身抓住錢庸的後衣領子,沉聲厲喝道:“交出儲物戒指,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或者再嘗嘗老夫的手段!”
“不敢,不敢!我交,我交!”
錢庸想到之前所受的折磨,身子吓得一顫,急忙小雞啄米的點頭答應,好像生怕慢了一拍會惹惱這個心狠手辣的魔頭!
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嗡……光芒一閃,十根手指上戴滿了戒指,滿滿都是暴發戶的味道!
“哇,好多儲物戒指!”夏雨桐紅唇微張,大眼睛更閃亮了。
孤峰嘲諷的笑道:“這家夥誰也不信,東西都收在戒指裏,堂堂分舵也不設置庫房,就連支取一顆靈石都要找他拿,是真真的鐵公雞!嘿嘿,不過嘛,這些東西現在都是夫人的了。”
說完一巴掌拍下,呵斥道:“還不趕緊解除認主!”
一聲悶響,錢庸頓時眼冒金光,急忙操控戒指解除了綁定。
孤峰抓起十枚戒指,施展靈元力洗滌了一番才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
這才是他最精明之處。
如果提前解除了綁定,難免落下貪墨的口舌,即便沒有貪墨,但萬一老闆懷疑就麻煩了。
現在當面解除綁定證明,功勞拿下了,還落下一個會辦事的好印象!
錢庸哭喪着臉哀求道:“所有财富都在這裏了,求您饒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
蕭辰看着地上一副可憐相的錢庸,現在哪還有煉虛修士的高傲,心底不由暗暗歎了口氣。
淡淡開口道:“唉,既然都交代了,就不要再折磨他了……。”
“謝大人,謝大人!”錢庸急忙道謝,心底升起劫後餘生的慶幸。
同時,心底升起一抹不屑:“果然年輕狂妄,連斬草除根都不懂,早晚踢到鐵闆!”
就在慶幸的時候,淡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拖下去埋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