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寶卻是慌忙追上。
“先生!先别走!我……我還沒答謝您呢!哦,對了!不知先生該如何稱呼?”
“淩秋。”
淩秋言簡意赅。
一聽這話,整個病房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楞了一下。
鄭元寶和宋凝雪的家人,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很顯然都呆住了。
但随後,鄭元寶忽然笑了一聲:“這世上竟然有如此湊巧之事!”
說着,鄭元寶狠狠瞪了宋凝雪一眼:“同樣是叫淩秋,一個是該殺千刀的混賬,一個是懸壺濟世的神人!這就是差别!——宋凝雪,現在雖然我兒子醒了,但那句話你可别忘了,一個小時之内,你的那個叫淩秋的學生,必須出現在這裏,老子說拆了他骨頭,就拆了他骨頭!!”
講道理,宋凝雪此刻要多懵逼有多懵逼。
她一臉詫異地看向淩秋,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時,淩秋似笑非笑的轉過頭來:“你想拆了我骨頭?”
鄭元寶聞言一愣,随即谄媚一笑:“哦哦,抱歉,淩先生,是這樣的。将我兒子搞成這樣的家夥,也叫淩秋,剛好和淩先生是同名同姓。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重名的太多了。我不是在說您,若有得罪,請多多見諒啊!”
“不得罪。”
淩秋懶散的擺了擺手:“因爲,我就是你口中,将你兒子搞成這樣的……那個淩秋。”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寂靜。
就連吳索魏都一臉黑人問号。
這……這特麽什麽神展開?
“呵呵,淩先生,您真會說笑。”
“不,我很認真。”
說着,淩秋緩緩走到病床前,看準鄭乾腦袋上的爲數不多的幾根孤單的毛發,擡手就是猛的一拽。
“嗷!!”
鄭乾慘叫了一聲。
腦袋上最後一小撮毛發,這次算是徹徹底底被淩秋給揪幹淨了。
一片驚愕之中,淩秋淡淡地掃了鄭元寶一眼:“你兒子最後一撮頭發也被我拔掉了。所以,你……打算怎麽拆我骨頭?”
“!!!”
這一刻,鄭元寶終于面色凝重起來。
就算是傻子……他也能意識到,這根本不是重名!
想想剛才宋凝雪一見淩秋,就拽着他往外跑的情況,很顯然……眼前這個剛剛救了自己兒子一名的淩秋,就是兒子口中的那個混賬淩秋!
“你!你……”
鄭元寶怒火再次燃起。
吳索魏看出端倪,提醒一聲:“鄭元寶,你可别忘了,剛才是我兄弟出手救了你兒子。怎麽?想恩将仇報?”
“我……”
鄭元寶一時語塞,臉色難看,仿佛吞了蒼蠅一般!
淩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宋凝雪,又看了看宋凝雪的家人,忽然想起了什麽,道:“哦對了,你剛才不是說要答謝我嗎?——很簡單,從今往後,你們不要再去騷擾宋凝雪。可以做到吧?”
“這小子這麽袒護你,你還說你們沒關系!!”
這一刻,宋凝雪的二叔暴跳而起,擡起手便要扇宋凝雪的耳光!
啪。
就在所有人以爲宋凝雪臉上要多出一個鮮紅的血掌印的時候,淩秋卻忽然擋在宋凝雪身前,抓住了二叔的手腕。
“啊,疼!”
手腕傳來劇痛,二叔呲牙咧嘴。
淩秋擡腿一腳将這貨踹飛!
“唔!!”
二叔飛出三米遠,雙腿直接跪在地上,捂着肚子臉面抽搐,一口酸水反胃吐出!
宋凝雪的父母慌忙上前攙扶。
淩秋卻冷冷道:“錢沒了,可以再賺。但自己女兒的未來,沒了就是沒了。就你們這樣,還爲人父母。好好反思一下吧。”
“對了,那個誰。……金磚是吧?”
淩秋指了指鄭元寶。
鄭元寶強壓火氣,咬着牙道:“我叫鄭元寶!”
“随便吧。”
淩秋擺了擺手:“我再說一遍,以後别騷擾宋凝雪。還有,更不要拿宋凝雪的家人來要挾她。如果被我知道了,我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我能将人從鬼門關拉回來,自然,更懂得怎麽将人從鬼門關踹進去!懂?”
說完,轉身就走。
“你别走!!”
想着反正兒子醒了,鄭元寶翻臉不認賬,大喝一聲。
“啧。”
淩秋無奈的搖了搖頭:“爲什麽總有人不挨鞭子不老實呢?”
轉身走過來,淩秋面無表情,眼神中有一種令鄭元寶心髒不由一晃的冰冷寒意!
“你……你想做什麽?!我跟你說,雖然你救了我兒子,但是……之前是你将我兒子搞成這樣的!你最多就是彌補了你之前的過失,并不能代表……”
不等這鄭元寶說完,淩秋一隻手放在了鄭乾腹部,一股氣息猛然竄入!
“啊!”
鄭乾驚叫一聲,再次昏厥!
連接着鄭乾的體征觀測器就開始發出警報!
“啊!你……你做了什麽?!”
“沒什麽,隻是讓他恢複到我救他之前的瀕死狀态。——銀磚,哦不對,金鎖……算了,不管你叫什麽,記住,這是你自找的。”
鄭元寶看着兒子瀕危顫抖的模樣,心疼的要命,大喊道:“你……你現在這是謀殺!!”
淩秋冷笑:“你兒子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我想收回便收回,你有意見?”
說着,淩秋有一隻手放在鄭乾腹部:“而我如果我想救,依然救得回。”
一股氣息滲入。
“啊!”
鄭乾驚叫一聲,重新蘇醒過來!
“我的媽呀!”
這一下,吓得一旁宋凝雪的母親吓了一大跳。
這好好一個大活人,怎麽說瀕死就瀕死,說醒來就醒來啊?!
鄭元寶也呆住了。
淩秋卻是來了興緻,又是把手放在鄭乾腹部,一股氣息深入,鄭乾“啊”的一聲又陷入昏厥,瀕死顫抖。
“你看,他又死了。”
說完,淩秋又是一隻手放下,氣息深入。
“啊!”鄭乾尖叫一聲醒來。
“你看,他又醒了。”
“啊!”
“死。”
“啊!”
“醒。”
“啊!”
“死。”
……
整個房間,沉寂在一種曠古爍今的震驚和傻眼之中!
詭異!驚駭!就仿佛置身夢境一般不真實,所有人都想不通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鄭元寶的心髒,快要被淩秋給折磨爆炸了!
“啊!饒命啊!!爺爺!我喊你爺爺!求你不要再吓我了!!”
鄭元寶一把抓住淩秋的胳膊,跪在地上哭喪着臉大喊。
淩秋淡淡道:“刺激不?”
“不刺激!!”
“不刺激?”
淩秋擡起手。
“啊爺爺!爺爺!!刺激,刺激!非常刺激!”
“刺激?”
淩秋又擡手。
“嗚嗚!!爺爺……我給您磕頭了行不!!”
鄭元寶徹底崩潰了,刹那間淚崩。
看到鄭元寶這模樣,淩秋才終于罷手,把一股氣息沉入鄭乾體内,這貨終于算真的醒過來了,隻不過倆眼呆滞無神,嘴裏流着口水,一副智障模樣。
“那你該怎麽答謝我?”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難爲宋家了!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
淩秋一笑:“嗯,聽話。”
說着,轉身離開,臨走時,冷冷掃了宋凝雪的父母和她二叔一眼:“這個跪在地上哭喊着求我的人,就是你們敬畏恐懼到不惜賣了女兒的大人物?——恕我直言,你們根本不配做宋凝雪的父母!”
嘭。
淩秋離開,病房門關上。
滿屋安靜到詭異。
唯獨那滿嘴口水的鄭乾,不知道從哪裏拿起了一面鏡子,對着鏡子傻樂呵:“嘿嘿……我秃了,我變強了!我要拯救世界!嘿嘿!啊……有蚊子!”
啪!
鄭乾愉快地朝着自己來了一個響亮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