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四十八)
蔡文川想到這裏,内心仿佛醋瓶子翻倒,酸溜溜的,他對林庭風說道:“沒錯,綁匪是沖着你來的,他的目的就是逼你賣掉你手上的股權!”
林庭風點點頭,一顆心沉甸甸的,仿佛灌滿了鉛。
蔡文川仍舊陷在自己的心事裏,經過了可怕的綁架,這種隻有影視劇裏才有的情節,小玉居然仍然對林庭風不離不棄,可見她愛他是愛得很深了。
以前他反對小玉和林庭風交往,認爲林庭風是一個壞人,他配不上小玉。現在看來,真正的壞人是他和林庭月!林庭風反倒是一個不錯的男人,爲了不傷害小玉,在他還是己婚身份時,他沒有騷擾她,爲了和她在一起,他最後離了婚,現在他是自由身,兩個人當然可以光明正大的戀愛。
“什麽時候的事?”蔡文川心中有疑慮,沖着林庭風來的,目的是林氏集團的股權,這嫌疑人很好找,無非就是那麽幾個,他已經找到了那幾個嫌疑人。
他的身體發着抖,如同狂風中的樹葉,他不太敢相信。
“最後誰買走的股權?”蔡文川問這話時,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他心中至高無上的女神,會做出這種事情。一顆心如同兔子般在瘋狂的跳動,痛苦和恐懼如同水一般,包了他全身。
林庭風輕輕說道:“我的前妻。”
蔡文川受燙般的站了起來,脖子上青筋直爆,雙手握拳,眼睛裏噴着火,頭頂上冒着煙。
林庭風的前妻?蔡文川不是笨蛋,甚至是一個高智商的學者,林庭風剛才說的綁架時間,那段時間的前後,林庭月和林庭月的前妻走得非常近,他們雖然離了婚,但是林庭月仍然親切地稱呼那個女人爲嫂子。
他有幾次回家,都撞見林庭月和林庭風的前妻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等她們發現了他,兩個人便互相看看,變得沉默。
他一直懷疑她們兩個在密謀什麽事情。
以前他不知道葉文玉被綁架的事情,現在知道林庭風因爲小玉被綁架的事賣掉了股以,難道?一切都是林庭月的陰謀?
想到這裏,蔡文川隻覺得“咚”的一聲,所有的血自腳底闆全部流光,他的全身,變得冰冷僵硬。
她安排黑社會的人綁架了葉文玉,逼得林庭風賣掉了手上的股權,然後不方便自己以及她母親出面買走林庭風的股權,所以叫林庭風的前妻出面?!
聽小月說過,林庭風的前妻一直愛着林庭風,她曾經非常反對離婚,是林庭風堅決要離婚,最後才真的離婚的。
也就是說,林庭風的前妻因愛生恨,所以她與林庭月勾結起來?
這些發現,如同一記又一記的重拳,将蔡文川打得連連後退。
仿佛所有碎碎的拼圖都連接了起來,拼成了一幅完整的圖畫。
好像所有的連環都連接起來,再也無力打破。
一個想法如同夏日閃電般浮現在蔡文川的腦海裏,便久久不去,如同信号燈一般醒目。
蔡文川面色蒼白如死人,身上好像高燒一般,暴冷暴熱。
這個時候,葉文玉走了進來,看到蔡文川如同雕像一般站在林庭風的面前,兩眼圓睜,身體從頭抖到腳,神情十分的怪異。
葉文玉看了一眼林庭風,又看了一眼蔡文川,對他關心地問道:“文川,你怎麽了?”
蔡文川才仿佛大夢初醒,立馬伸出手,推開葉文玉,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出了病房。
他要去找林庭月對質!如果真的是林庭月幹的,他絕對要馬上離婚!他再也不能容這樣的吸毒的蛇蠍女人睡在自己的身旁!
這樣的婚姻,簡直是與蛇共眠,養虎爲患。
他好像那個農夫,用懷裏的溫暖,照顧着那條被凍僵的蛇,可是蛇醒轉過來,反倒朝着他的心髒咬了一口。
蔡文川眼圈紅了,他想哭,可是眼睛裏已經沒有了眼淚。
可能因爲他傷心的地方太多了,一顆心便也就像橡膠一樣,麻木不仁了。
病房裏重新變得很安靜,如同林間。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好像金色的箭,蔡文川送的鮮花五顔六色,十分好看,特别是那幾朵向日葵,金燦燦的,非常好看。
葉文玉帶着微笑緩緩地在林庭風椅子邊坐下來,對他問道:“蔡文川隻是來看你嗎?”
林庭風說出了實情。他深情地凝視着葉文玉,想着一切景語皆情語,剛才蔡文川在的時候,還覺得病房燠熱難受,現在,小玉在身邊,便仿佛自帶清涼,一顆心也愉快起來。
葉文玉驚呆了,對林庭風問道:“小月居然還在吸毒?”
林庭風歎息一聲,對她說道:“沒錯,從十六歲就開始,現在二十幾歲了,還是老樣子,我多麽希望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可是她呢,卻一點也不愛惜,這樣作踐自己,人隻有失去才懂得珍惜——”
葉文玉點點頭,對林庭風問道:“人爲什麽會吸毒?”
“不知道——”林庭風想了想,對葉文玉緩緩說道,“可能因爲,痛苦,因爲空虛,因爲尋找刺激?”
“空虛?”葉文玉想起前世,她得到了林庭風給她的巨額财富,後來也走向了酗酒吸毒的路子,她的确是爲了消除痛苦和無邊無際仿佛大海一般的空虛。
她感歎了一聲,對林庭風笑道“現在看來,我們這樣挺好,錢少一點嘛,天天忙着賺錢,自然不知道空虛爲何物,對不對?”
林庭風笑看她一眼,點了點頭。
金錢能腐蝕一個人的靈魂,他很早就知道的,他曾經被腐蝕過,爲了保住那颠峰上的名和利,差點挺而走險,不顧法紀,是葉文玉以她清純如水的靈魂救了他。
蔡文川隻覺得自己氣得渾身哆嗦頭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家的,回到家,林庭月也不在家。
他十次回家,她有九次不在!
蔡文川如同一頭困獸,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傭工傻傻地站在角落看着他,都不敢問。
偶爾回頭碰到林庭月,她都在自己的房間打電話,房門關得死死的,他推也推不開,一個人神經質地哈哈大笑,她與林庭風的前妻過從密切,兩個女人如同兩隻蜘蛛精一般,在撒網密謀着什麽。
這件事肯定是她做的,這個女人太可怕了,簡直太可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