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四十九)
蔡文川拿出手機,顫抖着手給林庭月打電話,林庭月當時正從機場開出自己的車,準備回來。
“什麽事啊?”林庭月的聲音甜甜的,仿佛心情很愉快。
“你馬上給我回來!”蔡文川的聲音控制不住怒火,幾乎是咆哮的。他直覺得自己從頭抖到腳,身體每個毛細胞都在往外面滲血。
林庭月覺得莫名其妙,書呆子從來沒有對她發過這麽大的火,她對他說道:“好好,馬上到家。”
蔡文川在等待林庭月回家的時間裏,慢慢冷靜下來。
如果直接問她,這個狐狸精一樣的女人,估計不肯承認,他得想出什麽辦法,才能騙她說出實話。
他應該用一個什麽辦法?他在房間裏來回地走着,慢慢地思索着。
空氣好像凝固了,蔡文川的胸口仿佛壓着一塊沉重的鉛闆。
當林庭月到達家,踢了腳下的高跟鞋,蜷在沙發上時,蔡文川走出房間,兩個人站在客廳裏,林庭月對他好奇地問道:“什麽事啊,文川,我現在回來了,你可以說了。”她招呼着傭人給她泡茶。
蔡文川想到他必須掩飾剛才的憤怒,因此,想了想,對她緩緩說道:“你昨天晚上,答應我要戒毒的!”
林庭月面上一紅,心裏跳得像隻兔子,她偷偷看他一眼,對他說道:“對啊,我是答應了你,怎麽了?”一邊揮手示意叫送上茶水的下人離去。
“爲什麽我發現家裏還有針頭藥粉?!”蔡文川一張俊臉黑如鍋底,瞪着眼睛質問。其實壓根沒找到林庭月的吸毒工具,他隻是胡亂揣測。
沒想到林庭月觸電般地跳了起來,通紅着臉,雙手叉腰,對他急問道:“你怎麽找到的?我藏得那麽緊!你不要亂翻别人東西?!”
蔡文川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随便一詐,居然真詐出可怕的真相,原來她答應他會會好好戒毒,全是騙人的玩意。
她昨天晚上答應得好好的,家裏居然還藏着針頭藥粉,他瞪眼看着面前這個年輕美麗的女人,她瘦得皮包骨,化着精緻美麗的的妝,這就是傳說中的紅粉骷髅吧。
她外表時尚,穿着大牌,打扮得光鮮亮麗,外面的人肯定很羨慕她的生活,沒想到她私生活如此靡爛不甘。
她像一個美麗誘人的蘋果,可是内核已經蟲變。
蔡文川大聲道:“你真讓人惡心!”
林庭月笑了笑,諷刺道:“唉呀,文川,多大的事,我告訴你,吸那個就跟抽煙一樣,隻要供得上,就沒問題,很多明星都吸——”
說着還揮手做了一個抽煙的動作。
“無恥,下作!”這是蔡文川失控的評語。
林庭月冷冷一笑,他那麽在乎,她反正改不了,幹脆無所謂了,她拿起手機刷着微信朋友圈,閑閑地說道:“當年,是誰,哭着要娶我的?”
她根本就不在乎蔡文川的感受,一顆心仿佛是鐵做的,石頭做的。
蔡文川如同被冰水澆頭,知道再不清醒就是天下一字号的傻子,他突然說道:“林庭風的前妻今天來找過你。”
林庭月原本在玩手機的,聽到這句話,突然擡起頭來,淩厲警覺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看着蔡文川。
蔡文川的手都在顫抖,他不動聲色地藏在背後,他看着林庭月,對她盡量面色平靜地說道:“你猜她來找你做什麽?”他的一顆心跳得幾乎要抽筋。
林庭月緩緩站了起來,眼睛睜得茶杯大,她看着蔡文川,對他問道:“她說了什麽?”她已經緊張到臉色發白。
蔡文川慢慢道:“沒說什麽,她隻是說她後悔了,她想還回去,她要告訴林庭風所有真相。”
“她敢!”林庭月如同一隻發狂的貓跳了起來,大聲道,“這是我策劃的!她不要股權可以賣給我,她爲什麽要說出來?我請黑社會,我挺而走險,她隻需要花錢,現在她後悔了,後悔你妹!”林庭月此時此刻就像一隻發狂的貓。
當林庭月說着說着,看到蔡文川噴着怒火的眼睛,她明白過來,整個人變得僵硬冰冷。
他發現了?天啊!林庭月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仿佛經曆地震,眼前陣陣發黑。
林庭月低下頭,胡亂地遮掩說道:“剛才開玩笑的,你别當真,我剛下飛機,有些胡言亂語,沒什麽事,我累了,我要休息了。我會去找她的。”
剛才她脫口而出,說了不該說的話,不過她又暗自慶幸,蔡文川不一定聽得懂,畢竟,整件事,他完全不知情,他與林庭風葉文玉交惡,他也不可能和他們取得聯系。
所以當她側着身子,想從蔡文川身邊如同一陣煙悄悄溜過時,她的心态仍是放松愉快的,但是蔡文川猛地閃電般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他的手仿佛鐵鉗,讓她一陣吃痛,她擡起頭來,震驚地看向蔡文川,這個從小就視她如掌上明珠人間至寶的男人,蔡文川一張臉黑如鍋底,他咬牙道:“做了違法犯罪的事,居然就想這樣走了?”
房間裏仿佛随時會着火,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個傭工。
林庭月吓得身體一哆嗦,面色蒼白如紙,蔡文川的兩隻手抓住她的胳膊,如同兩把鐵鉗,林庭月一直低着頭,避免與蔡文川目光相接。
此時此刻,她像一條被人抛上岸的魚,吓得上氣不接下氣。
蔡文川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咬牙問道“爲了搶到林庭風手上三分之一的股權?你綁架了葉文玉是不是?你和他前妻串通好,你負責綁人,她負責收購股權,對不對?你爲什麽這樣貪心不足?你明明已經得到很多了!”
蔡文川聲音不大,卻一句一句仿佛鞭子,抽在林庭月的身上。
林庭月一直深深地低着頭,之前隻是臉上失去血色,此時此刻,連嘴唇也失去所有血色。
蔡文川歎息一聲,仿佛在泣血,他對她無比絕望地道:“小月,我一直照顧你,愛護你,覺得你小時候可憐,無人疼愛,我用我全部的真心愛你,可是我現在發現,将近三十年的感情,原來是錯付了,你一直在利用我!”
他是天底下一字号大傻瓜。他是一枚最可憐的棋子,一直在被人欺騙利用。
他推了她一把,頭頂上冒着煙,眼裏噴着火,英俊的臉因爲憤怒和痛苦扭曲,他對她大聲道:“你和你媽從我小時就騙我,花費二十幾年去布一個局,就是爲了讓我上當受騙,你們這些女人,可真邪惡啊!”
他的人生毀了,被她們兩個全毀了,可她們毫無愧意,她們洋洋得意,一直在享受着勝利的果實,留他一個人在地獄,品嘗着痛苦失望憤怒懊惱愧疚種種可怕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