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八)
姜志明說到後面,語氣裏帶着幾分幸災樂禍,這讓葉文玉心裏很不痛快。
她諷刺地說道:“姜志明,你要慶幸嗎?如果你不和林庭月分手,說不定,現在林氏集團空着的總經理位子就是你的。”
姜志明臉上一紅,整張臉如同蒸熟的螃蟹,知道葉文玉在諷刺他,他沉默下來,等到那陣難堪過去,他才笑了笑,有點諷刺地說道:“不可能的,我可沒有蔡老師的股權,所以說,這個總經理的位置是蔡老師的。”
總經理職位是蔡文川的?葉文玉揚了揚眉,蔡文川是一個書呆,而且對于經商一點興趣也沒有,估計把總經理的職位放在托盤裏送給他,他都不會要,此外,林氏那對母女,會把總經理這個職位給他嗎?
葉文玉在思考的時候,姜志明緩緩地說道:“我有自知之明,現在看來一個人靠自己的本事吃飯最安心,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隻有自己最靠得住。”說完之後,他看向葉文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離開林氏集團,他覺得自己渾身輕松,自由得如同一隻快樂的鳥,所以此時此刻,對于蔡文川擁有的一切,他并不羨慕。
這個時候,陽光透過樹影落下來,如同碎銀一般,閃閃爍爍,世界真是美好。
葉文玉不想聽姜志明的婆婆經,擡起頭來,對他木無表情地問道:“姜志明,你找我有事嗎?”
姜志明臉上持續地漲紅,一顆心突然劇跳,如同擂鼓,他想起自己的初初心動,小玉,才是那個一開始就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裏的女孩子。
這幾年來,雖然與林庭月分分合合,可是他的心裏,一直隻有一個葉文玉,她是他的初戀,他從來不曾忘記她。
剛剛和林庭月分手的時候,他一無所有,甚至連工作也沒有,他不好意思來找葉文玉,現在在外企有一份不錯的工作,收入也不錯,他才有信心來找她,此時此刻,他站在她的面前,簡直抑制不住自己對她的思念。
這就是他今天來找她的原因,看似隻是路過,漫不經心,實際上鼓起了多日的勇氣,爲了見她,做了精心的準備。
心裏有些酸楚,姜志明努力笑了笑,對葉文玉緩緩說道:“怎麽,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我們好歹也算是同學,相識一場。”時光過得真快,如水似梭,四年的大學時光很快就要過去了,他找到了外企實習,她在積極準備考試。
葉文玉不想和姜志明說下去,沒有了溝通和了解的欲望。
這幾年來,發生了太多事情,她已經明白她和姜志明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不想和他多交談下去。
一開始,他向她表白的時候,她知道自己不愛他,又因爲兩個人都出身清貧,不想成爲彼此的拖累,所以拒絕了他,而他,因爲母親的病,也聰明識時務地選擇了林庭月。
再後來,他母親的病好了,他和林庭月因爲她不知道的原因分手了,訂婚禮也取消了。
現在他站在她的面前,說起林家和他的一切,對于葉文玉來說,這一切的一切,總遙遠得像前生的事情。
再說,從姜志明的嘴中得知林庭風下落不明,一顆心不免焦急起來,如同油煎火燒。她不關心姜志明,但是她關心林庭風。
一個人的心意,是自己最确切和肯定的。
她清楚地記得,林庭風身體不好,到了後面會出大狀況,她擔心他承受不了這滅頂的打擊,身體會吃不消!
經曆了許多事情,前世加今世的,她已經漸漸明白,事情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簡單,如果那麽容易誤信旁人,往往會造成無可挽回的錯誤。
上一世,她偏聽誤信,造成了悲劇。
這一世,她一定要審慎,不要被旁人左右,聽從自己的心意。
現在她的心,在反複地強烈地告訴她,要去找到林庭風。因爲他現在很痛苦,全世界與他爲敵,他身體不好,他隻有一個人。
因此,葉文玉定了定神,對姜志明冷冷地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然後不等姜志明說話,她就加快腳下的步子,往女生宿舍匆匆地去了。
姜志明呆了呆,如同被人鼻頭打了一拳,酸楚異常,看着葉文玉匆匆遠去的身影,他站在原地,癡癡地看着,仿佛泥雕木刻的一般。
三步并作兩步地到了女生宿舍,拿出自己的手機,鼓起勇氣給林庭風打電話,卻發現無人接聽,她又給他發私信,也沒有回複。
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正午的太陽傾斜下去,她撥打了他無數次電話,仍舊無人接聽,葉文玉便站起來,決定往林家老宅去一趟。
林庭風是林氏集團的總裁時,她要和他保持距離,但是現在他落難了,無人問津,她反倒做不到不聞不問了。
葉文玉攔了一輛出租車,去林家老宅。車子開得如風般迅速,兩旁的樹木以極快的速度往後面倒去。
她心想,聯系不到林庭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林家老宅,就算找不到他,也能找到他的母親,這樣他的近況她也能知道了。
這是唯一的辦法,能最快知道他的近況。
半個小時後,葉文玉到達林家老宅,站在林家大門外,向府裏的傭工打聽林庭風的下落。
這個時候,林庭風已經醒過來了,坐在自己房間的地闆上,正對着地上吐出的一灘血發呆,胃痛好像緩和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爲受到的打擊太厲害導緻的胃痛,還是他的胃,真的出了毛病。
從股東大會上被攆出來,大概過去了幾天?他不清楚,醒來的時候,仍然在地闆上,可見母親現在陷在自己可怕的将近崩潰的精神狀況裏,非常危險。
林庭風沉下臉來,知道一會一定要振作精神,帶母親去一趟醫院,不然的話,恐怕以前的瘋病要犯了。
自己暈死過去,在地闆上躺了幾天幾夜,無人問津,醒來的時候,卻仍然隻記挂着母親的身體狀況。
(本章完)